只要賀老肯出手相助,那絕對是事半功倍。
賀南山對這個小輩還是很欣賞的,不是說江山代有人才出嗎?最關(guān)鍵的是趙北擎這人做事肯花心思,又不會讓人覺得目的性很強(qiáng),這自然也是人家的一種本事。
“要不要到寒舍一聚?”好不容易在這曼谷還能遇到云市的人,人都有落葉歸根的想法,尤其年齡越大,這種想法可能就越明晰。
所以,自然是要邀請這個有意思的“小友人”去聚一聚。
一路到他所說的“寒舍”,賀老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打量一下一旁不曾開口的尋安。
直到進(jìn)了家門,坐下來,趙北擎是何等精明的人,看著賀老的目光,也沒有出口詢問。
如果是他想說的話,那自然會開口,無需他問,如果人家不想開口,那他問無疑是增加尷尬。
傭人給他們上了茶,賀老又看了一眼喝茶的尋安。
“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哪里人?”
問的尋安一愣,開口答:“云市的”
“是一直在云市嗎?”他又問。
“不是,我出生在南城,后來才到的云市?!甭牭剿脑?,賀老若有所思。
趙北擎放下了茶杯,開口問“我記得賀老以前也是南城人。是不是阿尋的故人?”
賀老搖搖頭,故人倒是談不上,就是看著她十分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你父母是什么人?”
這次直接是直白的開口,尋安一下子就懵了,她難不成要說自己的父親是楚澤園?這賀老又在南城待過,萬一雙方有什么矛盾,這不是千里尋仇人嗎?
趙北擎端著茶杯的手也有一瞬間的僵硬。
所幸,尋安反應(yīng)夠快,她沒有說自己的父親,只是回答“我母親是安雪,一個小人物,估計您不認(rèn)識?!?p> 聽到她口中的安雪,賀老不由得仔細(xì)盯著她看,看的尋安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我說怎么看著你這么面熟,原來是故人之女?!?p> “您認(rèn)識我母親?”
“二十年前的一樁舊事了,就是今天看你,你和你母親還真是相像。”
又看了她一眼,補(bǔ)充道:“不過,又不太像,她看起來恬靜些?!?p> 這回不光是尋安驚訝,連趙北擎都有些訝異。誰能想到在這異國他鄉(xiāng),竟能找到她母親的故人呢?尋安從小對母親可謂是一無所知,就是一年前才知道,她叫安雪。
“您能給我講講我母親的事嗎?”
她知道,這樣去問,趙北擎還在,完全不是明智之舉,可是,如果不問,她以后就沒有這么好的機(jī)會了。
賀老沉默了下來,他活了這么幾十年,自然知道有些事不可妄議。
“那你可知道你父親和你母親之間的事?”
“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清楚?!?p> 賀老心中已是了然,那他就沒有什么可以顧慮的,既然她知道,也就應(yīng)該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怨。
“二十一年前,在南城,庚澈那小子帶回來一個女孩。那女孩懷著孕,那小子騙我說是他的種。
我抱孫心切,就沒管那么多,讓那女孩住了下來。七月過后,她生下了一個小女孩。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讓他們完婚時,那小子晚上跪倒在我書房,說那孩子不是他的。”
他看了一眼,又繼續(xù)說“沒錯,你就是那個孩子。
后來我才知道,那女孩的男朋友趕來了,找到了女孩,說要帶她離開。
可是有一天,你母親和那個男的剛出門,嚴(yán)楓堂堂主就找來了,直接闖了我的家。”
“后來呢?”尋安坐在那里,表面看著寧靜,可是,趙北擎看她緊握著手,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緊張。
“后來,作孽,作孽。你母親和那個男人沒有再回來,楚堂主抱走了你。
庚澈也是后來說你母親是楚澤園的人,而那個男人叫付容澤,是你母親的初戀。
那次他們徹底惹怒了楚澤園?!?p> 下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尋安已經(jīng)知道了。
為什么母親既然不愛楚澤園,又何苦來生下自己呢?又何苦把自己帶到這世上,成為她感情糾葛的犧牲品。
“我還以為你是你母親和那個年輕人的孩子,結(jié)果沒想到。
你居然是楚澤園的女兒。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年輕人,往前看?!?p> 他出口安慰。
趙北擎和尋安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賀老的門,誰也沒有說話,趙北擎也沒有想到,這次居然聽到這么大的一個新聞。
“估計以后很難在云市見到賀老了?!?p> 他的意思很明確,以后見到賀老的幾率為零,那她還能這么淡定。
畢竟賀老剛才說有個她母親的舊物,要給她。
“一切隨緣吧。”
“這么佛系?”
“你想說什么就直說,拐彎抹角的?!睂ぐ惨呀?jīng)沒有精力再去和趙北擎打太極。
看著尋安已經(jīng)上當(dāng),趙北擎笑笑開口:“明天幫我跑個生意,我可以為你取回你母親的東西?!?p> 又是條件,又是條件!可是也似乎只有趙北擎能夠幫她取回母親的東西。
“什么生意?”條件再誘人,她也不能把命豁出去,上次就說是生意,讓她肚子疼了十幾天。
“趙北擎,我不是機(jī)器,機(jī)器用過度也會壞的。
上次你的生意就差點要了我的命?!?p> 突然,趙北擎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以為他又要開口譏諷,可卻出乎意料的聽到他說:“這次對方是你爸的老伙伴,你去也只是露個臉。
露個臉就能拿到合同,不會有什么性命之憂?!?p> 這是給她寬心?實在是難得。尋安沒有想到的是趙北擎剛才聽到她的話“差點要了我的命”,想到了嚴(yán)助說的,這女人流產(chǎn),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心中還是有了些惻隱之情,心里悶悶的,說不出什么感受。
“一邊是你的父親,一邊是你的母親。
為母親報仇就是傷害你的父親。我還真是好奇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尋安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間的門,聽到他的話,回頭來看。
“這不是很好理解嗎?比如你恨我,可卻夜晚在床上和我翻滾。
那我也很好奇,你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