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然來到酒吧,看云熙的樣子,已經(jīng)喝了不少。便慢悠悠的坐在了他的旁邊,抬手示意服務(wù)員拿了個酒杯給自己。
云熙沒跟他打招呼,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一句話不說。樂然奪過云熙手里的酒瓶,給自己把酒倒上,也自顧自的喝著,一句話不說。
他本想等著云熙先開口,可是他那性子,哪能熬得過云熙,沒堅持多久,就主動認(rèn)輸了。
“說吧?今天又是為了什么?”樂然很清楚,能讓云熙這樣的,除了穆若雪,就不可能再有別的什么原因。
整杯烈酒,云熙一飲而下,半晌才說道:“她訂婚了!”
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
樂然見此情況,立馬搶過云熙的酒杯制止道:
“訂婚就訂婚唄!你不也結(jié)過婚嗎?有什么要緊?干嘛跟酒過不去?”
聽完他的話,云熙狠狠的瞪著樂然。
樂然立刻又一副不戰(zhàn)自敗的樣子,舉起了雙手,表示自己閉嘴。
云熙順勢拿回了自己的杯子,雙眼注視著杯中的酒,只手在桌上不停的轉(zhuǎn)動著酒杯,看著隨著酒杯晃動的酒,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見他發(fā)著呆,樂然才又說道:“只是訂個婚嘛!沒那么嚴(yán)重的。訂婚到結(jié)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放心,你還有我呢!”
因為云熙去的是一家清吧,所以,相對樂然平時去的場所,那安靜的程度,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他的話剛說完,鄰座的一對情侶,便向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那眼光像是在問:“你們到底有著怎樣復(fù)雜的關(guān)系?”
樂然立馬回味了一下,自己剛剛所說的話,立馬明白了,自己在一旁掌了掌自己的嘴,隨后,還對著鄰座的那對情侶解釋說:
“我哥們兒,失戀了,我安慰他,安慰他……”
那倆人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們一下,便換座到了另一張桌子。
樂然回頭一臉無語的看著云熙,他又正把一杯酒,一飲而下。樂然立馬又奪了他的杯子,說道:“大哥,你饒了我吧!哪有這么喝酒的嘛?你這是想喝醉呢?還是想喝死?。俊?p> “給我,我沒事,我清醒著呢!”云熙一邊說,一邊拿過酒杯。
“以前是誰說,無節(jié)制的喝酒是對肝的不負(fù)責(zé)任?你現(xiàn)在為了自己的那點兒‘心尖兒肉’,連自己的整個肝兒都要放棄了嗎?”樂然實在無語了,只能這樣挖苦他,讓他自己可以好好清醒清醒。
聽了他的話,云熙若有所思,緩緩的放下了酒杯。
“這就對了,有什么能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嘛,對不對?再說,酒入愁腸愁更愁!”樂然一邊說,一邊把酒杯推到了離云熙稍遠(yuǎn)一點的位置。
“關(guān)于你‘媳婦兒’的事,我們可以再慢慢想辦法嘛!”樂然接著說。
聽他又說‘媳婦兒’一詞,云熙只是側(cè)臉很嚴(yán)肅的看著他。
樂然秒懂,立馬改口說:“是穆若雪,穆若雪,行了吧?”
云熙沒再說什么,只是轉(zhuǎn)回了頭,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自己緊握的雙手發(fā)呆。
“你媳……”樂然說到一半,立馬反應(yīng)過來,又改口說:“我是說,穆若雪,這么突然的跟誰訂婚?”
云熙沒做任何回應(yīng),樂然卻從他的眼神里看明白了。
“那塊美國‘姜’?”樂然盯著云熙問道。
一聽到‘姜’字,云熙的敏感神經(jīng)似乎又被觸碰到了,便借喝酒來掩飾自己的復(fù)雜心情。
“他不是一直在美國嗎?”樂然好奇,接著又問道。
“他回來了。”云熙無精打采的說道。
“回來就回來唄,公平競爭嘛!你現(xiàn)在這德性,不是想告訴我,仗還沒打,你就準(zhǔn)備先棄械了吧?這也不是你的風(fēng)格啊!”樂然看著已經(jīng)消極到極點的云熙說道。
云熙又回歸了沉默,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雙手捂臉,長長嘆了口氣。
樂然看著他一副,似乎已經(jīng)被打敗了的樣子,也沒再多問。便在一旁仔細(xì)的打量著云熙,自問自答道:
“他長得比你帥?不可能啊,你已經(jīng)夠帥了!”
“資產(chǎn)比你多?這個也不會啊,你的資產(chǎn)不少了!”
“肌肉比你壯?我看你也挺壯碩的??!”
“脾氣比你好?這個倒有可能?!闭f到這里,突然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吃驚的看著云熙。
聽他在一旁嘀咕了這么多無聊的話,云熙正轉(zhuǎn)頭瞪著他。樂然立馬又補(bǔ)充道:“沒關(guān)系,咱們脾氣是差一點啦!不過可以改的!可以改的!”
“夠了。能不能別這么煩了?”云熙知道,樂然是在想法讓自己振作精神,所以,才一直在旁邊胡說八道。
“怎么樣?心情是不是好些了?”樂然滿臉得意的說道。
“我都說沒事了,只是這兩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我想不明白,才約你出來喝酒的?!痹莆踅K于開始認(rèn)真跟樂然聊起來了。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男女之間所有的問題,沒有睡一覺解決不了的?!睒啡恍攀牡┑┑恼f著。
“你的想法能不能不要總那么異于常人?”云熙無奈的搖著頭。
“我這話怎么就異于常人了?我可單純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是你自己想歪了吧?”樂然一臉無辜的、認(rèn)真的看著云熙。
云熙突然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
“你小子這兩天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該干的事兒?”樂然恍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沒有?!痹莆踝焐险f著沒有,眼神卻在四處閃躲。
“沒有?你猜我信不信你呢?”樂然似笑非笑的看著云熙說?!罢辛税桑莻€人到底是誰?是穆若雪?還是不認(rèn)識的?”
“你以為我是你???”云熙淡淡的說著。
“那就穆若雪了,那你剛剛還一副要死的樣子給誰看?”樂然說這話時,顯得很興奮。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云熙解釋說。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樣子。”樂然又逗趣云熙說。
“請停止你無底線的腦補(bǔ)模式?!痹莆蹩粗鴿M臉透著yin邪的樂然,認(rèn)真的說道。
樂然瞬間被他逗笑了,不屑的說道:
“就你,一個毫無情趣的人,我還能腦補(bǔ)出什么呢?”
“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云熙無奈。
“好,好,好,正經(jīng)。那你現(xiàn)在可以說,你一直在煩惱什么了吧?”
云熙半天,吞吞吐吐的才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個女人跟你那什么后,結(jié)果,她卻當(dāng)沒發(fā)生過,會是什么原因?”
樂然一直強(qiáng)忍住笑,等著云熙說完。才慢悠悠的說道:“什么‘如果’‘一個女人’,你直接跟我說,你和穆若雪不就完了嘛!都是成年人了,這么隱晦干嘛呢?搞得像誰不明白似乎的?!闭f完還忍不住笑出了聲。
云熙看著他,一臉的無奈,都有些后悔叫他出來了。要不是看他在這些方面經(jīng)驗豐富,云熙真恨不能一腳把他踢出去算了。
“笑夠了就趕快說?!痹莆蹩粗Φ煤喜粩n嘴的樣子,不耐煩的催促道。
“不好意思,沒控制住。我差點忘了,這是我們云少爺?shù)摹谝淮巍?,沒經(jīng)驗,能理解。”樂然抿著嘴,強(qiáng)忍著沒再繼續(xù)笑。
“你夠了吧?有完沒完?”云熙怒瞪著他,滿臉的尷尬。
樂然立馬收了收情緒說:“夠了?!?p> 接著很認(rèn)真的幫云熙分析道:“她是完全否認(rèn)跟你發(fā)生過的事,還是,她本就知道你們發(fā)生的事,只是沒放在心上而已?”
“完全否認(rèn)?!痹莆跞嘀栄ㄕf。
“這挺像她的。我覺得她否認(rèn)的原因是,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接下來和你之間的關(guān)系。像她那樣的女人,如果心里沒有你,是不可能跟你干那事兒?!?p> “真的?”云熙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樂然。
“當(dāng)然。這雖然只是我的推測,但是,你要相信我看女人的眼光??!”樂然自信滿滿的說道。
“她跟其她女人不一樣。”云熙堅定的說著,他雖然相信樂然說的話,但,他總不喜歡樂然把若雪,當(dāng)外面那些女人一樣去分析、比較。面對若雪的事,他總是這樣矛盾。
“知道,她不一樣。她,堅強(qiáng)、倔強(qiáng)、又難搞,怎么能一樣呢?”樂然不以為然的說道。
看著云熙這次沒有再反駁自己,樂然又接著說道:
“也許跟她訂婚有關(guān)系?”
“為什么?”云熙好奇,并很認(rèn)真的等著樂然給他答案。
“因為,她訂完婚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不了你?所以,干脆在結(jié)婚前跟你來個不一樣的了斷?!睒啡煌蝗挥植徽?jīng)的說道。氣得云熙只能甩給他一個白眼。樂然總是這樣,明知自己緊張若雪,卻總喜歡拿若雪來跟他開玩笑。
“正經(jīng)的說,我總覺得她訂婚這事挺蹊蹺的。”樂然突然認(rèn)真的說道。
“為什么?”云熙又忍不住好奇。
“就我上幾次跟她的接觸,我覺得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人,訂婚這種事,除非她自愿,不然,別人強(qiáng)迫不了她。何況,憑我天生對女人的直覺,她心里根本就沒完全放下你。所以,我認(rèn)為她不可能隨隨便便,去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睒啡贿@次說得,雖然沒什么實質(zhì)的指向,但聽上去似乎又挺有道理。
“那如果那個男人能讓她開心呢?這會不會是一個理由?”云熙突然想到若雪每次對左宇的態(tài)度,心不由得一緊。
“那就不一定了,不管什么樣的女人,都是比較容易被花言巧語的男人所征服的?!睒啡浑S口說道。
“她只能屬于我?!甭犕辏莆趺团牧艘徽谱雷?,霸氣宣示道。
樂然被他這突然的舉動也嚇了一跳,然后,看著他的樣子,慢慢調(diào)侃說道:
“這一點,我是早就知道了,就怕那塊美國‘姜’還不知道。保持好你剛剛的那種氣勢,然后去告訴他,至少我們可以先在氣勢上贏他一把?!闭f著還對著云熙挑著眉眼。
云熙知道樂然這話,更多的又是在取笑自己,便假裝清了清嗓子,靠在了椅背上。
其實,他一想到若雪對自己的冷漠,對姜左宇的溫柔,剛剛的那種氣勢,瞬間就泄掉了。
無奈的他,只能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