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笙笙到底還是吃軟不吃硬,翟志琦語氣平和了,她心里的不甘和氣憤也就減少了幾分,所以他給的理由她也覺得合理,可她還是覺得委屈和不理解,因為她在醫(yī)院檢查以后,已經(jīng)確定了并沒有感染流感呀!
“我不是流感!”
雖然翟志琦想到了她不會那么輕易罷休,但表情上還是做出了一副無語的樣子。
人啊,特別是女人,不管任何事差不多就該見好就收,非要追根究底就顯得特別不可愛,變相的也會顯得愚笨。
“行了,我沒那么多時間和你叨叨,我能做到的就是專門來找你給你說清楚讓你放假的消息,你要是不介意被扣工資,想回酒店轉(zhuǎn)一圈我也不攔著,走了!”
話音剛落,他就轉(zhuǎn)了方向盤,踩著油門,不給寧笙笙一點反應(yīng)的時間,便揚長而去。
寧笙笙望著翟志琦的車離開,不知為何,驀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本能的掏出手機,沒有目的性的打開,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竟有好幾通未接來電,時間顯示都是前一天晚上,除了一兩通陌生的廣告推銷電話,其余大部分都是蔡之雅打來的,所以也難怪她今天對寧笙笙的態(tài)度不好。
然而在這些電話當(dāng)中,寧笙笙有些意外竟然會有一通她熟悉卻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響鈴時間還挺長。
心里說不出的五味雜陳,起初會有一點驚喜,接著就背洶涌的憤怒和恨給淹沒,大腦里不受控制的回憶起過往的種種,內(nèi)心又痛得厲害,痛得她有些喘息不過來,淚涕橫流。
握著手機的手顫抖得厲害,當(dāng)初她到底是對他還存了念想,只是自欺欺人的刪了自己通訊錄里他的電話,覺得這樣就可以眼不見為盡,覺得這樣做就說明了自己足夠的瀟灑和決絕。
然而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沒出息,她對他電話號碼的熟悉程度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備注,因為早就烙印在了腦海里,刪除根本毫無意義,所以她根本不瀟灑,也不決絕,反倒是可恥的優(yōu)柔寡斷,可恥的抱著他可能回頭的念頭,否則為什么只是刪除而不是拉黑呢?
就是到了現(xiàn)在她都沒有決心去拉黑他的電話,甚至去想他在自己的新婚之夜給她打電話意味著什么?
是不是還想著她?是不是失去了,有了比較才發(fā)現(xiàn)她才是最好的?
不用別人去評價,寧笙笙自己都被自己這想法惡心到了,可心里就那樣想了,不是否認就能掩蓋得過去的,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只是管住自己不把電話回撥過去,不讓自己變得更加的無恥不堪,保留自己的一點尊嚴。
刪掉那條來電顯示,再次掩耳盜鈴的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到,假裝自己對他已經(jīng)云淡風(fēng)輕,已經(jīng)無所謂。
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城市陌生得可怕,所以她開始想家了。
一時竟記不清上一次回老家是什么時候了,一直忙于工作,忙于和他經(jīng)營他們的愛情,老家似乎已經(jīng)成了比較遙遠的詞。
沒由來的一陣苦笑,她算是有些理解翟志琦罵她‘活該’了。
撥通了寧媽的電話,聽著那頭熟悉的麻將聲音,又是一陣鼻酸。
“喂,笙笙呀……誒,等一下,二筒碰!怎么突然打電話來了,有什么事嗎?”寧媽的聲音特別大,一邊接她的電話,還一邊不忘照顧自己的麻將。
“媽,我想回家了。”
“想回來就回來唄,到時候你和舟陽一起回來嗎?”
“舟陽他……不和我一起回?!庇质且魂囆乃幔m然還沒結(jié)婚,但在她爸媽的心中,早已經(jīng)把趙舟陽當(dāng)女婿對待了,每次打電話總不會把他忘掉,甚至有時候關(guān)心他超過了她這個親女兒。
所以寧笙笙一直不敢告訴他們自己已經(jīng)和趙舟陽分手了,就害怕他們也憤怒傷心,難以承受。
“行,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寧媽一心在自己的麻將上,沒說了兩句話就準備掛電話了,“我這正忙,沒事的話先掛了?!?p> 那邊話才說完,電話就掛斷了,完全沒有時間給寧笙笙多說一個字,這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不得不說,在她如此境遇之下,得到自己親媽這樣的對待,心里還真是有點難過。
可換個角度去想,寧媽這樣至少不會有懷疑,也不會抓著她追問,她也就不用去編想什么瞎話去欺瞞,擔(dān)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說了實話。
再說了,從小到大,她就是這么粗糙的成長起來的,生日過不過都無所謂,生病了自己去村里的醫(yī)療站,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下雨了就自己跑快點回家,這樣算起來,若是真要計較,那她對她親媽的怨念也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寧笙笙坐了兩個小時的大巴車,又轉(zhuǎn)乘了一輛火三輪才到家,本來就病著,再這么一折騰,寧笙笙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死了一般。
和自己爸媽打了一聲招呼就直奔自己的房間悶頭大睡起來。
寧爸寧媽雖然隱約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但卻也沒多往心里去,只當(dāng)她平時工作累,又坐了那么遠的車,回家就想好好休息,多睡一會兒,畢竟她歷來就有這個習(xí)慣。
只是這一覺睡下去就從中午到了晚上,寧媽叫她吃飯都叫不清醒,只得到她嘶啞的回復(fù)著說難受,不吃飯了。
寧媽這才心頭一緊,發(fā)現(xiàn)她滿臉通紅,額頭上冒著細汗,趕緊拿手背試了一下她的溫度,竟?fàn)C得嚇人。
“笙笙,你發(fā)燒了?”寧媽一下就慌了,感冒發(fā)燒不是什么大事,可寧笙笙燒成這樣卻是寧媽第一次見。
“嗯……我知道,睡一覺就好了?!睂庴象蠒灪鹾醯模譁喩黼y受,一點精神力都沒有,就這簡單的一句話似乎都廢了她好大的勁。
寧媽眉頭一皺,雖然從小把寧笙笙粗養(yǎng)慣了,但怎么說也是親媽,哪能不擔(dān)心,還指望她能把病睡好。
“都燒成這樣了,怎么會沒事!你趕緊起來,我讓你爸載你去醫(yī)療站看看!”一邊說,一邊就把寧笙笙從床上拉起來,拿了衣服給她穿上。
“你說你,這么大人了怎么還照顧不好自己?回到家不舒服也不說一聲,我和你爸還以為你只是累了!”
“只是感冒而已,我也去醫(yī)院看了醫(yī)生?!?p> “看了醫(yī)生怎么還這樣,你不會是染了流感了吧?”寧媽一驚一乍的,自己把自己嚇得夠嗆,“前幾天新聞?wù)f最近又有什么新型病毒性流感,可厲害了,有人被感染,沒兩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