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一聲,吳存突然一捂胸口,一下子就沒撐住,蹲在了地上,但這樣子實在是緩和不了身上這突如其來的痛苦。
“你怎么了?”旁邊身穿藍色,在輕風中穿著如柔水流淌一般的絨絲長裙靜夕夕及時過來伸手將吳存扶住。
吳存突然間就這樣子,靜夕夕本能的就警覺起來:有人偷襲?!
如果真的有人,不會只暗算吳在,這并不比吳存弱,身姿窈窕,總?cè)绶黠L弱柳一般的靜夕夕,很顯然也會是對方的攻擊目標。
“我心中突然一痛,就好像是被別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p> “心口痛?”靜夕夕不敢放松對周圍的警惕,一雙如清泉般明亮,卻又如搜尋獵物的鷹般銳利的眼睛向四周圍看去,防備著再有人襲擊,反而無暇去顧及受傷了的吳存。
“不是!”吳存遭到飛來橫禍,但是他意識很清楚,尤其“這一擊”。
“這不是外力的攻擊?!?p> “不是外力?”靜夕夕奇道:“那是你……”
靜夕夕并沒有把“有病”兩字說出來。
“是阿在?”吳存猛地就站了起來,但是換來的是心口的又一陣絞痛,但是事情緊急,他顯然是顧不了這許多,便說道:“我與阿在骨血要連,他如果受傷了,那我也一定能感受得到的。”
“???”靜夕夕當然明白:吳存吳在是親兄弟,尤其這兩人感情特別好,要說一人有難,另外一人能感受得到,這絕不是兩人在賣弄。
“你能感覺得到在哪里嗎?”如果吳在真的有難,吳存和靜夕夕的當務(wù)之急自然是去救援,反而吳存身上的傷是顯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他,之前是往陰山那邊去了!肯定是在那邊?!眳谴嬲f著就要往陰山那邊去,可是他剛要發(fā)動飛行術(shù),心中便是又一陣劇痛。
吳在之前不是沒有過小病小災(zāi),那時候的吳存可沒有如此劇烈的痛感。
吳存隨即有一股強烈的不詳?shù)母杏X:難道說,阿在他?
“不!不……”吳存當即否決著這種最壞的結(jié)果,哪怕他自己都知道那是自欺欺人。
靜夕夕聽吳存突然又喊“不”,以為他是在說吳在不是在陰山那邊的方向,便連忙問道:“那他是在哪里?……”
雖然知道吳存吳在這兩兄弟能彼此感應(yīng),可是總不至于能準確地感應(yīng)到人在哪里吧!于是靜夕夕又補充道:“在哪個方向?”
“阿在不能死!”吳存沒有急著回答靜夕夕,就向陰山的方向跑去,可是他一走,心臟便如裂開一般,他一時竟然無法施展出飛行術(shù)追出去。
靜夕夕當即一震,原本俏麗的臉蛋因為驚惶焦急卻也別有一番精致的韻味,她是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吳存剛剛說的“不”并不是說的方向。
“你快去救阿在!”吳存說著伸手就將靜夕夕往陰山那邊的方向一推。
“你撐得住嗎?”吳存竟然譴自己先行!靜夕夕當然明白這不但意味著吳在現(xiàn)在情況緊急,而且吳存的“傷”是讓他無法前行,不然他不會不親自去救自己的弟弟。
“快??!”竟然還要問我來浪費時間,吳在隨即就吼了起來,可是這一吼,心口就更加疼痛。
竟然敢吼我!靜夕夕何曾有過這種待遇,雖然她也從來不是會為這樣子的事情斤斤計較的人!
靜夕夕隨即一個轉(zhuǎn)身,纖細婀娜的少女身姿完美地展現(xiàn)在了吳存面前,隨即她便似被風吹一般地向前滑去。
吳存不舍地望著靜夕夕遠去的背影,如果是在平時,他一定不會舍得從靜夕夕身上移開雙眼,可是現(xiàn)在,他沒有一點兒多余的心思。
以靜夕夕的速度,從這里趕到陰山,怎么也得要一個時辰,吳存當然也不能讓靜夕夕單打獨斗:我必須要趕快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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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在已經(jīng)是無力地趴在了地上,努力地扭過頭看向秦井,嘴里不甘地吐著:“你……你……”
但是吳在已經(jīng)是難以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了,只能是在心里喊著:“你暗算我……是我太天真了!”
“這可是我全力打出的一招,我看你還活得下去?!鼻鼐靡獾爻爸S了一句,但是隨即腦袋是“轟”的一聲起來,這時候有另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我沒想過要暗算他啊!可是怎么?
剛剛還在和那個“上了他身的鬼”較量的秦井隨即就反應(yīng)了過來:是那個鬼讓我從背后暗算別人的。
而且,很顯然是因為“那只鬼”的作用,秦井才有這么大的力氣一下子就把吳在打倒在了地上。
剛剛秦井出手那么利索,可是怎么現(xiàn)在又那么不情愿地去攻擊吳在了!
吳在只是痛惜自己太過于天真太過于善良,上了這個魔頭的當,但是親自出手的秦井卻是清楚地知道,他剛才,還有現(xiàn)在,都不想襲擊吳在,但是剛剛,確實是有一剎那是想要去吳在的。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秦井卻還是能夠清楚地知道,那是剛剛吳在拿劍指向雨雨的時候。
雨雨不過一個五六歲的,只會哭的小孩子,這吳在竟然拿劍去指向他,這哪是一個修仙的人該做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個魔頭。
所以秦井怒了!
可僅僅就是那么一動怒,秦井就不由自主地一拳打在了吳在身上。
這一股轉(zhuǎn)瞬即逝的感覺,卻是一把快刀砍在了秦井身上,雖然很快就過去了,但是刀砍過去即便不死,也一定會留下讓人無法忽視的傷。
秦井便是清楚地感受到了,就是自己在剛剛動怒的一下子,他的意識便被“上了他身的鬼”控制住了,然后就一拳將吳在打成了重傷。
這絕不是秦井想要干的事情!
一股強烈的恐懼升上了秦井心頭:我剛剛竟然完全不能自己!不不不!絕不容許這樣子。
秦井完全沒有將吳在打得只剩一口氣以及獲得了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力量的快感,而是一股深深的恐懼:我自己做事都不能自已了?是我自己的手腳行動都不是聽自己的命令?
以往在謝家的時候,就算是不能任性地不去干活,起碼也能在心里痛痛快快地罵別人一頓,但是現(xiàn)在,不想做卻還得做的事情,卻是連心里不情愿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太可怕了!
“啊??!滾開滾開!”秦井抱著頭大喊了起來,想要驅(qū)逐那纏著自己的鬼,可是,秦井本以為那只鬼會在這時候跟他狠狠地較量一番,然后完全上了他的身,但是秦井一刻意留意起來,卻只感覺到他身上一個一個血窟窿帶給他的傷痛,此外再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難道那只鬼已經(jīng)走了?
不會!秦井可再不會這么天真了。
但是,即便知道了是有一只鬼,秦井卻也沒辦法對付他,而現(xiàn)在,能對付,或者至少是知道怎么對付鬼的人,也就只有,旁邊已經(jīng)傷重得躺在地上的吳在了。
秦井向吳在投去了希望與求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