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天翎看著在地上的秦井,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就向秦井走了過去。
“哥哥!”雨雨卻是更先一步就向秦井奔跑了過去。
滿是淚光的,也早已像一只發(fā)抖的小綿羊似的茵茵驚奇地看著雨雨,她顯然也是聽到雨雨叫秦井“哥哥”,但是秦井她也熟得很,卻是從來不知秦井什么時候有了這么一個弟弟。
梁袖風也是驚呼一聲:“怎么搞的,才吃頓飯就變成了這樣子?!?p> 四個人一下子就沖到了秦井旁邊,雄天翎最是手快,一伸手就抓向秦井身前那一堆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炭火中的血幽石。
“哥哥的寶石!”雨雨卻沒有理會秦井,而是一下子就向雄天翎搶去,手上的麥芽糖是被他撒了一地。
果然!這個叫雨雨的孩子也是沖著血幽石而來的……可是難道梁袖風也是沖著血幽石而來的嗎?
一想及此,雄天翎倒不敢強行將血幽石搶走,但也不愿意放手,就只是向梁袖風看過來。
“這么大一個人,還跟小孩子搶石頭玩?”梁袖風臉上帶著微笑,但話語之中的斥責于他來說已經(jīng)是非常的明顯了。
“吃瘋子?”雄天翎向梁袖風眨了眨眼,因為他向來知道,吃瘋子梁袖風應該是不會來跟他搶這塊石頭的。
“放手放手!”梁袖風說道:“別讓這小娃娃哭了,把小娃娃弄哭了,我吃瘋子的晚餐可就沒胃口吃了?!?p> 話已說到這,雄天翎再是不甘心也只能是將血幽石放下,但還是不甘心地問道:“吃瘋子,你真那么喜歡這瘋子嗎?”
“那當然了!你看這娃娃多可愛啊!”梁袖風樂憨憨地笑道:“而且好久沒有小娃娃跟我搶東西吃了,我可稀罕著他呢!”
“嗚嗚……”的哭聲又響了起來,茵茵見幾人在這里“吵起來”,卻就是不理會正倒在地上的秦井,是又急得再次大哭了起來。
“哎!女娃娃!”梁袖風急忙哄著茵茵道:“不哭不哭,誰欺負你了,跟爺爺說,爺爺幫你出氣?!?p> 茵茵哭著說道:“水井哥哥!他死了?!?p> “哎喲!”梁袖風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趴在地上的秦井,連忙說伸過來伸手將秦井翻了過來。
“哇嗚……”梁袖風幾人都嚇了一跳: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秦井是雙目圓瞪,臉上,嘴上,鼻子里全都沾滿了泥,這個樣子,很顯然是他痛苦得在地上翻滾,以至于他全然不理會沾在了身上的泥土沙石。
“這是怎么搞的???”梁袖風已滿頭白發(fā),他可也是見不少世面了,那像是受盡痛苦而亡的死人模樣,他也是見過的,而秦井現(xiàn)在這樣子……他是硬撐下來的嗎?
梁袖風連忙把秦井臉上的泥土沙石給清理干凈了,說道:“小兄弟?。∧氵€能撐嗎你?”
旁邊的茵茵也是走了過來,伸手就推著秦井,嬌滴滴地一聲一聲地叫著“水井哥哥”,可是這小女孩的聲音是充滿了無助與恐懼。
“女娃娃,你不怕嗎?”梁袖風驚奇地望著茵茵,但是茵茵的注意力全在秦井身上,根本就沒聽到梁袖風說什么。
茵茵,又豈會不怕,只是在梁袖風三人到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見到了秦井像發(fā)癲一樣子地在地上打滾和慘叫,秦井現(xiàn)在這樣子,早已經(jīng)是中不到她了。
可是茵茵除了哭,以及喊著“水井哥哥”,她也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梁袖風本來也沒指望茵茵能回答,就專注地看著秦井,這時細下來一看,他當即一皺眉頭:不會吧!之前我就是有些兒奇異罷了,現(xiàn)在看來,這竟然是真的??!
梁袖風抬頭一看雨雨,注意力全放在雨雨手上拿著的血幽石上。
梁袖風把手伸過去,道:“娃娃!把石頭給我?!?p> 雨雨已經(jīng)不再哭了,現(xiàn)在拿著血幽石,比起之前手上捧著的麥芽糖,他顯得更加寶貝地將它完全的藏在懷中,一聽梁袖風竟然要把血幽石拿走,更是嚇得身子一縮。
“娃娃!把石頭給爺爺,爺爺不跟你搶?!?p> 雄天翎卻在一旁滿含深意地說道:“吃瘋子,這個孩子,想必也不是普通的只吃糖的小孩子吧!他要是想吃石頭,你讓不讓他吃呢!”
梁袖風隨手就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遞給雄天翎,說道:“給!你幫娃娃和吃瘋子我試試看,這個怎么吃才好吃!”
雄天翎一呆,他當然知道梁袖風是在警告他,事已至此,他已不好再說話了:連他都看得出來這個雨雨不是一般的孩子,那這梁袖風當然更看得出來,梁袖風不處置雨雨,不是遵守著他一直以來的規(guī)矩,就是他更喜歡這個孩子。
可是,眼見著雨雨手上的那幽綠色的寶石,這也許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難道就這樣子錯過嗎?
雄天翎顯然不甘心。
雨雨也不甘心,但是梁袖風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而雄天翎也是在遵守規(guī)矩,他自然也不能不遵守,因為他比起雄天翎更沒有破壞規(guī)矩的資本。
梁袖風接過血幽石,而以他的實力與見識,一眼就看得出,這可并不是人間那種用來顯示身份高貴的裝飾品,甚至其中的震天霄,他也是看出了個五六分。
“這是你的?”梁袖風看了看仍然因為痛苦而連眼都眨不了的秦井。
“他這是怎么了?如果他是與對抗這血幽石對抗的話,他竟然還沒有死,如果不是對抗的話,那他在這里成了這個樣子,那是根本就解釋不通的?!?p> 秦井雖然雙眼瞪得閉不起來了,身體也仍然繃得幾乎僵硬起來了,但是他的意識卻是清楚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先前那么劇痛了,或者說,因為經(jīng)過了剛剛身體幾乎是被別人生生撒開般的痛苦,現(xiàn)在即便還有那么一些疼痛,也早已近乎麻木了。
很顯然,與震天霄的對抗,是秦井贏了。
秦井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怎么可能!
梁袖風再沒有一點兒戲謔的意思,抬著一張老年人的發(fā)白臉龐,贊許地望著秦井:被一個魔頭纏上了,他竟然沒死!這個年輕人,很不一般啊!
“你這個年輕人??!”梁袖風的正經(jīng)模樣也就是持續(xù)了眨幾下眼的工夫,馬上又變成了戲謔但帶著贊賞地語氣說道:“本來是買了兩顆糖給你,但是看你這么大人了,竟然還學那些跑到水坑里的豬一樣子在地上打滾,這兩顆糖,就只能給你一顆了。”
梁袖風說著,是真拿出了一顆像糧一樣子的丸子,就往秦井嘴里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