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狠話誰都會說,你今天既然來了,就別想舒舒服服的走了?!惫珜O貴不畏余長安的挑釁,目光陰沉的看著對方說道。
“哦?這么說你們是打算在這里跟我約戰(zhàn)了?”余長安似笑非笑道,說著話的時候他竟然從百寶囊中取出一枚玉簡隨手扔到桌子上:“這是約戰(zhàn)契約,想打的話咱們現(xiàn)在就簽一份?!?p> 說到底崇明樓畢竟不是蘭亭坊那種地方,在無雙城里若是有誰敢在蘭亭坊之外的地方隨意殺戮,必然要遭受嚴重的刑罰,哪怕是豪門子弟也是如此。
可當余長安直接拿出約戰(zhàn)魂契后,這個舉動卻讓公孫貴臉上的冷笑一滯。他原本只想著撂下幾句狠話就好,還沒想著要在今天就跟余長安徹底撕破臉皮,說到底他還是對自身實力沒有充足的信心。
結果余長安一枚約戰(zhàn)契約的玉簡扔了出來,卻將他的全部計劃打亂,看著桌子上的玉簡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
“怎么,不敢簽?”看著一臉遲疑的公孫貴,余長安冷笑道。
“有什么不敢簽的,我來!”趙范忍不住心中怒意,拿起玉簡便打算簽下。
“我來?!惫珜O貴搶過玉簡,看向余長安說道:“好,既然你有心與我一戰(zhàn),我就成全了你。三天后,你我?guī)藳Q一雌雄,你敢嗎?”
“三天?”余長安一皺眉,隨即點頭笑道:“也好,那就三天后打一場吧?!?p> 三言兩語間,兩人定下了三天后決戰(zhàn)的地點,以及雙方?jīng)Q戰(zhàn)的方式。
事情的發(fā)展完全朝著公孫貴預想中的方向進行,決戰(zhàn)地點定在城外五官山下,雙方各帶一千人馬對抗,這是一場純粹的正面硬拼的戰(zhàn)斗,耍不得半點花招。
這個安排是他剛剛在樓上跟韓家一位長老商量之后定下的,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避免出現(xiàn)柳生跟余長安約戰(zhàn)的那種情況,進入到一個外人無法觀戰(zhàn)的地方,到時候余連靖若是再出手相助的話,他們很容易又被算計進去。
顯然對于這些人而言,他們一直覺得柳生死的很冤,柳生跟余長安約戰(zhàn)的時候,余家必然是出動了很神秘的力量才幫助余長安取勝的。而只要斷絕了這一點,韓家和公孫貴都堅信余長安絕對不可能有跟他們抗衡的實力。
尤其是提出雙方各派遣一千玄士,這樣的決戰(zhàn)要求本身對余長安也是個巨大的挑戰(zhàn)。他們都知道余長安的兵團才組建不久,在古家的暗中幫助下才勉強維持在五十人的數(shù)量,就算他三天時間里在家族的幫助下臨時拼湊出一個千人規(guī)模的兵團,也絕對不可能有他們這邊的兵力強。
到那時,再配合韓家的幾個實力強橫的年輕玄士,自然可以輕松取勝。
看著余長安準備在契約玉簡里留下神識印記,公孫貴臉上的得意之色漸濃,眼睛里也逐漸露出幾分殺意。
“老大,要不再好好想想?”大錘眼見余長安打算“簽字畫押”,不禁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他是擔心余長安忘記了現(xiàn)在的處境,他們跟殺魚盟之間的爭斗,嚴格來講其實還局限于年輕一代玄士之間的爭斗,也就是說在這一戰(zhàn)當中,余家是不能明目張膽的來幫忙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大錘怎么都想不出來余長安要如何湊出一千玄士的兵團來。
想要臨時拼湊,一來時間不夠,二來需要耗費的玄晶數(shù)量也是筆不小的數(shù)據(jù)。再者說,任誰都不覺得余長安在這一戰(zhàn)里會有什么優(yōu)勢,又能有多少人肯過來幫他賣命呢?
“沒事,我得趕緊把這些臭魚爛蝦收拾了才行,我可不想總是被一群廢物天天喊打喊殺的?!庇嚅L安笑淡淡說道,語氣里卻帶著濃濃的不屑和挑釁。
大廳之中,眾人無不色變,恨不得現(xiàn)在就生吞了余長安。
“對了?!蹦弥窈?,余長安又笑了起來,看著公孫貴說道:“既然是約戰(zhàn),總得有點彩頭才好。”
“不如,我們就賭一百萬玄晶如何?”余長安直接報出了一個數(shù)字。
“一百萬玄晶?”乍一聽到這個賭注,公孫貴等人全都一愣,他們雖然都是出身不錯的大家族子弟,但想馬上拿出一百萬玄晶來卻也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過更讓他們關注的是余長安竟然主動提出要賭這么大,這讓他們對余長安之后的手段有了更多的猜忌和顧慮。
趙范到底還是年輕,氣不過余長安從現(xiàn)身開始就露出一副盛氣凌人的做派,干脆在一旁喊道:“賭這么小有什么意思,不如干脆直接賭五百萬玄晶吧?!?p> “哦?”余長安稍感詫異,但還是微微點頭:“好,那就五百萬玄晶?!?p> 說著話,余長安干凈利落的在玉簡之中標注了賭注的大小,印下神識印記后隨手又扔給公孫貴:“來吧,就這么定下了?!?p> 公孫貴臉色鐵青,趙范的這個意外舉動讓他很不開心,五百萬玄晶的賭注并不是個小數(shù)目,就算他們一起湊,估計也得好好湊一陣才行。
可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公孫貴也只能捏著鼻子把契約簽下,再看向趙范的時候眼神里已經(jīng)透出幾分不滿。
趙范不服氣的傳音道:“怎么,你還擔心這一戰(zhàn)會輸?”
公孫貴眉頭緊皺,回道:“小心些總沒壞處?!?p> 約戰(zhàn)契約簽定,余長安又拿出一枚玉簡做出相同的一份,待雙方重新交付后,他才慢慢站起身來,看著公孫貴說道:“你是殺魚盟盟主?”
“是的?!惫珜O貴直接回道。
余長安毫不客氣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會,最后搖搖頭說道:“算了,實在是個不堪一擊的對手,打贏你也沒什么意思?!?p> 隨后他又重新朝四周一陣觀望,同樣露出一副無奈表情說道:“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沒意思,沒意思的很吶?!?p> “我跟你打!”趙范再一次怒氣爆發(fā),氣沖沖的攔住余長安的去路說道。
趙范不過是赤階五重玄士,別說跟韓群那樣的沒法比,甚至可能他連余長安最初殺掉的那個韓林海都不如??粗@樣一個對手站在身前,余長安興致缺缺的搖頭道:“沒意思,我不想欺負小孩子?!?p> “你!”趙范氣得額頭上青筋暴漲,下意識就打算直接跟余長安動手。
公孫貴連忙拉住他,傳音道:“你瘋了?老實呆著吧!”
“這你能忍?”趙范氣哄哄反問道。
“做事之前帶點腦子!”公孫貴沒好氣的訓斥道:“你忘了韓林海是怎么死的了?”
聽到公孫貴的這個傳音,趙范的激動情緒瞬間平復了不少。余長安的“成名之戰(zhàn)”就是在蘭亭坊第一次出手,便僅憑自己一人把韓林海擊殺,順帶著連他的手下也都一起殺光。那一戰(zhàn)有很多人觀戰(zhàn),眾目睽睽之下余長安沒有借助任何力量便取勝。
僅憑這一點,就意味著至少在單打獨斗上,崇明樓一樓這些人里沒有一個是余長安的對手。雖然這件事想起來讓人很沮喪,但公孫貴也只能選擇暫避鋒芒。
在他看來,成大事者未見得自己也要成為絕世強者,既然能調(diào)動更多力量消滅余長安,又何苦現(xiàn)在自討苦吃。正因如此,再看看身邊的這個盟友,公孫貴心里不禁流露出幾分鄙夷,跟自己相比,趙范實在是太蠢了。
“要學會忍耐,別中了敵人的奸計?!惫珜O貴下意識對趙范說教起來:“等著三天后決戰(zhàn)的時候,自然有無數(shù)個機會能殺掉他,你現(xiàn)在急什么急?”
余長安最后就那么大搖大擺的從崇明樓里走了出去,樓內(nèi)外觀望的眾人在看到這樣的結果后,全都大失所望。原以為余長安主動找上門去會跟殺魚盟直接爆發(fā)一場大戰(zhàn),可結果卻是這樣的沉悶。
一時間,不少人都開始嘲諷殺魚盟的外強中干,但也有不少人開始貶低起余長安,認為他不過是虛張聲勢,說到底還是不敢對那些追殺自己的人怎么樣。
無雙城因為余長安的歸來,又開始多了幾分熱鬧,三天后的那一場決戰(zhàn),也牽動了很多人的心思。
只是在余長安的店鋪里,現(xiàn)在卻圍著一大群人,以他四叔為首的余家眾人正臉色陰沉的盯著余長安,除了余家人外,就連古家都來了不少人,甚至大病初愈的古玉也來到店鋪里。
店鋪里的所有人現(xiàn)在都只關心一件事。
跟殺魚盟的決戰(zhàn)到底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