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殤算是摸清楚了鳳起學(xué)院的習(xí)性了,這學(xué)院里的人大都是夜貓子。
每日的訓(xùn)練從未時開始到亥時結(jié)束,一共是四個時辰,這是固定的,除每月初一上午有一堂一個時辰的理論課外,然后其余的時間都交由他們自由支配。
獨(dú)立支配的時間雖然說是很充裕,但流殤總覺得有些怪異。
都說一日之計在于晨,每天上午的學(xué)習(xí)精力應(yīng)當(dāng)是最好的,大陸上的其它學(xué)院無不是上午上課,下午給學(xué)員休息的,怎么這個鳳起學(xué)院偏偏與眾不同要選在下午與晚上訓(xùn)練。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宋姐姐給出的理由是她要睡覺,早上起不來?!?p> 傅君奕說出這個的時候,也是頗覺得無奈的。
宋初七習(xí)慣晚睡,每日都是在三更之后才能入睡,一覺就睡到巳時未,有時候未時到了都不見得醒。
至于其他的人,向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見都見不到許多。
細(xì)細(xì)想來,宋初七竟是在他們生活中出現(xiàn)的最多的存在。
楚流殤幾人也只得接受了這個說法,相約朝學(xué)院外走去。傅君奕只送了他們,卻并未一同出去,說是要照顧行動不便的孟意婷。
楚流殤幾人依舊每日都要出外面吃飯,不過這一回回的跑,他們也是厭煩了,索性只早上出來,將中午與晚上的飯食也帶回去,到時候熱一熱便是好了。
每當(dāng)吃飯的時候,他們都不禁感嘆一番,修為到了許如歌宋初七這種地步就是好,都可以辟谷了。
顧言塵與蘇盼兮這兩個吃貨,自從有了流殤這個金大腿之后,真真是敞開了肚皮吃,那飯量不止一次把何若華嚇到。
五人一桌,飯桌上總是會出現(xiàn)兩個極端,對吃的極為挑撿吃不了幾口的何若華,與不論吃食飯量大的驚人的蘇盼兮顧言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相較于下,流殤與溫聿則要正常的多。
“我真是不明白了,蘇蘇是將食物轉(zhuǎn)化魂力飯量才這么大的,顧師兄你的飯量怎么比起蘇蘇只大不小呢?!?p> 因為吃的少,沒有東西堵住嘴巴,何若華在飯桌上很是喜歡說話。
“那是因為……”
顧言塵因為吃的太快被噎著了,喝了一碗豆?jié){才是繼續(xù)說到??蓱z何若華以為自己要聽到答案了,被顧言塵吊了好一會兒胃口也不生氣,卻是不料顧言塵的話讓人……
“我喜歡吃啊!”
這算是什么答案,我喜歡吃?
何若華現(xiàn)在十分郁悶自已的身體還沒徹底好,不能親手教訓(xùn)一下顧言塵,讓他知道吊人胃口的后果。
可惜,何若華現(xiàn)在是半分魂力都動不了,只能氣憤的瞪著顧言塵,惡狠狠的咬了一口糯米丸子,那模樣竟是有幾分可愛。
這樣的早上本來是很愉快的,連何若華都暫時忘卻了一切煩惱,早餐都多吃了兩口。
“要我說呀,這臨月公主就是不懷好意,堂堂白蔓女國的儲君,怎么會冒險,屈尊降貴來我們奇原帝國?!?p> “誰說不是呢,我看這臨月公主分明就是想看我們笑話的。手伸的那樣長,難道就不怕永遠(yuǎn)的留在我們奇原帝國。”
楚流殤可以感覺得到,在旁邊一桌談起臨月公主的時候,何若華身上的氣息凝滯了一瞬,全身都僵硬了起來。
流殤摸了摸她的手,竟是出奇的冰涼,不由有些擔(dān)心起來了。
流殤捏了捏何若華的手,何若華驚愕抬頭,正好抬上了流殤的視線。
她的眼中,分明有淚光在閃爍。淚光之中,還帶著深深的絕望。
方才那個因為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被小小的戲耍了一番而生氣的小姑娘,在一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難道有人敢對臨月公主動手?”
“兄長未免太天真了一些,依照兄長的聰慧,應(yīng)該早便猜了出來的。臨月公主可是白蔓女國的儲君,且不說有多少人眼紅這個位置,便是白蔓女國的國土也是有不少國家在眼饞?!?p> “依我看,這個臨月公主就是一個禍害,故意大張旗鼓的來我國,到時候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不就是我們的錯了嗎?白蔓女國也是有了正當(dāng)?shù)睦碛砂l(fā)動戰(zhàn)爭,畢竟我們的國土他們也是覬覦了許久的?!?p> “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據(jù)說這白蔓女國的儲君本來不是這臨月公主,而是明月公主。在立儲前昔不知怎的就傳出了明月公主謀反叛逆的消息,儲君才落到了臨月公主頭上?!?p> “這個我也聽過,當(dāng)時還沒怎么在意,如今細(xì)細(xì)一想,白蔓女國當(dāng)真是好心機(jī)。說是什么已經(jīng)秘密處決了明月公主,這白蔓女國分明就是故意的?!?p> “拿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臨月公主推上儲君之位,隨時都可以犧牲,反正他們真正的寶貝還好好護(hù)著呢!”
“聽你這一說,還真是可怕。這怕已經(jīng)不是一箭雙雕那么簡單了吧?!?p> 楚流殤一直握著何若華的手,隨著隔壁那兩人話題的深入,少女身上的溫度的溫度一低再低,讓流殤都感覺到寒冷。
此刻的何若華以然雙目失神,陷入了回憶之中,從少女周身的氣息來看,這似乎不是什么好的記憶,何若華一直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若華?”
流殤輕輕的喚了一聲,少女這才稍稍的回過了神。
流殤對著何若華施以一笑,然后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問道: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p> 本以為不會得到何若華的回答,卻沒想到她很認(rèn)真的回答了:
“我在想,我什么時候可以再次擁有魂力?!?p> 自從在楚流殤與宋初七的調(diào)養(yǎng)下,起先那些痛感已經(jīng)是消失了,身子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愉快,她本該是滿足的。
可只要一想到……
她就沒辦法心平氣和,沒辦法不去想這一切,沒辦法做到從未發(fā)生。
她很需要力量,很需要。
如果一輩子就這樣下去,她情愿現(xiàn)在就死掉,免得礙了旁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