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柳若嘉背著沉重的背包,艱難地向前走著,她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牽著一條剛剛成年的金毛犬,慢吞吞地向不遠(yuǎn)處的白芒山上走去,說是山,其實用坡更加精確。
柳若嘉是個天文愛好者,她這次半夜出行就是為了觀測流星雨。據(jù)新聞播報,雙子座流星雨將會在今夜凌晨現(xiàn)身。為此,她興奮了好久,為了拍攝出最清晰動人的流星雨,她跑了好幾十公里路,才最終選擇了這座白芒山,不為別的,只因為這里遠(yuǎn)離了城市的喧囂,加上地勢空曠,山上光禿禿的,又沒有樹木遮擋,是個絕佳的拍攝地。
等柳若嘉和她的小伙伴終于爬到了山坡上后,才發(fā)現(xiàn)早已有幾部相機(jī)架在那里了,不用說,都是跟她一樣的天文愛好者。她松了一口氣,雙手撐在膝蓋上,想緩一下。這時,一位留著胡須的大叔,笑瞇瞇地走過來問道:“需要幫忙嗎?”
柳若嘉看著眼前雖不英俊,且?guī)еL(fēng)霜的臉上掛滿了善意,才點了點頭。大叔會心一笑,邊作著自我介紹,邊幫她組裝設(shè)備。
“我姓周,是一名報社記者,本來今天不用我過來拍攝的,奈何心癢難耐,還是過來了。這是我的記者證?!贝笫逭f著,指了指掛在胸口的工作牌。
柳若嘉認(rèn)真地看了看,豁然開朗道:“原來你就是周凝呀,久仰大名,我是你的粉絲,一直在關(guān)注你的微博?!?p> “你好你好。”
倆人一見如故,興致勃勃地聊了起來。
旁邊坐著一對情侶,看起來很年輕,女孩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正笑臉盈盈地抽著煙。再過去,是一位老者,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但精神矍鑠,正在擺弄他的相機(jī)。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光亮劃破了天際,“快看,流星!”女孩指著夜空,忍不住叫出聲來。
大家聽到喊聲,同時望向天空,但流星已經(jīng)劃過,他們利用這個空檔,紛紛站到了自己的相機(jī)后面,以期待下一顆流星的到來。
十多分鐘后,第二顆流星才緩緩現(xiàn)身,柳若嘉激動地不知所措,連她的小狗也興奮地對著夜空“汪汪汪”地叫了幾聲。
緊接著大片的流星墜落下來,像雨簾一般,如夢似幻。柳若嘉這才明白了“流星雨”三個字的真正意思,在驚嘆聲中,周凝突然摟住了她的肩膀,仿佛兄弟一般,這讓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的柳若嘉,略感尷尬。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周凝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趕忙松開了手,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剛剛太激動了,把你當(dāng)成了我的同事,冒犯你了,還請你原諒?!?p> “奧,沒事,沒事?!绷艏渭t著臉笑著說道。
“要不這樣吧,這星期天你有空嗎,我請你吃飯,當(dāng)作賠禮道歉?!敝苣艏危嬲\地說道。
黑暗中,柳若嘉看不清周凝的臉龐,只看見一雙發(fā)著亮光的眼睛,她被這異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臉?biāo)⒌匾幌戮图t了起來,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
周凝看著她慌亂的神情,會意地笑了笑,“不說話,就當(dāng)你同意啦,這是我的名片,我們加一下微信吧!”
柳若嘉再次抬頭看了看眼前身材壯碩,笑容溫暖的大叔,確定他不是壞人,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機(jī)。
“誒呀,已經(jīng)3點了,流星雨也差不多結(jié)束了,我們回去吧?!迸⑾蚰泻⑷鲋鴭傻?。
“好?。 蹦泻⒚嗣⒌念^發(fā),爽快地回答。
被女孩這么一說,其他人也紛紛掏出了手機(jī)看時間,旁邊的大爺打著哈欠道:“誒,人老了,才這么一會就腰酸背痛的,我也得回去咯?!?p> 柳若嘉看著夜空中,從熱烈似火到恢復(fù)靜謐,不禁感慨道:“流星再美,終究轉(zhuǎn)瞬即逝?!?p> 站在一旁的周凝已經(jīng)整理好了背包,“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我們這不是已經(jīng)留住了美好嘛!”他看了看掛在胸前的相機(jī)。
“嗯?!绷艏稳粲兴?。
“對了,小姑娘,你家住哪啊?這夜深人靜的,要不要送你回去???”
“奧,不用啦!我一個人能行,謝謝你?!绷艏蜗胍矝]想,就回絕了。
“那我們一起下山吧!”周凝仍舊笑瞇瞇地說道。
“那好吧!”
等柳若嘉收拾好了裝備,倆人便一前一后地下山了,一起聊著家常,沒多久,就到達(dá)了山腳下。
周凝打開了車門,一把把背包放在副駕駛上,探出頭沖著柳若嘉揮了揮手,“小姑娘,再見了,周末見哦!”
柳若嘉坐在車上,搖了搖手道:“再見咯!”
車開得很慢,聽著輕柔的音樂,柳若嘉有些犯困,一路上哈欠連連,就在快要離開郊區(qū)的時候,她的金毛犬悠悠,卻突然狂叫了起來,把昏昏欲睡的柳若嘉嚇醒了,她猛地一抬頭,只見車窗外,一團(tuán)亮光正對著自己的方向,從天而降。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到“哐當(dāng)”一聲巨響,一個銀白色的東西,在車子前方大約3米開外,墜落了!
柳若嘉驚呆了!她咽了咽口水,楞了幾秒種后,才哆哆嗦嗦的打開了車門,悠悠見門開了,立馬從車上跳了下來,跟著主人來到了墜落現(xiàn)場。
這是一個類似保險箱一樣的東西,把郊區(qū)的泥土地砸出了一個大坑,柳若嘉拿著手電筒,對著大坑照了又照,但還是看不清楚是什么,她咬了咬牙,“騰”地一下跳了下去,這一米多深的大坑,正好到柳若嘉的脖子邊緣。
她貓著腰蹲了下去,銀白色的保險箱,已經(jīng)被砸開了,珠寶散落了一地,這讓柳若嘉欣喜不已,她把能看到的珠寶,都撿起來,放到了一邊,最后才把保險箱拿了起來。打開箱子,她發(fā)出了一聲驚呼,原來是一個皇冠,皇冠上面鑲嵌了幾顆鴿子蛋般大小的淺綠色寶石,柳若嘉不認(rèn)得是什么材質(zhì)的,但它們看起來非常華貴。
“那我就不客氣了?!绷艏伟阉兄閷毝贾匦路胚M(jìn)了保險箱,匆匆忙忙地開車回家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臥房,柳若嘉的身體像散了架似的,酸痛不已,但她顧不上這些。鎖死了房門,便拿出保險箱里的珠寶,細(xì)細(xì)地賞玩。她整理了一下,原來,這些珠寶是一整套的,一個項鏈,三對耳環(huán),三個戒指,還有一尊皇冠。
等等,這是什么,原來保險箱里還有一個夾層,她激動地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張類似地圖一樣的圖紙,“什么亂七八糟的,我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呢!”柳若嘉失望極了。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啊?”柳若嘉不耐煩地問道。
“寶貝女兒,你回來啦?看到你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快睡一會吧!”
“好的,爸爸,等我睡醒了就去找你。”
困意襲來,柳若嘉把撿來的箱子扔進(jìn)了門外的垃圾桶,把珠寶跟圖紙鎖進(jìn)了自己的保險柜后,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