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隋聽得院里傳來一腳猛烈的踹門聲,連忙提著半桶水趕了出來,只見劉大能提著一個空桶站在已經(jīng)燒了一半的木架邊上,在他的身前地上流淌著一地的水漬,木架的火已經(jīng)被澆滅,烏黑的地方還冒著白煙。
“趙哥,咋起火了呢”劉大能臉上依然還保持著緊張的神色,顯然剛才運動量有些過大,口中喘著粗氣。
趙隋臉色有些尷尬,招呼劉大能進屋喝茶,進屋才想起倒水的水杯被自己一掌炸得粉碎,只好進廚房拿了一個碗,倒了碗熱茶遞給劉大能
“趙哥,你可得小心點著,這片都是屋連著屋子,一個不慎,那將是....”劉大能話說道一半,沒有往下說。
“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指不定出啥大事,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來,喝茶”趙隋家中其實也沒啥好東西招待客人,平日就一個人過活,哪里會準(zhǔn)備那名多糕點堅果,如果有,那肯定也被自己吃沒了
“這不是我晚上睡不著,出來透透氣嗎,看見你家冒火提了桶水就沖了過來”
趙隋滿臉歉意的感謝劉大能剛才的火速救援,至于這下半夜還出門透氣的緣故就不細(xì)問了
接下來,二人就閑聊起來,從劉大能的口中得知,劉大能在十歲那年父親出了意外不幸去世,留下一對孤兒寡母,王阿婆帶著他這個兒子,家中沒了頂梁柱,日子過得自然是緊巴巴。
好在王阿婆會些針線活,替街坊鄰居縫縫補補,做些繡花啥的,大家也都可憐他們,有活盡量都給王阿婆做,硬是靠著這些微薄的收入,將劉大能撫養(yǎng)長大送入了學(xué)校。
讀了幾年,劉大能突然鐵了心不去學(xué)校,王阿婆餓了劉大能三天,不給飯吃,就為了逼他就范,乖乖滾回學(xué)校去。
王阿婆狠,劉大能更狠,餓了三天眼睛都冒金星了,還是不肯去學(xué)校,做母親的終究坳不過自己的兒子,從此劉大能便沒有去過學(xué)校,混跡于大街小巷,日子久了,街頭小巷也就混出來了點名聲,那些小混混見了他也得叫他一聲能哥。
不過在趙隋的眼中,劉大能混的并不咋滴,廉價的麻布外衣,家中的房屋也是修修補補,還有他的老母親還依然在幫人做著針線活。
當(dāng)然,趙隋并不認(rèn)為這是劉大能的錯,每個人都有他的難處,生活的不易豈是憑著一時意氣就能改變的。
“你沒有想過做點啥嗎,江湖打打殺殺何時是個頭?”趙隋道
劉大能沉默不語,端起碗喝了一口。
話說道此處,便有些別樣的氣氛了,劉大能說自己困了,下次他做東,請趙隋下館子喝酒,出了趙隋家,步入黑暗之中回家去了。
趙隋站在院子里目送劉大能離去后,轉(zhuǎn)身看著已經(jīng)倒地的木架子殘骸,心中對功法的玄妙更加憧憬,一個天罡三品實力都能修煉的功法,使用出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對于那些大能來說,惹怒他們將是一場無比駭人的大災(zāi)難。
其實趙隋并不知道他的觀點只是適用于他自己,事實并沒有他想的那么令人震撼。
死鬼趙隋死前修煉玄靈筋脈圖,新趙隋借著他的身體重生,間接上這個身體也就將玄靈筋脈圖修煉成功,玄靈筋脈圖為上古奇書,對人的筋脈改造可以說煥然一新。
如今趙隋身體里的筋脈已經(jīng)異于常人,不論吸納天地的真氣速度還是使用功法時,筋脈中真氣運行的效果和之前的筋脈簡直是云泥之別。
當(dāng)然,這些趙隋并不知道,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其他人和自己一樣,炎真掌法第一式普通人五米開外一掌能將立著的蠟燭吹到就算小有所成,如果有人見著他一掌將水杯炸的粉碎,一定將他歸為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之列。
.......
第二日,趙隋再一次早早的來到圖書館門口,漢達依然微笑著站在那里,與他點頭招呼,看著滿臉笑容洋溢的漢達,趙隋心中非常奇怪,不明白漢達為何如此豁達,任何人做同樣一件工作時間久了就會厭煩,即使因為某些原因離不開這份工作,也會表現(xiàn)的很皮,俗稱老油條。
但在趙隋眼中,這漢達做了六年的圖書館清潔員每日清晨還是如第一天上班一樣,含笑沐浴在陽光下,臉上充滿期待,心中很是奇怪。
看著漢達眼角的魚尾紋,趙隋給出了一個解釋,自己還沒有到那個年齡,也許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也能和漢達一樣,因為每個早晨起來還有一份工作等著自己去做而感到激動。
8點鐘聲響起,管理員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門口,笑呵呵的和二人打招呼,而后掏出懷里的鑰匙,一氣呵成將鎖具打開。
管理員話不多,上班時間并不會搞突然襲擊和檢查,除非有事情不然在辦公室外很難見到他,當(dāng)然辦公室趙隋也不經(jīng)常去,也不肯定他時刻就待在辦公室。
今天漢達說要接著昨日東南角的工作,給剩余的區(qū)域繼續(xù)擦灰。
熟門熟路的趙隋將要用到的工具搬到了要工作的區(qū)域,看了一眼昨天的區(qū)域,趙隋發(fā)現(xiàn)漢達昨天一個人竟然將大約八百多的書架清理干凈,在沒有人監(jiān)督的情況下,漢達竟然沒有絲毫的偷懶。
這讓趙隋心中有些羞愧,昨天自己三個小時只擦了四十個書架,還自我感覺良好,在漢達面前只能說自行慚愧。
今日趙隋的動作加快了許多,漢達看見他如此賣力,嘴角露出憨厚的笑容。
突然趙隋回過頭看向漢達,問道“漢達,昨日那雪封國的交流生今日還會來嗎?”
漢達顯然有些懵,隨后點點頭,沒有說話。
趙隋心里很期待,耳朵時刻在警戒著,是否門口那邊傳來那優(yōu)美的腳步聲。
沒多時,圖書館里響起“噠.噠.噠”
來了,趙隋猛地站了起來,將視線看向圖書館的大門口,大門口除了一縷金色的陽光光線,并無一人。
人呢?
“嗯.嗯”管理員站在他們身后,握著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幾聲。
趙隋見管理員站在身后,臉上的笑容隨之消失,叫了聲“管理員”,又蹲到書架下面。
“趙隋,你先停下,隨我去二樓搬些東西”管理員說道
一聽去二樓,趙隋的臉上又展現(xiàn)了笑容,扔下抹布將手放在褲子上擦了擦,清理干手上的水跡。
二樓對趙隋來說是個很神秘的地方,按照常理,自己這個實力在學(xué)院來說,在他離開學(xué)院前肯定是沒有機會拿到通行令牌去到二樓的。
這算不算利用職務(wù)之便呢?
很快二人就走上了通往二樓的木梯,木梯很寬能夠并排四人通行,暗紅色的油漆將梯子粉飾得古樸,一些不知名的紋路起著點綴作用。
樓梯之上一個透明門擋在二人身前,這門很奇特,仿佛一塊玻璃但有不像玻璃一般平整,上面一層水漾的波浪在緩緩流動
“這是陣法,實力不夠不可亂闖”管理員淡淡的說
“明白”趙隋瞇著眼,靠近陣法,仔細(xì)查看上面特別之處。
“嗯..嗯”管理員咳嗽一聲,率先走進那塊透明門簾,門上的透明幕門如水波一樣的紋路震蕩開來,管理員整個人消失在其中。
“快點進來”門口傳來了管理員的聲音
趙隋一腳踏進去,身體沒有遇到一絲阻礙,感覺那道門完全不存在一樣,眼睛看到的只是假象。
二樓的書架就沒有一樓那么多,大約只有一百多個書架,并且每個書架上面還夾著一個標(biāo)簽。
跟著管理員來到二樓的一個小房間門口,管理員從懷里掏出一把鑰匙,將門打開,房間里傳來一股嗆鼻子的塵土氣味,這房間應(yīng)該有些時日沒人打掃過了。
“將桌子上的那些書都搬到我的辦公室去”管理員掩住鼻子說道
趙隋走進房間一看,不由目瞪口呆,也太多了吧,起碼得搬十幾趟,一張?zhí)卮竺娴淖郎隙阎畮锥岩蝗硕喔叩臅?p> “是不是有點多,你可以慢慢搬,二樓的門我給你留了設(shè)置,你可自由出入”管理員微笑說道,留下一個加油的眼神,下了二樓。
整理了一下,抱起一捆書開始搬,這些書不知何年何月出的,一股子酸霉氣,抱在懷里喉嚨陣陣干嘔。
“噠噠噠”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還伴隨著男女的交流,聲音慢慢靠近,很明顯他們是朝著二樓上來,緊接著陣法門一陣波動,從里面走出三個身影。
來人正是雪封國的女神和兩個金發(fā)男子,三人穿過法陣之門,目光掃視了一眼空曠的書架。
突然他們發(fā)現(xiàn)一個陌生的身影,側(cè)著身子斜對著他們,此刻手中正拿著一本極其厚重的書籍,臉上的神色看的出來,他正在聚精會神的研讀手中的那本書。
三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三人互相看了看,他們很驚訝,想不到有人比他們還早就來到這里查閱圖書,一個多月這還是第一次。
看那人聚精會神的樣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一點讓三人心生敬佩,這二樓的圖書大多深奧難懂,還有大部分的功法,為了怕有些實力不夠的學(xué)院弟子好高騖遠,就設(shè)置了一個陣法禁止,待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進的二樓。
仔細(xì)看去,那人手中的書竟然是極其難讀的奧義理論,看他打開的位置竟然已經(jīng)超越了一半,這本書就是學(xué)院那些教習(xí)了幾十年的資深教授很多人也無法完全領(lǐng)悟,想不到眼前的年輕人竟然已經(jīng)讀了一半。
三人心情難以平靜,躁動不安的動作最終還是打擾了那位看書之人,“啪”那人將厚重的奧義理論合上,緩緩將頭轉(zhuǎn)過來。
金發(fā)女子頓時大驚失色,嘴巴長大得能夠塞進一個她的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