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她違背唐愈勉的意愿,找好律師幫助田甜脫離她父親的魔掌,讓白素親自將她帶回思遠學校,妥帖的安置好她的一切,除了自己未能親自操持,可是自己也自問對得起這個狼心狗肺的人了。還是唐愈勉說的對,這種人,只能遠離,不能沾染,一旦被她們纏上,就會如水蛭一般不吸完血不罷休。是??!最后,自己的一切都被她奪走,甚至連墨涵也不放過......
想到這些,她的心中就猶如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她忽然想毀掉世間的一切,讓所有的參與者、旁觀者都不能逃離,統(tǒng)統(tǒng)都在淪入地獄的苦海中去拼命掙扎,卻無法逃脫?!皨寢?,別走那么快!拉著我的手呀!”門外一個稚氣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來,驚醒了執(zhí)念中的丹琪,她快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才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的背影,她一手拉著孩子,一手拎著一個保溫桶慢慢的往前走著,估計是哪位病人的家屬吧!
看著那個一蹦一跳,不知愁苦的孩子,估計只有三四歲吧,看著比墨涵小了一頭的樣子。墨涵那個時候已經(jīng)很懂事了,他很少和自己撒嬌,特別是在自己這次流產(chǎn)后,自己竟能從他的眼中看出濃濃的恨意。自己還有墨涵??!那些人不值得自己和他們拼命,如果自己不在了,是不是墨涵會像前一世那樣孤苦?想到這些,丹琪忽然覺得自己好失敗,一直都是讓別人為自己的錯誤買單,爸爸是,唐愈勉是,白素是,現(xiàn)在甚至連小小的墨涵都一心想著趕快長大來保護自己,而自己現(xiàn)在重頭來過,一定不要他們再那么痛苦,過得那么艱難,一定要守護好他們的幸福。
可是自己呆在這個冷冰冰的醫(yī)院,除了窒息,除了絕望,什么辦法也想不到。窗外陽光正好,還是出去走走吧!放松一下自己緊繃的情緒,舒緩一下自己壓抑的心情也好,想到這里,丹琪決定悄悄的溜出去。
穿過醫(yī)院的走廊,經(jīng)過護理站,護士長是一個和善的女人,看到丹琪,主動的打招呼:“寧太太,出去走走?”
呵!她還是是寧家的太太嗎?她配嗎?除了剛進醫(yī)院時是保鏢送來的,一大群人簇擁著看起來很壯觀,當時也很轟動。可是隨著時間的消逝,人也同樣一個個消失了,只有居心不良的張媽偶爾給自己送飯過來,可是前兩天也被自己給轟走了??粗鵁狒[的病房瞬時變得悄無一人,那些護士眼中原來的羨慕也慢慢的變成了同情。還好眼前的這個護士長圓滑世故,比較會做人,沒有用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然照著自己現(xiàn)在這暴躁的脾氣,一定會翻臉的,丹琪暗想。
丹琪點點頭,平靜的說道:“是的,我先出去了?!?p> 護士長看著她緩慢移動的背影,陽光直射下,竟能看到她那瘦骨嶙峋的脊背,應該是她大病初愈的身軀已經(jīng)撐不起身上的病號服,看起來松松垮垮的,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有九十斤沒有??吹窖矍斑@個瘦弱的豪門太太,從流產(chǎn)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到那個所謂的寧總裁在醫(yī)院出現(xiàn),倒是大報小刊上登著他摟著各個明星風流倜儻的圖片,怕是這個發(fā)妻早已被他遺忘到爪哇國了。想到此,護士長不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小聲嘟囔:“可惜了!好女人總是遇到壞男人?!?p> “你在說什么?神秘兮兮的?”一個年輕的護士從注射室走了出來,看到她盯著遠去的背影,嘴里在嘀咕著什么,連忙追問道。
“我能說什么?3號病房要換藥,速度一點兒,趕快干活!”護士長卷起手中的資料,輕輕的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心里暗想:我一個為了生存苦苦掙扎的小老百姓,還去擔心一個吃穿無憂的集團太太,真是可笑!還是干好自己的工作,養(yǎng)活好自己才是!想著,便搖了搖頭,將那些豪門恩怨,明星八卦是是非非,統(tǒng)統(tǒng)甩出腦外。
醫(yī)院的正門正對著一條主街,路邊大多是商鋪、商場和各類高級的養(yǎng)生會所,平時就已經(jīng)夠熱鬧了,而現(xiàn)在又正值新春佳節(jié)到來之際,那里的人更是擠擠攘攘,太過喧囂。自己曾經(jīng)也是那里的???,不知道為什么,經(jīng)歷了生死,自己倒是不想再去湊那份熱鬧了。而醫(yī)院門口的右側(cè)是一條小街,冷冷清清的與主街的熱鬧喧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倒不失為一個好去處,還是去那里走走吧!
丹琪走在這條小巷,一眼望去,路邊大多是些小吃店,奇石店,書店和古玩店,這條街的門面有些古樸,丹琪甚至覺得冥冥中有一絲親切溫暖的感覺。還記得在美國時,也有類似的一條唐人街,而那個時候,每次放學之后,唐愈勉都會帶自己去那里買各種小零食。還記得自己死后的消息傳到美國,唐愈勉痛不欲生,他不相信自己會抑郁而終,想回來看看自己為什么會那么年輕就死了?可是事情總是那樣恰巧,在他訂好機票準備回國的時候,竟然會在機場遭遇暴徒搶劫,被無辜的牽連進去,最終喪命。一直到現(xiàn)在,丹琪都不相信,一切會那么湊巧?自己明明已經(jīng)和美國斷了聯(lián)系,消息是如何傳過去的?還有機場那么多警察,為什么暴徒偏偏去那里搶劫?還偏偏牽連到唐愈勉?仿佛自始至終都有一根線,把他慢慢引入陷阱,直至死亡。
丹琪想到這里,愈發(fā)不解起來,到底是誰知道自己和他的關(guān)系,拼勁一切勢力去阻止他回國?可是眼前仿佛有一團迷霧,她怎么也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龐。她皺著眉頭想透過重重迷霧,想把藏在背后的那個兇手個揪出來,可是越想看清,越看不清?!芭尽钡囊宦?,驚醒了沉思中的丹琪。糟了!闖禍了!丹琪看著腳下那斷裂的玉鐲,只見那抹翠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透亮晶瑩,處處洋溢著它不菲的身價。丹琪連忙往后退了一步,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高大而陌生的男人,他揚起冷峻的臉,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自己,好像在說:你看怎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