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轉(zhuǎn),歲月荏苒,轉(zhuǎn)眼間,十年便這樣過去了。
地點:昆侖飛仙臺前
初春的融雪滋潤著這世間的萬物,為這些可憐的生命們帶去生存所必須要用的養(yǎng)分。
山道兩旁的翠竹已經(jīng)漸漸萌發(fā)了新芽,林間還有三兩只小鳥在樹枝上跳躍著,似乎在向人們述說著春意。
“吱呀”一聲悶響,昆侖緊閉的山門打開一道縫隙,厚重的木門在厚厚的積雪之中劃開了一條弧線。
聽聞聲響,門前掃雪的童子放下手中的笤帚,向后望了一眼,見是阿茹她們,臉上略顯吃驚,微微向后靠了靠,給要出山的師兄師姐們讓開了一條道路。
四位身著白衣的劍仙帶著一名身著黑衣的劍仙緩緩走下通往大殿的石階,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意。
這幾個劍仙三男兩女,臉上都還殘留著未脫的稚氣,看他們的模樣,應(yīng)該只有十八九歲。
今天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是考驗功底的時刻,也是十多年來唯一一次有機會下山降妖除魔匡扶正道的時刻。
把守飛站臺的幾個中年大叔們看了一眼,見今年第一批下山的弟子竟然是他們,臉上也是一陣疑惑。
領(lǐng)頭的漢子拎著一把一米來長的大鐵劍,踏著地上厚厚的冰霜,有些質(zhì)疑的上前詢問道:
“你們幾個小鬼莫不是想要出山降妖歷練,可有大掌門的出山手令?我可要瞧上一瞧,若是敢私自下山,我們可不敢放你們過去,你們受罰不要緊,還得連累我們幾個看守山門的”
走在前面的阿茹對著那個漢子笑了笑,纖細(xì)的手腕凌空晃動了一下,半空中即浮現(xiàn)出一塊幽藍(lán)的令牌。
“放心吧,大叔,我們幾個早就不是當(dāng)年愛惹麻煩的小屁孩了,近來幾日人間的妖邪之氣有愈演愈烈之勢,是師尊命我們下山除魔降妖”
叫他們的確是有手令,大漢剛剛警惕的神情也煙消云散:
“那就好,那就好,孺子可教也,我聽說北冥那邊有一種叫“鯤”的大魚,你們出去如果經(jīng)過那邊,別忘了給我們幾個長輩提溜一只回來嘗嘗鮮,也算孝敬孝敬咱的”
眾人相視了一眼,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只得回道:
“知道了,知道了,只是那鯤鵬一展翅,便可覆蓋一個小國度,我們實在是奈何不了它,
不過聽師兄師姐們說西海那邊的魔龍不錯,哪天我們宰殺幾只,提些龍肝回來給你們下酒喝”
漢子做了個揖,眨巴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意猶未盡。
“哈哈,那就有勞了”
待那漢子走遠(yuǎn)了,幾個人便不再理會他們,又繼續(xù)往飛仙臺走去。
對于這個飛仙臺,秦羽寒是再也熟悉不過了。
自從進(jìn)來以后,他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自己做夢都想離開此處,奈何守備森嚴(yán),僅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沖出去。
可是到了現(xiàn)在這會兒,他又有些不舍得這昆侖里面的一眾師兄弟,相處十年,多少都有點感情,今天就要離開,這份感情要割舍又談何容易?。?p> 因為秦羽寒與其他師兄弟修煉的功法并不相同,所以身上穿的衣物也不一樣,別人穿的是飄飄白衣,而他穿的卻是大黑袍。
再加上他并不怎么跟人交流,性格陰冷,時不時還給你瞪個紫眼珠,看起來倒有點像說書人口中的大反派!
不過十多年相處下來,有喜也有悲,本事倒是真的學(xué)到不少,最起碼妖怪只要不是太強大的他都基本可以應(yīng)付得過來。
“越過前方的云海便是塵世喧囂,到此處你們幾個便可自決去處,此去道途兇險,禁魔塔傾倒之后,魔族的實力大增,諸位一定要萬般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
面對阿茹的叮囑,前面三個師兄師姐早就聽的不耐煩了,向前走了幾步,喚出靈劍,頭也不回的踏往翻滾的云層之中飛去。
一邊飛還邊吆喝,積壓了許久的童真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開心的宛如稚童,哪有一點修仙之人的樣子,把剛剛師姐囑咐的話語全拋到了九霄云外。
阿茹無語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群家伙未免也太貪玩了吧,真是欠管教,如果師父看到了,估計又要要受責(zé)罰!
看見他們都已經(jīng)走了,秦羽寒也喚出了背上的輕靈劍,準(zhǔn)備離去。
雖然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他的腦海里卻依然記得在紫云山中有一位狐妖曾經(jīng)跟他生活過一段時間。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一只冰涼的細(xì)手抓在了他的手臂上。
回頭望去,只見是阿茹抓住了他的手,秦羽寒對阿茹的映象可不太好,正想甩開,哪知阿茹比他更快一步用術(shù)法定住了他的身,使他動彈不得。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灼熱順著阿茹的手臂傳到了秦羽寒的身上,阿茹的眼睛也變得異樣,泛起了白光。
與她對視之間,秦羽寒明顯有一種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覺,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動彈,但他的目光卻盡量不與阿茹對視。
過了一會兒,阿茹眼中的白光也漸漸消失,她松開了束縛秦羽寒的術(shù)法,還略帶調(diào)侃的說道:
“噢,原來是有心上人在等你啊,只是現(xiàn)在十多年過去了,她一個凡人怕是早就人老珠黃了”
秦羽寒的臉上微微泛紅,真是又羞又氣,有些氣憤的指責(zé)道:
“師父教你的術(shù)法是用于正道,你怎能……怎能用來窺探人隱私?”
阿茹微微一愣,似乎也覺得剛剛自己做的有些不妥,微微一笑,
“實在抱歉,掌門說他無法預(yù)知你的前程,我也學(xué)了他那套洞悉之法,剛剛只是想試試看,無意間偷窺了那么一丟丟你的秘密”
秦羽寒很生氣,也不想再與師姐繼續(xù)這樣糾纏下去,用力甩開了她的手,踏上靈劍向著紫云山的方向飛去。
“誒,別生氣嘛”
見他走了,阿茹也緊隨其后,喚出飛劍,跟著秦羽寒的后面,絲毫不想落下半步。
兩個人就這樣在云層里追逐了一會兒,阿茹便來到了秦羽寒的身邊,并排前行,畢竟御劍之術(shù)她可是比秦羽寒還要先學(xué)會。
“哼,秦羽寒,你休想甩掉我,師父可是讓我跟著你,免得你再出去闖下什么禍?zhǔn)隆?p> 見她如此煩人,秦羽寒也漸漸失去了耐心,只見他雙掌合十,念了一串咒語。
阿茹只覺得眼前一晃,天空中同時出現(xiàn)十多個御劍飛行的秦羽寒,而且還是向著不同的方向飛去,根本就辨別不出那個是幻體?那個是真身。
這一下她可是徹底犯難了,沒想到他竟學(xué)得了這套幻術(shù),十多個秦羽寒沒一會兒便又轉(zhuǎn)進(jìn)附近白云之中。
再出來的時候,阿茹就更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本尊了。
“真是調(diào)皮”
望著秦羽寒離去的背影,阿茹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停止了追逐,轉(zhuǎn)身回到了昆侖之中!
看來師父交給自己的任務(wù)是完成不了了,不知道為什么,她腦中依舊浮現(xiàn)出剛剛見到那個女子的面容。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她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