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蒂爾和陳燁最終是在青年將領(lǐng)的目送下離開的。
變形為青年將領(lǐng)模樣的溫妮蒂爾在手持將軍手令的情況下輕易的就讓城墻的士兵打開了城門,隨后以軍事機密的名義隨意糊弄了士兵們的詢問,最后在一個陰影處,溫妮蒂爾變回了原來的模樣,順便示意青年將領(lǐng)重新獲得了自由。
原本青年將領(lǐng)在看到溫妮蒂爾變成他的樣子時還想要掙扎一下,但已經(jīng)在陳燁和溫妮蒂爾控制下的他無疑不過是一個待宰的羔羊,想要發(fā)出聲音卻發(fā)現(xiàn)聲音被屏蔽無法被外界接收,想要用武力反抗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幾根藤蔓早已經(jīng)纏上了他的身體,像操控著提線木偶一樣支配者他的行動。
在這些前所未見的力量之下,青年將領(lǐng)的反抗可謂是微不足道。
至于回到城里的青年將領(lǐng)該怎么面對上級的問詢,并向自己的上級解釋自己為何無故失蹤一晚,而后在第二天的早上打開城門放行兩名神秘人物出關(guān)的事情,溫妮蒂爾就只能表示自己有些愛莫能助了。
不過那和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溫妮蒂爾胡亂的想到,雖然災魘前線三令五申不允許守護者去干擾命運的進程,但最終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們這些來自異世界的蝴蝶依然對命運造成了些許影響,就比如那個仍然不知曉姓名的青年將領(lǐng)原本前途無量,而現(xiàn)在的話很可能就要面對無妄的牢獄之災了。
但終歸是保住了性命了,溫妮蒂爾緊了緊身上的寬大斗篷想到,比起在不知名能量的攻擊下丟掉性命的結(jié)局,總歸是好的。
畢竟只要還活著,總歸是還有希望。
......
失去了坐騎之后,沙漠中的路途就顯得格外的遙遠了。
駝鳥被溫妮蒂爾扔在了昨夜住宿的地方了,畢竟想要突破士兵們的封鎖,就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張揚與高調(diào),拉著駝鳥或許并不能算的上是高調(diào),卻也依然會有引起士兵注意的風險。
所以為了避免風險,溫妮蒂爾最終還是選擇了最為穩(wěn)妥的辦法。
不過就算失去了坐騎,溫妮蒂爾自身的前進速度也依然不慢,雖然整體屬性因為來到了武力值較為低下的世界而遭受到了削弱,但一些隱性的因素卻并不會受到削弱,依然從強韌的軀體深處傳遞出來,忠實的給予其主人幫助。例如感知能力,例如智力屬性,例如這具身軀自身不可削弱的持久性。
這具身軀所具有的持久性,是屬性全盛的巔峰時期所擁有的持久性。
也就是說,溫妮蒂爾在其余屬性被大幅削弱的情況下,保持如今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近乎無限的行進。如果孤身一人的情況下,溫妮蒂爾或許就會采取這樣的措施,但現(xiàn)如今卻是兩個人,那么溫妮蒂爾就必須要改變一下自己的策略了。
陳燁作為一名巫術(shù)學徒,其孱弱的體能和身體素質(zhì)應該是此次任務中最大的短板了,沙漠中晝夜溫差較大,在沒有駝鳥的情況下貿(mào)然行進,勞累加上環(huán)境因素很有可能會將他的身體就此擊垮,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發(fā)生,溫妮蒂爾選擇了在溫度更高的白天進行休息,節(jié)約水分,在相對寒冷的晚上再繼續(xù)趕路,辨別方向。
在確認了已經(jīng)遠離了那座邊境小城之后,溫妮蒂爾和陳燁兩人就在巫術(shù)的用藤蔓成功構(gòu)建出了一塊遮陰的地方后,就進入了原地修整的狀態(tài),靜靜地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
陌寒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這個世界中沙漠的夜晚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感到膩味,兩輪巨大的明月當空,將寂寥空曠的沙漠染成了一片銀白色的海洋,此起彼伏的山丘宛若層層疊疊的海浪反射著迷人的光彩,點點繁星不甘示弱的圍繞著兩輪巨大的明月,形成了一片波瀾壯闊的星之長河。這是一片在陌寒前十八年的地球生活中從未見到過的絕美景象,每一次抬頭都能讓他從心底深處感到由衷的贊嘆。
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沉迷于天空夜景的時候,陌寒是被餓醒的,從昨天到現(xiàn)在陌寒都沒有怎么好好吃過飯,唯一一頓認真購買的晚餐還因為敵人的突然襲擊而徹底泡湯,作為一個飯量挺大的人,陌寒現(xiàn)在急需為自己的胃補充食物。
但在這之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隨手往嘴里塞了兩把災魘前線的特質(zhì)干糧,就推開了車廂門走了出去,經(jīng)過了一天的休息,此時此刻陌寒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了很多,但雙腳踩在柔軟的沙地上,還是感覺腳步有些虛浮。陌寒只能扶著小車維持住自己的步伐,在來到了小車的另一頭后,他看到了南。
女孩倚靠在巨大的白狼身上,身前是用收集好的枯木所搭建好的火堆,夜晚的沙漠有些寒冷,但因為這火堆的存在,夜晚的寒冷被驅(qū)散在了火焰所帶來的溫暖之外。聽到陌寒的腳步聲,那巨大的白狼隨意的朝他這個方向瞥了一眼,而后立刻挪開了目光,似乎有些心虛的樣子。為了掩蓋這份心虛,白狼晃了晃自己的尾巴,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姿態(tài),在女孩的身邊為陌寒騰出了一個位置。
“只此一次,坐吧?!?p> 白狼有些別扭的說道。
這或許是出于陌寒對南的保護,也有可能是自視為南的守護者卻未能及時察覺南受到威脅的愧疚,總之白狼罕見的給陌寒提供了一個女孩身邊的位置,還悉心的拱了拱身上的毛皮,讓此時此刻身體虛弱的陌寒能夠有個稍微舒服一點的依靠。
雖然有些訝異于白狼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但陌寒還是很樂意于與這頭白狼能夠搞好關(guān)系,于是在南期盼的目光下,陌寒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女孩的身邊,溫暖的火光溫暖著他有些寒冷的身軀。
“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女孩問道。
“說實話,感覺還可以?!蹦昂读顺蹲旖??!耙驗槲冶疽詾槲視涝谀抢??!?p> “可你還是贏了,不是么?”女孩反問道?!拔艺业侥愕臅r候,整個房子的敵人已經(jīng)全部被你干掉了,也正因如此,我們兩個才能活著從那個房子里逃出來。”
“是這樣嗎?”想到了最后所面對敵人的強大和恐怖,陌寒點點頭,“這樣看來,那個長手長腳的家伙就是這次襲擊的罪魁禍首了嗎?”
“應該是這樣的?!蹦险f道?!澳銊偘涯莻€家伙干掉,整個房子就恢復了原狀,我這時才能夠從二樓下到一樓,當時你就昏倒在一樓樓梯旁邊,本來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可北突然沖進來,我這才知道你只是昏過去了,于是我和北把你放到了車廂里,等到天一亮我就戴上了斗篷出城了。”
“那這樣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了解到事情經(jīng)過的陌寒感嘆道,“這次的對手所能展開的虛薄獄是隨著施展者死亡而消失的類型,否則如果是那種只有在能量徹底不足才會消失的虛薄獄的話,我們估計就會被困在虛薄獄里,直至其自然消失,等到那個時候我們才能離開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城內(nèi)的士兵抓住,到那個時候就麻煩了。”
因為不知名能量的不可控性,其宿主也會發(fā)生能量的改變而發(fā)生不同的改變,在大部分的情況下,每一個被不知名能量所寄生的宿主所擁有的虛薄獄都會大不相同。這些虛薄獄雖然有著不同的特性和能力,但每一個都十分難纏,難以應對,例如這次陌寒所面對的虛薄獄就有著類似于結(jié)界一樣的效果,將不大的房子劃分為了一塊塊相同的區(qū)域,只是作為代價,每一塊區(qū)域似乎只能同時存在一個敵人,否則這些擁有不同能力的敵人一擁而上的話,陌寒可能連五秒鐘都撐不住。
不過也正是因為不知名能量的不可控性,虛薄獄往往都會有不同的破解方式,例如有些虛薄獄害怕火焰,那么只需要一點點火焰就能將其破解,而有些虛薄獄則有可能害怕雷霆,那么同樣的是需要一些雷霆就能將其摧毀。不過雖然這些虛薄獄的破解方式千奇百怪,但仍然能夠?qū)⑵浞譃閮煞N類型。第一種類型的虛薄獄會隨著宿主的死亡而消失,因此這種虛薄獄只需要擊殺掉宿主就能夠?qū)⑵淦平?。而另一種虛薄獄則是在能量殆盡后才會消失,因此對付這種類型的虛薄獄就要盡可能的消磨其能量。
陌寒這次所遭遇的虛薄獄正是第一種類型的虛薄獄,如果是第二種類型的虛薄獄,陌寒可能就會憑空多出許多麻煩了。
“對了,南?!毕氲竭@里陌寒突然低下頭看向女孩,“那座房子里...還有活下來的人嗎?”
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果然如此嗎?”陌寒撓了撓頭,“雖然在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前,我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出于僥幸心理果然還是想要親口詢問一下才行啊?!?p> “這并不是陌寒先生的錯?!蹦峡粗矍暗那嗄?,棕色的瞳孔中滿是認真的神色?!霸谀昂壬麥缒切┕治镏?,這里的人們已經(jīng)全都被殺掉了?!?p> “所以可惡的是那些怪物,而絕不會是陌寒先生。”
“是...是嗎?”陌寒笑著看向了天空,心中卻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如果我沒有選擇在那里過夜的話,那些人們會不會能夠幸免于難呢?”
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已經(jīng)沒有作用了,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么就不能再幻想其沒有發(fā)生時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現(xiàn)在陌寒必須要打起精神來,專心于眼前的任務之中。
“不去管這些了?!蹦昂畵u了搖頭,將這些雜亂的想法拋之腦后。“我已經(jīng)想好我們的下一站改去哪里了,所以我們明天...”
“還不行哦?!币饬现獾?,南打斷了陌寒的說話,“陌寒先生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很不好,需要找個地方稍微修正一下才行?!?p> “可是...”
“沒有可是?!蹦弦馔獾膹妱萘似饋恚澳昂壬F(xiàn)在是傷員,所以現(xiàn)在是我說了算,我們現(xiàn)如今沒有補給,陌寒先生的身體也不是最佳狀態(tài),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去完成陌寒先生的任務可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
“莽撞的選擇,在我這里,可是絕、對、不、允、許!”
“好吧好吧,那么你認為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呢?”陌寒選擇了投降。
南卻胸有成竹的挑了挑眉頭,從懷里拿出了一張還算精致的地圖,將地圖攤開后,細嫩的手指已然點在了地圖的某處。
“下一站,我們就去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