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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雪

第一章:青古城:與他初見

半月雪 愛撒嬌的男貓 3674 2019-12-19 22:20:16

  大河山脈,郁郁蔥蔥,一望無盡的翠綠布滿了整個眼簾,讓人不得不贊嘆這眼前如夢般的美。

  山連著山,從高處看去,赫然便是圍成了月牙之狀,這月牙山脈,便是海山。

  海山之巔,有一片常年結(jié)冰的湖泊,人稱神湖。

  之所以這樣稱呼這片湖泊,是因為此湖,常年結(jié)冰,冰的硬度極強,即使是用鋒利的寶劍砍下,亦不會有一絲裂紋。然而,就是如此堅硬的冰湖,每年冬季,會有一段時間融化成水,湖水的色澤呈青藍之色,幽深至極。

  四季青藍,夏日成冰,冬里波磷,山水永青?!f的便是這個神湖。

  炎熱的夏日,一如初滿面冰鏡,反而是至寒至冷的寒冬時節(jié),某個月圓之時,冰面竟能與雪白月光呼應(yīng),化冰為水。這還是某一日深夜一名樵夫偶然瞧見,下山后將這奇景告知了眾人,這才有了神湖之說。

  這與海山山脈,四季綠郁蔥蔥,樹葉常綠,花朵四季常開,從不枯黃,為青古城兩大不解謎團。

  故而,人們便將這月牙山脈,稱之為海山,而這湖泊,便是神湖。

  來往的游客也逐年增多了,可山高路遙,能登上這海山之巔的,只有寥寥幾人。

  神湖正位于海山之巔,最高之處,海山并無任何水脈,誰也不知,這神湖之水是如何聚天地之靈氣形成的。

  還有人說,這是仙子采花露,日積月累凝聚而成。

  神湖至此聞名,各種臆想也隨之而來。

  這時的海山,來了一名身著黑色素衣的青年。

  在神湖中央,有一片巖脈,如巨大的鵝卵石堆砌而成,不得不讓人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素衣黑色,衣領(lǐng)與用布帶緊綁的袖口,繡著淡淡紅色水卷紋,在被天光照映得冰白的湖面中,顯得格外的惹眼。

  他盤坐在巖石上。

  他有著白皙的膚色,修長的手指,臉部線條如流水般柔和。好一個俊美如玉,冷顏如雪的精致的青年。他眼睛輕閉著,兩鬢垂落的發(fā)絲,隨著呼吸吞吐,微微飄動著。黑色素衣整潔干凈,腰間掛著一枚青色玉佩,與一根枯黃了的樹枝枝制成的笛子,彎彎曲曲,有種獨特的美感。

  湖面成冰,無風無浪,寂靜的連一聲鳥啼聲也聽不到。

  寂靜并未持續(xù)多久,只聽見一聲細微的咔擦聲音,冰鏡一樣的湖面,出現(xiàn)了一道淡淡的裂痕,且隨之迅速的蔓延了整個湖面。因裂縫增多,冰鏡分為了大大小小數(shù)百塊,折射著青藍色的刺眼光芒,天湖交接,水波紋的青藍色,直接將其反射到天空上,覆蓋了這一面破碎的神湖。

  他的雙肩微微松了下來,吐出一口氣,抬起手擋住耀眼的光芒,他瞇著眼睛看去。

  奇特的一幕便出現(xiàn)在了他眼中:

  神湖中央的湖面水紋蕩漾,突地鉆出來一個漆黑的腦袋,光線太強,他看不清她的模樣,坐在原地不動,遠遠觀察著。

  她同樣的,被青藍光芒刺痛的睜不開眼睛,只將雙眼閉著。

  這是在炎熱夏季,碎冰很快就消融不見,青藍光芒也隨之消弱,她適才緩緩睜開被湖水打濕而有些沉重的眼皮,一眼,她便看到了那一襲黑色素衣的青年,她來不及端詳他好看的臉,便被湖水的壓力拉扯著她往下沉去。

  她不會水,又被嗆得說不出話,只好拼命朝他揮手。

  他表情冷淡,無動于衷盤坐著,仿佛眼前這個人的生命與他無關(guān),確實也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的心里有著疑問,冰湖為何化水,她又是如何在他眼前,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湖水當中,既然能夠在水里,難道不會水?

  這么多年在江湖的經(jīng)驗,告訴他,她是故意為之。

  她再沒有力氣撲騰了,力竭得真正沉寂了下去,再沒有任何動靜,神湖,一如初往一般安靜。

  他眉頭一抬,似有些無奈,慢悠悠的解開腰帶,褪去外袍,跳進了還帶著絲絲冷冽的冰水中。

  躍進湖中,他一眼便見到不遠處的她,閉著眼睛,鼻口處還冒著微弱的泡泡,即使有光影折射,他還是一眼看出,她全身赤裸,有著姣好的身形,微微的撇過頭,不去正視她,加快了速度游向前。

  近了,一把將她抱起,向上游去。

  上岸后,他將她扔在巖石處,瞇著眼睛把自己剛才脫下的外袍蓋在她的身上,背對而坐,至始至終,他沒有正眼看她。

  他只將她撈上岸,丟在一旁,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不知是因為男女有別,還是無所謂她的生死。

  想來是后者吧。

  他雖然有著俊美柔和的面貌,可神色,尤其是他的眼內(nèi),一直是冷漠的,就跟冬季的深夜一樣冷寂。

  不過她也命大,咳嗽了幾口,吐出了湖水,睜開了疲倦的雙眼。

  她正要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一絲不掛,只蓋了一件外衣,而這件外衣,還是身旁這個男人的。

  她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臉上染著紅暈,抬起腳要踢他,可他早都發(fā)覺到她的動作,先一步站了起來,害得她一腳踢空,身上的外袍險些滑落,連忙的順著袖子穿進去,緊緊的裹住自己,渾身都在發(fā)抖,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湖水凍的,指著他的后背罵:”你......你是誰,居然偷看我,說......我的衣服哪去了,你趁我昏迷的時候干什么了?“

  他頭也不回,也不理她,挪開腳步離開了剛剛的位置,在另一處坐下了。

  她微微蹙眉,終于發(fā)覺不對勁,仔細回想著自己怎么會在這,這又是什么地方,這個男人又是誰,他穿的衣服,又怎么會是古人的衣服,是在拍戲?她環(huán)顧四周,這深山老林,也不見攝像師和導演組啊。

  自己好像是被書吸進去了,難道自己是在書的世界里?

  為了證實這個想法,她赤腳跑到他的面前,詢問他:“今年是哪一年哪一個朝代?”

  她這才看清他的面貌,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感嘆著這個人長得好美,唇紅膚白。這是她對他的第一印象,面容如玉,流水一樣的臉部線條分外柔和,要不是他有一雙鋒眉,咋一看真會讓人以為這是女子。

  他的樣貌,似乎,和書上描寫的一模一樣。

  一身黑衣,如玉般的皮膚,冷顏如雪,腰間總是別這一根枯黃色的木笛子,手指十分的修長好看。

  他不去看她,淡淡的看著湖水,也不回答他。

  她眉頭一皺,心想這人果真是一個悶葫蘆,她好歹是一個落水的女子,難道這么沒有誘惑力嗎,她甚至懷疑他難道對女的不感興趣?

  她將被湖水浸濕,緊貼著光潔的額頭的劉海撥開,再次問道:“你能回答我一下嗎?”

  他眼角應(yīng)該瞥到了她用外袍將自己裹得嚴實了,才掃了她一眼,目光停在她的臉頰上。

  此時的她,漆黑如墨的發(fā)絲披散到鎖骨處,發(fā)尖滴著晶瑩的水珠,順著她的鎖骨,滑落進衣袍內(nèi),盡管溫暖的陽光將她包裹了,可依舊在輕輕抖動著,整個人,憔悴疲憊。但她的眼神,除了有一絲疲憊以外,更多的是如湖水一樣的清澈,就像是渾濁不堪的污水內(nèi),一顆透發(fā)著光亮的藍寶石。

  她看著他,眼中滿是疑惑與不悅。

  “大新王朝,公歷三零二年?!彼唤?jīng)心的移開目光,回答著。

  她輕輕“啊”了一聲,右手掩著嘴,果然是到書里來了么。

  在她松開右手時,右肩的衣袍滑落,露出雪白玉肩,鎖骨旁,靠近右臂的位置,有著一個淺紅色的雪花圖案。她趕忙將衣服拉起,眼睛看向他,確認一下他有沒有在偷看自己。

  雖然這個圖案,只露出了一瞬,依舊被他一眼看到,她以為是在偷看她,警惕的把衣服再往上拉了拉,動了動嘴唇。

  從她的口型中,可以得出,她說的是“色狼”。

  他突然站起身來,貼近她的面前,一雙冷寂的雙眼,近在咫尺的盯著她,他的眼神實在太冷了,看得她渾身冰涼,顫抖得更厲害了,幾次她都想移開目光,可倔強無比的她依舊強撐自己注視著他,即使如身陷冰窟,也不曾動搖。

  他看到如此倔強的少女,此時她的面容,似乎跟某人很像,至少,有五分相似。

  他終是后退了一步,不想給她過多的壓力,聲音依舊冷淡:“你是誰,你與尤家是什么關(guān)系?”

  尤家?是她姓氏的這個尤嗎?

  她看著他,他的臉一直都是冷漠的,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可她很清楚,不管是不是她的這個姓氏,她都不能承認,在他的注視下,她微低下頭,意圖避開他的注視,搖了搖頭:“我想不起來了?!?p>  她只好以失憶做借口,這是目前唯有的辦法了。

  可這個男人明顯不信,她雖低著頭,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真誠的說道:“我真的沒有以前的記憶了,我是誰,我在哪?我通通也想不起來?!?p>  她的眼中,有些悲傷。

  他看著她,不像說謊,她失憶這事,確實也是真的,她一直都沒有五歲前的記憶,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就像是長到五歲時,和孫猴子一樣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似的,她唯一只知道,她有個親姐姐。

  尤家有女,肩有雪圖,身負詛咒,世起風云。

  這句話,在尤家女兒降生時,便一直流傳著,可自從尤家被暗殺,直到如今,十幾年了,毫無蹤跡。

  他這次出來,任務(wù)便是找她。

  除了他,其他各大勢力同樣在找尤家僅存的血脈,可十幾年了,了無音信。

  大新王朝,分有皇室中樞,往下是各州世襲的大家族,分別是中州皇室,新州白家,西州莫家,東州尤家,現(xiàn)如今,白家依附皇室,日益壯大。莫家遠在西州,向來不問朝政,只管一方百姓安定。

  而尤家,早已滅門,不復(fù)存在。

  除朝中勢力之外,還有江湖勢力,例如西北方玄頂天,南方流水派等。諸如這些大小勢力何其多,雖混亂,卻也還算平和。

  他,正是西州莫家的世子莫千,字鈺玨。

  他的身份,她是知曉的,姐姐尤然在寫這本書時,早便說明了當下局勢,以及他還有其他幾人的身份。

  她還知道,他的字里之所以有玉,是因為他含玉而生,嘴里含著指甲塊大小的九色玉,九色玉是最稀有之物,他卻能含著出生,故取名鈺玨。

  他在確認了她并未說謊后,便從她身上移開了目光,走到湖水邊,腳尖一點,身形騰空而去,而后幾個輕巧的蜻蜓點水,穩(wěn)健的在對岸落地。落地后,她見到他停頓了一秒,也許是察覺到她幽怨的目光,開口道:“我知道山腰處有戶人家,我去看看能否借到衣衫?!?p>  她并未回應(yīng),在他走后,才松了口氣,他在時,她始終都覺得他渾身散發(fā)著讓人不敢接近的冷,接近他時,感覺自己后脊都在發(f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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