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平臺上,陳金澤依舊在突破,身前的三十多枚藍(lán)色靈石已經(jīng)全部變成了碎末殘渣。
看著十四叔猙獰痛苦的表情,陳炎緊張的屏住呼吸,時不時的看看身邊二叔。
他發(fā)現(xiàn)二叔陳清澤同樣緊張,甚至不敢看十四叔的表情。
兩個時辰后,漫天飛沙漸漸散去,陳金澤靜靜的坐在平臺中央,臉頰已不再猙獰。
陳炎咽下一口唾液,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一動不動的十四叔。
突然,一條土黃色小蛇出現(xiàn)在十四叔頭頂,小蛇張著小嘴,嘴角流著黏液,似乎要吃掉十四叔。
“二叔,怎么辦?”陳炎緊張的問道。
“這是你十四叔的本命物,就看他能不能收服土蛇了。”陳清澤臉上的表情不再緊張,甚至有一絲笑容從眼角露出。
突破時出現(xiàn)本命物,說明成功了一大半,接下來只要把本命物收服,就表示著突破成功。
一晃三天時間過去,陳川和四叔已經(jīng)把四畝靈麥全部收割完畢。
頭頂?shù)奶柈惓;馃幔粗焕壓玫撵`麥,四叔對陳川說道:“去村里把族人叫來,將靈麥運到村子去?!?p> 陳川嗯了一聲,一溜煙的向不遠(yuǎn)處的村子跑去。
陳家家族中但凡有修真天賦的族人,全部都在照壁山修煉,村子中都是家族中的凡人。
不一會的時間,陳川就來到了村子。
一條潺潺溪流穿過村子,村頭的大槐樹下,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靜靜的坐著。
“三奶奶?!标惔ù蠛傲艘宦暎吕夏棠搪牪磺?。
三奶奶拄著拐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瞇著眼笑了起來。
“小川子,我的好孫子?!比棠虖堊煺f著,嘴里已經(jīng)沒有一顆完整的牙了。
三奶奶今年一百零八歲,屬于陳川爺爺那一輩的老人,她沒有修煉天賦,是一介凡人,但卻是家族中輩分最大的那位。
“靈麥割完了,我來叫人把靈麥拉回來。”陳川扶著三奶奶坐在槐樹下。
一旁玩著泥巴的孩子們偷偷看著陳川,這些孩子大多四五歲模樣,自然是不認(rèn)識整天在靈田居住的陳川。
“去吧,娃娃們都在呢?!比棠堂惔ǖ氖郑n老的臉頰上是濃濃的喜愛之意。
三奶奶口中的娃娃們,那可不是玩泥巴的小孩子,而是那些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的兒孫們。
陳川走進(jìn)村子,七八個孩子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后,這些孩子還沒有測試靈根,所以家族并沒有安排他們學(xué)習(xí)相應(yīng)的謀生手藝。
來到村頭第一個院子,陳川很自然的走了進(jìn)去,沒有一點生疏之感。
院子中有一位年過六旬的婦人,看到陳川走進(jìn)院子,婦人放開嗓子喊了一句“小川子來了?!?p> 進(jìn)入院子的陳川還未來得及回應(yīng)老婦人一聲,他便看到頭頂上空御劍而來的陳炎。
“九哥,你怎么來了?十四叔怎么樣了?”陳川望著飛劍上的陳炎道。
飛劍之上的陳炎表情很興奮,笑容更是毫無保留。
“成功了,我看到十四叔把本命物收服了?!标愌滋嘛w劍,將陳川緊緊的抱在懷中。
陳川一聽,臉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推開陳炎說道:“不到十天就突破成功了?這不可能?”
陳川很清楚從煉氣期到筑基期要經(jīng)歷什么,尤其是收服本命物,沒有十天半月是不可能完全收服的。
“我親眼看到十四叔筑基成功了。”陳炎皺著眉強(qiáng)調(diào)道。
“快回去,馬上回去?!标惔ù叽僦愌?,臉色越來越凝重。
看到陳川這樣的神情,陳炎將信將疑的踏上了飛劍,向著照壁山急速飛去。
此時房中出來一位六旬老者,老者模樣和陳川四叔極像,看上去就和親兄弟一般,但卻比四叔要蒼老許多。
其實這位老者是陳川三哥陳紀(jì),正是其四叔兒子。
陳川四叔是一位煉氣期四層的修真者,壽元要比陳紀(jì)這樣的凡人多上不少,所以容顏就更年輕一些,才會出現(xiàn)兒子比父親還要蒼老的畫面。
“小弟,是靈麥秋收了嗎?”陳紀(jì)雖然年老,但是腰板很挺,說話也鏗鏘有力。
“是,割完了。”陳川神情有點沮喪和惆悵。
沒和三哥多說幾句,他便坐在了院子的小凳子上,靜靜的看著遠(yuǎn)處照壁山。
時間不長,陳紀(jì)已經(jīng)招呼村子中的族人架好了牛馬車子,準(zhǔn)備去山下靈田拉靈麥。
三嫂給陳川做了一碗面條,陳川也只是隨便扒拉了幾下,并沒有吃上幾口。
按照以往,陳川怎么也得吃上兩三碗才知足。
吃過面條后,陳川神情茫然的坐在牛車之上,向著照壁山下的靈田駛?cè)ァ?p> 一直到黃昏時分,四畝靈田的靈麥全部拉回到了村子,臉露愁色的陳川幾乎沒怎么說過話。
從始至終他都呆呆的望著照壁山,眼中的憂愁讓所有族人心情低沉。
最后一車靈麥裝上車,陳紀(jì)向著看上去比他年輕的長臉中年男子道:“爹,你要和我們回村嗎?”
此中年男子自然就是陳川四叔陳興澤,這父子倆形象調(diào)轉(zhuǎn)一下才合適。
“不回了,我明天上山去?!标惻d澤擺了擺手,走向了田埂上坐著的陳川。
就在他剛要邁出步子時,照壁山閃過一道金色光芒,黃昏下的那道金光,顯得非常刺眼。
“爹,發(fā)生什么了?”陳紀(jì)牽著牛車,有點恐懼的問道。
“快回村子。”陳興澤說了一句后立刻向照壁山方向跑去。
因為他看到田埂上的陳川,已經(jīng)跑出了幾十丈距離。
陳興澤很熟悉剛剛那道金光,那是他二哥本命物金剛豬發(fā)出的光芒,筑基修士只有在與人戰(zhàn)斗時才會召喚出本命物,剛剛的金光說明,照壁山正在發(fā)生一場修士大戰(zhàn)。
陳興澤畢竟是煉氣期四層的修為,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追上了陳川。
“陳川,你不能去?!标惻d澤一把抓住陳川,將陳川牢牢限制住。
陳川是陳家的希望和未來,如果山上真的發(fā)生了修士大戰(zhàn),那陳川是萬萬不能上山的,而陳興澤的任務(wù)就是保護(hù)陳川。
“四叔,十四叔可能……”陳川跪倒在地,拳頭狠狠的砸著大地。
“不會的,十四弟不會有事的。”四叔陳興澤深呼一口氣,同樣跪在了地上。
山上又是一道金光閃過,黃昏下一幅心酸悲涼的畫面呈現(xiàn)在殘酷的修真世界。
時間不長,陳川和四叔看到了一群從山下疾馳而來的族人,這些人都是家族中擁有修煉天賦的三靈根或者四靈根族人。
大概有四五十人,年齡大小也各不一樣,有老有少。
“山上發(fā)生了什么?”陳興澤迎上去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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