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嘛~”
大嘴能聽進(jìn)自己的話,讓張子軒很高興,他笑道:“放心吧,這一路走來,我們哪一次不都是逢兇化吉,我倆福大命大,不活到一百歲,想死都難。”
大嘴笑著道:“一百歲……都老掉渣了,我可不想活那么久?!?p> 話音剛落,他突然變換了神態(tài),一臉嚴(yán)肅地大聲道:“不過,我有一個(gè)要求?!?p> 大嘴態(tài)度上的突然轉(zhuǎn)變,讓張子軒等人有些差異,他們紛紛看著大嘴,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么。
張子軒內(nèi)心隱約有著不祥的預(yù)感,問道:“什么要求?”
“我要把它帶上!”大嘴手指著距離石棺不遠(yuǎn)處的一件青銅耳尊說道。
張子軒到這時(shí)才發(fā)現(xiàn),那兒竟然還放著一件青銅耳尊。
不用說,這一定是大嘴剛才在那邊看陪葬品時(shí),順手給帶過來的。
就說嘛,他怎么會突然之間跑過來,原來是早就找好了獵物。
這件青銅耳尊粗略估計(jì)有三十厘米高,器呈扁方形,唇口,束頸,溜肩,肩兩側(cè)有一對象耳,鼓腹,長方足。瓶身飾各種青銅紋飾,顧首卷尾,頸飾折線紋,尾飾鱗紋,脊飾云紋,給人端莊古樸之美。
從做工來看,這件青銅耳尊稱得上是一件難得的精品,不得不承認(rèn),大嘴的眼光的確很毒辣。
也難怪,碰上這么一件精品,大嘴會舍不得放手。
到這里,張子軒算是看明白了,大嘴之前嚷嚷著不想走這條石橋,原來是在為自己帶這件青銅耳尊出去打鋪墊。
就說嘛,明明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他為什么還在那瞎糾葛。
原來,是在打這樣的主意。
可問題是,走這么一條只有一腳寬的石橋,帶上這件青銅耳尊,不是更加危險(xiǎn)嗎。
想到這,張子軒覺得,雖然這件青銅耳尊很珍貴,但也不能由著大嘴胡來。
于是,張子軒勸道:“我說嘴爺,你這不是要錢不要命嘛!這么窄的石橋,就是不帶上這件青銅耳尊走起來都十分危險(xiǎn),你現(xiàn)在還要帶上他,這不是玩命加不要命嗎?”
“這你不用管,我不怕,我也相信我能把它帶出去?!贝笞鞈B(tài)度堅(jiān)決,看不出一絲的怯意。
大嘴一副非要把青銅耳尊帶出去不可的架勢,讓張子軒一時(shí)犯起了難。
不得已,他求助冷月靈道:“冷月靈,你說,他能帶這件青銅耳尊出去嗎?”
“我不管?!?p> 冷月靈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說道:“只要他有膽子,我是無所謂?!?p> “哎~”
冷月靈的態(tài)度出乎張子軒的意料,他有些生氣道:“你不是一直都極力反對我們從墓里往外帶東西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不管了?”
“我倒是想管,可你們又有誰聽呢?”
冷月靈冷眼盯著張子軒,說道:“你們倆真當(dāng)我不知道?他何止要帶這件青銅耳尊出去,別忘了,他包里還揣著那塊玉呢?!?p> 這冷月靈,果然什么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原來她早就知道那塊開啟佛像機(jī)關(guān)的玉在大嘴身上,只是一直在裝糊涂罷了。
冷月靈直接點(diǎn)破他倆的小九九,弄得張子軒和大嘴很是尷尬。
大嘴還好些,張子軒則是羞愧難當(dāng),他訕笑道:“我……我就是……”
張子軒不會撒謊,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么。
見狀,大嘴忙接話道:“我們是想著帶出去之后再給你,興許你會有大用處,就像這本無字書以及之前在古巢洲城的那塊銅牌,只要有用,不就可以帶走嘛?!?p> 大嘴確實(shí)有語言天賦,看似在替自己解釋,實(shí)則卻是在隱射冷月靈也從墓室內(nèi)往外拿東西。
大嘴這么一說,冷月靈也不好反駁什么。又或許,她壓根就不愿在這件事情上跟大嘴掰扯。只要大嘴不是太過分,冷月靈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冷月靈整理了一下隨身攜帶的東西,然后走到石橋處,低沉道:“我怕這座石橋不結(jié)實(shí),所以我們只能一個(gè)一個(gè)的過,我先過,然后你們接著過。記住,不要耽誤,過去一個(gè)就跟著過去第二個(gè)?!?p> 冷月靈說完話,沒有片刻的遲緩,便毅然決然走上了那條只有一腳寬的石橋。
只見她張開雙臂保持平衡,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動著,走幾步便會停下來,深吸一口氣后,又會接著往前走。
雖然出口與他們站立的位置只有二十來米的距離,但兩邊卻是萬丈深淵,如果一個(gè)不小心,失足跌落下去,別說生的希望,就是連尸骨也會蕩然無存。
冷月靈在上面走的小心,張子軒他們在后面看的是一陣陣揪心,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會影響到她。
這二十多米的石橋,冷月靈到底走了多久?張子軒他們沒有留意,但感覺上是走了很久很久。
好在,冷月靈最終還是安然走了過去。
走過去的冷月靈,長長出了一口大氣,在石橋這邊的張子軒等人,也是如釋重負(fù)。
可剛輕松下來的心情,立馬又開始緊張起來。
因?yàn)椋酉聛硪喌剿麄冏约毫恕?p> 第二個(gè)走的是大嘴,他倒是顯得很從容,一句話都沒說,拿起青銅耳尊便要走。
“等等……”
張子軒在后面叫住了大嘴:“青銅耳尊還是我來拿吧,你空手走安全些?!?p> 走這種懸在空中的石橋,就如同是走鋼絲一般,如果手上不拿東西,雙手就可以像冷月靈一樣張開來保持平衡,可如果拿了青銅耳尊,自然就張開不了,危險(xiǎn)系數(shù)也就增大了不少。
張子軒之所以這么說,完全是為了大嘴的安全著想。
“笑話!”
大嘴不以為然道:“我嘴爺帶這么個(gè)東西出去,還需要你來幫忙嗎?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p> 大嘴一副不領(lǐng)情的模樣,實(shí)則卻也是出于和張子軒同樣的想法,都是在為對方的安全著想。
大嘴懂張子軒,張子軒自然也懂大嘴。
所以,被大嘴一口回絕之后,張子軒也沒有再強(qiáng)求,只是叮囑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走上去之后,眼睛盯著前面,腳要踩穩(wěn)了,千萬不能著急,更不能往下看。”
“知道了,知道了?!贝笞鞚M不在乎,很是嫌棄張子軒的嘮叨。
“我就怕你不知道!”
“性命攸關(guān)的事,我能不知道?”
大嘴這時(shí)到嚴(yán)肅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道:“你自己也當(dāng)心點(diǎn),我在那頭等著你?!?p> “嗯~”
張子軒笑了笑,欣慰道:“你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