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錢躺在“大炕”上不敢合眼,總覺得屋外或者房頂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可能是流浪的淘氣喵吧。
思來想去,付小錢也睡不著,爬起來穿好裙子,又套了個紗袍,決定去找元沐白談談。
偌大的王府雖有點燈,紙糊的不透亮,所以夜晚的院路比城里的小區(qū)黑多了。
月兒還被抹了一層霧,夜色更加的朦朧。
付小錢:白天走了幾趟,沒感覺到什么,晚上在院子里行走,感覺比大炕還瘆得慌啊。
她最怕走夜路的,因為出身農村,小時候營養(yǎng)不良,導致晚上視力不大好。現(xiàn)在即使燈光不好,她居然能看得清了。大概是府里的營養(yǎng)跟得上了。
抬頭看看天,月兒被遮住了,星星反而又多又亮。還有漂亮的流星呢。
許愿許愿!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备缎″X也不是迷信,只是覺得流星少見,每每看到流星,便被同學忽悠著一起許愿,時間久了,好像養(yǎng)成習慣了似的。管它靈不靈的,許了再說。
許了愿,繼續(xù)觀摩夜空,不知名的星座好多,一顆顆璀璨的星星散發(fā)著寶石般光芒,讓她不禁有點想家了。
算了,沒一個認識的星座,反而勾起一點惆悵。不,誰說她不認識星座,她認識一個——北斗七星座。
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
哪邊是北?
額木。
那么明顯的標志,她居然一時找不見了。
“嗖嗖嗖嗖嗖-”
一個黑色影子不走正道,停在房頂。
借著夜色,依稀看到傅小姐在院子當中停了下來,正抬頭往房上看呢,難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飛檐走壁墻上飄,悄無聲息趕緊藏好。
小姐的身影動了,黑衣人緊跟其上,這方向,是去大皇子寢殿啊。
付小錢找不到北斗七星,耳邊似乎聽到夜風呼嘯的聲音,心里打個機靈,膽子小啊,有個風吹草動都怕怕。
眼角一撇,還真被她撇到一抹暗影消失的極快,果然有貓亂竄。
再不看什么星星,夜黑,連著夜里遇到動物都不比白天的可愛了。疾走幾步,推開殿門趕緊進去了。
明明夏季,夜晚涼快,不至于打冷顫,可付小錢就覺著里面比外面還陰森森的冷。
付小錢白天來正院的時候,光大廳就有百十來米長,臥室應該在更里面,所以她就算是把門拍碎了,估計里面的人也聽不到。心里怕怕的,干脆就這么直接進來了。
果不其然,穿過大廳,來到中廳,又走了好遠一段,才抵達內室。
哎嘛,依然很安靜。
元沐白也是,一個人睡在這么大一地方,不害怕嗎。
不過一路上都沒遇到個侍衛(wèi)什么的,看來大家晚上的休息時間還是挺正常的。至少沒有電視里那種值崗的隊伍,連個值班也沒有。
殊不知值崗的隊伍已經躺在某個角落昏了。
瓦房上的黑衣人摸準了大皇子的內室,輕悄悄掀開一片瓦。就見付小錢進屋的頭頂。
“元沐白,那個炕,額床太大了,我害怕。你能不能、我能不能睡你這邊啊?!备缎″X進屋后發(fā)現(xiàn)他這里房間挺多,反正分開睡,門一關也不會擔心什么。就算白天元沐白說什么以身相許,她全當開玩笑了,她相信元沐白不會真對自己圖謀不軌的。看著他不像變態(tài)的樣子。
付小錢找了半天人,愣是沒找見元沐白在哪個房間。
摸到最后左間,門虛掩著,一敲就開了,想也沒想便進去瞧瞧。
沒走幾步,一頂圓溜溜的東西朝她飛來,看起來非常兇險,到了近處發(fā)現(xiàn)是甩著紗絹的遮帽——元沐白的。
付小錢可是沒練過功夫,但聽“啊”的一聲,身體本能應急后仰,下了個大腰。暗暗佩服自己的敏捷度。
接著就見上方飛來一個人機,披著薄薄的衫子,可惜扣子沒系,光溜溜的身子被她一覽無余——
又是一聲“啊~~!”
付小錢連忙雙手捂住眼睛,這走光的姿勢也太有技術含量了。
大宗師聽大皇子說湖水有提氣功效,回去就派人把流火殞沒的泉湖水運了過來。所以元沐白正在溫泡。
忽然聽得身后門口有動靜,礙于手頭沒有兵器,便把遮帽旋了出去。來不及穿衣,隨身扯過木施上的衫子一裹便飛出去撿帽子。
戴好遮帽,才看清腳下,付小錢在打著滾“哎呦”亂嚎。
“我的腰啊——這下肯定廢了?!备缎″X下大腰是不費勁,表演的基本功練的相當扎實。只是雙手捂了個眼,身體沒了支撐,“咣當”摔在了地板上,從背到腰,生生摔的梆梆響。
聽著都疼。腦子里不斷不斷涌現(xiàn)著剛才那一幕,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見到異性的身體結構,羞赫、震驚、百感交集。
元沐白:...
傅家大小姐,不懂禮儀可以忍,夜闖浴室就過分了啊。奈何元沐白說不出半個字,因為他現(xiàn)在衣不遮體,還是先換好衣服再說吧。
她簡直就是個瘋子!
瘋子。
※※※
“過來?!?p> 元沐白不管付小錢能不能起得來,背對著她命令道。
“唉呀嘛呀,疼死了,元沐白你有病啊?!备缎″X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拄著小蠻腰彎著身子一瘸一拐的過去,走到一半腳步停下來,“你。你先穿好衣服再說。”
“替本王更衣?!?p> 穿衣服,他不會啊。從小到大都是有人服侍,衣服怎么穿?
付小錢:...
他還要不要臉了,讓本小姐給他穿衣服?多大的人了啊。
他難道不知道——
“男女授受不親!元沐白你的禮數(shù)呢,還說我?!?p> 傅小姐還敢跟他談禮數(shù),她尚未出閣便夜闖皇子內室,偷看人家沐浴,到底誰沒有禮數(shù),這已經不是禮數(shù)的問題了,這是偷窺。
奈何跟瘋子講不得道理:
“你我已有婚約,就當提前相熟罷?!?p> 說著,元沐白倒也不再害羞,她不是喜歡看么,那就給她看好了,看看到底誰不害臊。
比起大摟大抱、死拽著某處不松手,只是看看,算不得什么了。呵,跟本王裝起清純來了,傅芊兒,著實讓人看不出路數(shù)。
“哎嘛”,他這轉身讓付小錢猝不及防,趕忙用衣袖遮住雙眼,轉過身去。終于理解到古人總結的句句經典,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元沐白你真是個大變態(tài)!”剛才的畫面太辣眼睛,簡直無法直視。
想必“變態(tài)”不是什么好詞,“你若不從,那本王就變態(tài)給你看?!?p> 付小錢:“好好,我給你穿”,徹底服了,“你站著別動,你先轉過去。”
元沐白嘴角揚了揚,還不信治不了她這個瘋女人了。
付小錢看了看四周,也沒看到一件衣服,倒是發(fā)現(xiàn)遮擋沐浴的布簾子。付小錢賊賤一笑,取下遮簾,雙手撐在身前,正好擋住自己的視線,逼近元沐白給披了上去。
從后面在脖子上盲打個蝴蝶結,然后把自己的腰帶解開給他系好。
整完拍了拍手,裹的嚴絲合縫,該遮掩的都遮掩了,不該遮掩的也一并裹在了里面,內心十分滿意的蛤蛤蛤。
元沐白轉過身...
如同一個放大版的蠶寶寶。
付小錢憋笑到內傷。
果然不能讓瘋子干活兒,元沐白十分無辜,想必統(tǒng)領府也沒教傅小姐侍君之道,可是又不得不受著。直懷疑若娶了眼前的人,會不會被拉低智商和品位。
好一個奇特的畫面,房頂?shù)娜艘仓鴮嵄锊蛔×?,身子顫動手一抖,額不小心,挪動了房瓦,一粒瓦渣子掉落。
不好,暴露了,黑衣人不敢多停留,趕緊撤。
元沐白雖身子弱,為了強身健體,自小習舞從未間斷。尤其常年遮帽掩飾,練就鷹覷鶻望的敏力眼勁兒。別說一粒紅豆大小的瓦渣子掉下來,就是針尖毛發(fā)都能察覺到的。
眼看瓦渣子要砸到傅小姐的頭上,元沐白掙脫開一只手臂,攬腰一抱,將傅芊兒換了個位置。
她好輕,好瘦,腰好細。軟糯糯的。
渣子落地,元沐白抬頭望去,房頂有一道拳頭大小的洞子。
難怪傅小姐能進來,看來今晚有客啊。想必護衛(wèi)也都被撂倒了。
“元沐白,你耍流氓!”付小錢狠狠咬上元沐白嫩如耦色的手臂,試圖掙脫開束縛。大半夜突然摟住自己,他想做什么。
元沐白還沒分析完刺客形勢,手臂便傳來一陣疼痛。瘋子還會咬人!她是屬狗的么。
“別動。”元沐白強忍著疼痛,緊了緊付小錢的身子,壓低聲音道:“再不老實就真如你所言?!?p> 王府有刺客,連護衛(wèi)都沒能攔住,可見高手不一般。憑借他一人之力,還帶個瘋子,恐怕勝算不大。那刺客是什么目的尚不明確。
付小錢雖有一番貞潔烈女的節(jié)操,奈何身后是一具男子溫熱的軀體,感受到力量和結實。真要反抗,想想還有些自不量力。
流氓不可怕,耍流氓才可怕。
加上那霸道低沉不容置疑的聲線,和著一絲溫暖的氣息打在耳畔,付小錢身子不由一疆,不是因著他的恐嚇,而是——他貼在她身后,男人特殊的身體構造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威脅。就問她怕不怕。付小錢只得老老實實不敢再亂動。
刺客被發(fā)現(xiàn)后并沒有行刺,聽動靜好像跑了?
沒等付小錢問他到底想怎樣,元沐白便松開了手。
他走向主臥撩開被子進了被窩:
“今晚你睡這?!?p> 付小錢內心淚奔成江河湖海。切身體驗一把上了賊船被賊惦記的心情。
她哪還敢睡在一只動不動就下半身解決問題的危險禽獸旁邊啊。禽獸的野性隨時會爆發(fā)吧。
還不如自己躺大炕呢...
(她想回家,她想找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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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如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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