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燕一一胃里一陣翻滾,在現(xiàn)代從不暈車的人沒想到卻在馬車上栽了跟頭。
一路顛啊顛的,早飯都要顛出來了。
張舒忙拿出隨身的香囊,放在她的鼻前:“小一,有沒有感覺好一些?!?p> 沈凌看了看外面:“還千金大小姐呢,沒坐過馬車???”
“嘔~你等我下了車···嘔~再收拾你!”
燕一一瞪了他一眼,這貨知道的不少啊,等歇息的時候非扒了他的皮好好盤問一番。
“既然這么精神,不如出去幫我隨從駕車吧”張舒與沈凌對視著。
“老子才不去呢····”沈凌瞥見張舒袖底的手正要發(fā)力。
“去就去,老子正好閑得慌!”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就是駕個車么,誰不會?。?p> “小一,你可以躺下來休息一會兒,離前面鎮(zhèn)子還有一段路,我們要趁天黑之前趕到那里?!?p> 張舒扶著燕一一,少了一個人感覺空氣都清新不少。
“嗯?!?p> 燕一一將頭靠在張舒的腿上,卷縮在座位上,原來暈車是這么不舒服,以前就不應該嘲笑自家老太太的。
睡著睡著覺著有些冷,下意識的往前聳了聳。
“這樣倒像一只可愛的小狗兒。”張舒笑了笑,脫下身上的斗篷,蓋在燕一一的身上。
用手幫她整理了下額前垂下的發(fā)絲,想起兩月以前收到的那封信。
“燕王獨女燕語默,乖巧孤僻,于生母毒夫人冷凝習得武藝,相約燕王決斗,十三卒,自盡?!?p> 乖巧、孤僻?
沒有一樣能夠對的上,也許經歷生死真的會讓人性情大變。
又或者···
“所以,你究竟是誰呢?”張舒慢慢閉上雙眼。
“公子,我們已經到了無名鎮(zhèn)?!蓖跏O埋R車。
張舒微微張開眼睛,低頭看了看,這丫頭睡得真熟啊。
“找家普通的客棧投宿?!?p> 沈凌伸了個懶腰:“喲~張大公子還挺省錢的嘛!”
“王石,你也趕了一天的車了,咱們在這兒休息片刻,讓他去吧?!闭f完蓋上了簾布。
沈凌一躍跳下車:“得嘞,張大公子,你們在這兒好好歇著,小的去去就來?!?p> 王石瞧著走遠的沈凌,向身后說道:“公子,要不要屬下跟上?”
“無妨?!?p> 張舒揉了揉有些微麻的腿,他若去通消息更好。
沈凌剛走到一家客棧門口,便被一個小乞丐領到了巷子里,一個黑衣人等候多時。
“將軍?!焙谝氯斯傲斯笆?,“相爺命我來問為何遲遲不動手?”
沈凌看了眼剛買的糖葫蘆:“你回去跟相爺說,燕語默身邊有個來頭不小的人,暫時動不了她,過幾日我會尋個機會將他們支開。那丫頭加上周圍保護她的功夫都不錯,將我手底下那些人都派來,把他們一鍋都端了,記得聽我指令再動手?!?p> “遵命!”
來人轉眼消失在巷子盡頭。
沈凌走向馬車,拉開馬車門簾布,燕一一已經醒了,人看上去還有些迷糊。
他舉起手里的糖葫蘆:“丫頭,嘗口糖葫蘆會好過一些。”
燕一一點了點頭接過糖葫蘆,嘗了一口,冰涼涼的還夾帶著酸甜的口感。
嗯,的確舒服了一些。
沈凌看著燕一一舒緩的表情,放下簾布坐在車前,“架,咱們去前面那家平安客棧,客棧里只有些商人,四周也都很干凈。”
王石像沈凌伸了伸手:“我怎么沒有糖葫蘆?”
沈凌打了一下他的手心:“老子只給自家小姐買吃的,你要吃叫你家公子買去?!?p> 王石黑線==
愛屋及烏那個反義詞是啥來著······
馬車里,張舒的心情也有點奇怪,看著燕一一吃的津津有味,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不就一串糖葫蘆嘛,至于吃那么開心么?
“這個真這么好吃?”張舒皺了皺眉。
燕一一含著一個山楂:“額(嗯),吼吼吃(好好吃),涮涮天天的(酸酸甜甜)···”
“我也要吃一口?!?p> 燕一一將糖葫蘆伸到張舒面前:“給你?!?p> “不是這個。”
嗯?
燕一一奇怪著,張舒突然俯身過來,她瞪大了眼睛。
溫暖的唇覆蓋在自己的唇上,已經不似第一次那么笨拙,她感受到對方用舌尖輕巧的將糖葫蘆卷走。
嘴里空空的,腦子里更是空空的,這還是那個冷言冷面的張先生么!
張舒坐回自己的位置,點了點頭:“嗯,確實酸酸甜甜,很好吃?!?p> “公子,到了。”
王石架好踏腳凳,沈凌則在車后慢慢卸著行李。
張公子輕笑著走下車,燕姑娘跟在其后像只熟透了的蝦······
王石牽著馬車走向后院,這兒冷的天兒,有那么熱么?
四人趕了一日的車程,都饑腸轆轆的,剛上的飯菜,不一會兒就被一掃而空。
燕一一這才徹底復活過來,腦子一轉:“沈凌,誰讓你叫我丫頭的,不是叫小姐的么!”
沈凌回贈一個白眼:“小姐?!?p> 燕一一輕揚著嘴角:“加上姓,世界上小姐這么多,誰知道你叫誰??!”
沈凌又回贈一個白眼:“燕小姐,這下可以了吧!”
張舒低頭喝了口茶,王石繼續(xù)默默做著光盤行動,燕一一扣了一下桌子:“好像聲音還不夠響亮啊,還差一點點?!?p> 沈凌“噌”的一聲站起來,腳架在板凳上:“燕語默,你夠了?。 ?p> 話一出口,才意識到又進了套,正欲發(fā)作。
燕一一笑了笑,原來自己的名字叫燕語默,還挺好聽的。
一個小廝從對面桌子走過來,向燕一一共拱手道:“姑娘,我家老爺想請姑娘過去喝杯茶,不知姑娘可愿意?”
燕一一探了探頭,望向小廝身后,肥頭大耳、綾羅綢緞、珠光寶氣這么多詞用在一個人身上是種什么組合。
重要的是他正在用帶滿金戒指的手向自己打著招呼,滿臉的淫笑就差舉個牌子告訴所有人“大爺我看上你了”。
沈凌啐了一口:“抱歉啊,我們小姐要上樓休息了,我們小姐吃得太飽再見你們家老爺,怕是會吐??!”
張舒附和著:“別倒了胃口,上樓歇息去吧?!?p> 這兩個人倒是頭一回這么有默契嘛!
燕一一一行人走向客房,樓下傳來那胖子的聲音:“老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不識好歹!”
“哎呀!誰?誰丟的我?”
張舒收了收袖子底下的手,對燕一一說:“有事記得叫我,我就在你隔壁。”
沈凌緊接著跟了一句:“還有我,小姐,我在你另外一邊的隔壁哈!”
“知道啦!”
燕一一關上房門,在床上擺了一個大字,落在床上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不用再顛來顛去。
不大一會兒,困意來襲,便沉沉的睡去。
凌晨突然被一聲殺豬般的叫聲吵醒,“誰偷了我的包裹,我已經報官了,實相的就趕緊交出來!不然我就一間一間的搜?!?p> 聲音離二樓越來越近,燕一一心想不好不是要搜房吧。
趕緊穿好衣服,哦忘了自己太累了衣服都沒脫就睡著了,還好還好。
“砰”的一聲,燕一一的房門被一腳踹開,胖子伸手指著她說:“官大人,肯定就是她,晚上吃飯的時候還一直看著我的包袱,說不定就在她這里!”
一個好幾個官兵沖了進來,在燕一一的衣柜里找出了一個包袱,打開后里面都是金銀珠寶。
“還有什么好說的么,人帶走!”
還能栽贓的更明顯一些嗎?
一上來就搜包抓人,這么熟練,看來不是頭一回了吧。
“大人,包袱是我偷的?!?p> 張舒從人群中擠出。
胖子低頭在官差耳邊小聲說了兩句,燕一一聽的卻很真切。
“這個家伙也一并帶走,到時候不怕她不就范?!?p> “這個同伙兒也一起帶走!”
王石正欲上前阻止,張舒示意他退下,隨即張嘴說了什么。
王石看懂了他的口型“找沈凌,計劃提前?!?p> 二人被抓到衙門之后,并未過堂受審直接按了手印,關入了牢里。
燕一一推了推身旁的張舒:“之竹,你知不知道他們將你抓進來,是為了逼我就范的?”
張舒點了點頭:“知道?!?p> “那你還來干嘛?這個家伙一看就是這里一霸,就這個手段肯定不是第一次用了,估計已經害了不少姑娘了······”
“進來陪你?!?p> 張舒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客棧內,王石推開沈凌的房間,發(fā)現(xiàn)沈凌并不在房內,著急跑出去正好撞上一人。
沈凌摸了摸胸口:“王石兄弟,這么急匆匆的干嘛呢,也不看這點兒路!”
王石急忙拉沈凌進了房間:“公子和姑娘被抓走了?”
沈凌大驚:“抓走了?他們人都還沒到齊就開始行動了?這么快我怎么都不知道?”
王石搖了搖頭:“不是,是晚上那個胖子串通了官府,栽贓姑娘偷了他們的錢財,公子也一起去了?!?p> “他也進去湊熱鬧了,你家公子可留了什么話?”沈凌緩緩坐下。
“公子說,計劃提前?!?p> 王石有點擔心,“他們在牢里,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沈凌笑道:“王石兄弟放寬心,這個小地方還沒人能碰的了你家公子,看來計劃是要提前了?!?p> 獄中,燕一一伸了個懶腰:“剛才都沒睡好,可不可以借你的腿給我當個枕頭?”
張舒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莫不是枕習慣了。
燕一一躺在他的腿上,聞著一股熟悉的藥香,突然覺得今晚之事還是有些好處的,正在心里偷樂著,一片冰涼落在臉上。
“下雪了!”燕一一看著從牢外飄進來的雪花,開心的對張舒說道。
挪威的小熊
接下來的章節(jié),女主的名字就都用“燕語默”代替啦,一一打久了,特別像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