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王爺,郡主在雅苑處被劫,對方帶著一百騎兵,不好正面起沖突。一路跟至其府上,才發(fā)現(xiàn)竟是相府?!卑敌l(wèi)單膝跪在地上稟報著。
燕王神色有些緊張:“墨荊在相府?”
暗衛(wèi)拱著手:“是的,墨荊大人已經(jīng)跟去了,等著王爺?shù)闹甘??!?p> 燕王沉思了一會兒,接著問道:“今夜青寧可有跟著?”
“回王爺,青寧也在,郡主被帶走之后,便不見蹤影了。”
“給墨荊傳消息,在相府等上片刻,看到青寧時再回來,先不出手!半個時辰內(nèi)如果沒有看到青寧,或是太子府的人,不畏身份高低勢要將郡主救出?!?p> 燕王攥緊了拳頭,此次只能盼著太子前來相救,若是不能的話,自己即使暴露也定要將默兒平安救出,不然如何能對得起她···
太子府此時也是焦灼一片,青寧如實稟報著:“殿下,郡主被百里明帶走了,已回了相府?!?p> “燕王的暗衛(wèi)呢?”
“已經(jīng)撤走了?!?p> 北莫塵將手中的奏折丟在地上:“這只老狐貍,竟棄自己女兒的安危不顧。備馬,去相府!”
青寧突然跪在地上,勸說著:“殿下,此時夜訪相府,實數(shù)于理不合,況且郡主實在雅苑被劫走的,若相爺細細詢問要如何說得清!倘若封鎖消息不外傳,相爺老奸巨猾必會借此要挾,如此,真的值得么?不如借此機會···”
“你可知百里明是風流慣了的浪蕩子弟,默兒的清白該如何保?。〖词刮医璐朔粗屏讼酄敻缸?,得到支持鞏固了太子之位,又能如何?就算我一朝直上青云,我也不會開心,這江山?jīng)]有她一同,又有什么意思!不要再說了,快去備馬!”北莫塵決絕的說道。
青寧心中一顫,這個女人果真有如此的魔力,同時魅惑著多個男人不說,竟能動搖殿下多年的夙愿。
此女,留不得!
燕語默慢慢睜開雙眼,自己在一個很大的牢籠里,四周黑得很,只有隱隱約約一點燭火在閃動。她揉了揉頭,有些昏沉,沒想到下毒不成還把自己搭進去了,要是叫張舒知道了準要笑話自己不學無術了。
她趕緊伸向腰間摸了摸,還好,令牌還在。
“百里明!百里明!”燕語默倏地站了起來,整個牢籠突然晃了起來。
竟是個懸在半空中的鐵籠,燕語默急忙抓緊籠子的一邊,蹲了下去,誰叫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高。
百里明這個變態(tài)把自己抓來,就為了關在這么個地方?
一股寒意從手上傳到身上,燕語默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靜靜等著牢籠慢慢平靜下來,不再擺動。
傾城應與自己在一處才對,難道他先抓了傾城出去?
想到這里,燕語默再也坐不住了,這夜黑風高正是作案的好時機,一定要救傾城,可自己怎么從這里出去?
這是腦中傳來一個微弱的女聲:“你是來替代我的么?”
“什么?誰在說話?”
燕語默的聲音在這個空蕩的地方回蕩著,這里雖然很大,但好像只有自己一個,如果有人和自己一樣被鎖在籠內(nèi),至少會有動靜。
她腦海里閃過之前與燕語默的靈魂交談的時候,也許那個聲音是傳入腦內(nèi)的,那人并不在這里。
燕語默將精神集中在腦內(nèi),嘗試著像之前在那個詭異的空間那般交流。
“你是誰?也是被百里明抓來,充當玩物的么?”
“你能聽得到我的聲音,你會傳音術?”女人明顯十分驚訝,“你是被百里明抓來的?”
燕語默有些糊涂了:“傳音術?你也被關在鐵籠里,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子和我一起被抓來的,你有看到她么?”
“呵呵呵!”一個陰森的笑聲傳來,“你們出不去的,來這兒的人都沒出去過,還以為你是抓來替代我的,原來你什么都不知道?!?p> “你被抓來很久了么?”燕語默有些奇怪的問著,“這里究竟是干嘛的?”
那女人的聲音消失一會兒,又再次響起:“好多年了,記不得了,這兒的人死的太多了。你是唯一一個能聽到我說話的,卻是個無知小輩,自顧不暇我也不便與你多說。”
“前輩!前輩!”燕語默努力地用力傳達著,那邊卻沒有絲毫的回音,她只好放棄了。
渾身酸軟的緊,許是原先就中了昏睡散的原因,再加上這莫名其妙的傳音術,消耗了大半的精力,只得原地運著氣,保存些實力。
北莫塵帶著太子府的兩百府兵,站滿了相府的前庭,相爺披著一件狐裘慢慢走出廳堂。
“殿下真是好興致,半夜在我府里操練士兵,不知曉的還以為,太子如此目中無人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前來抄家!”不愧是當朝宰輔,一席話已喝到眾士兵不敢再向前,大家齊齊看向北莫塵,內(nèi)心都有些擔憂。
北莫塵拱了拱手:“此番夜入相府,多有打擾,請相爺多多見諒,的確也是因為事出有因。今夜府上青寧親眼瞧見,太子妃被劫至府上,為了太子府的清譽,不得已才前來探查,還妄相爺莫要嗔怪才好?!?p> “哈哈哈,太子妃,莫不是老朽記憶不好,太子好像還未曾婚嫁吧?”相爺拉了拉身上的狐裘,縮了下脖子。
一個府兵下跪開口道:“回相爺,皇后欽賜的旨意,還有不足月余皇城便要舉辦婚禮。太子也是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夜闖相府···”
“嗖”一支冷箭直穿那人胸膛,離北莫塵僅僅一步之遙,那府兵剩下的半句話將永遠塵封在口中,北莫塵攥緊袖中的拳頭,吩咐著旁人將他的尸體拉了出去。
相爺往里走了兩步:“入夜寒涼,外頭有些風,老朽受不得,不如進堂內(nèi)再說,閑雜人等就在外候著吧!”
北莫塵拍了拍青寧的肩膀,輕聲囑咐著:“相府內(nèi)高手甚多,休要妄動,帶著他們在此候著。畢竟我還是太子,他權(quán)勢再大,也不會加害于我,勿要擔心?!?p> “殿下請坐!”相爺輕咳了兩聲,“殿下既然聲勢浩大地前來要人,那么定是證據(jù)確鑿,不知是我府上何人擄走了你的太子妃?”
北莫塵正身坐下,拱了拱手:“據(jù)下屬來報,是令公子劫持至相府,還妄相爺明察!此番我并非前來鬧事,要到人便會離開,日后定會登門謝罪?!?p> “哦!你是說明兒?”百里天沐揚了揚眉,吩咐著身旁的下人,“去把公子叫來!”
百里明帶著一身酒氣,醉醺醺地晃悠到廳堂中,聽了事情原委,大笑道:“哈哈哈,我當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鬧了半天竟是為了一個女人。太子放心,在下一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又怎會擄什么太子妃回來。不會,不會!”
“既然明公子一再聲稱并未劫人,那我只好下令搜府了,妄二位見諒!”北莫塵起身向外走去。
“慢著!你當老夫這府邸是什么,你說搜就搜?就算是皇上也要給老夫幾分薄面,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女人,太子如此興師動眾,就不怕我告到御前!”
北莫塵只是拱了拱手,絲毫不為所動:“得罪了!”
百里明揉了揉腦袋,有些迷糊地說著:“??!今夜我倒是帶回一個女扮男裝的美人兒,不過人是雅苑帶回來的,總不會是你的什么太子妃吧!哈哈哈,沒想到燕王的女兒還有這種癖好!”
“默兒去雅苑也是有要緊的事要辦,不知何處得罪了明公子,我改日帶她前來謝罪,人可否還于我?”
“還給你?哦,可以啊,哈哈哈,好說好說!”百里明拽了拽胸前的衣襟,“就是不知這太子妃去雅苑辦什么要緊的事,該不會去學習什么討好夫君的法子吧?哈哈哈,這等趣聞說書的都編不出來,你說呢?”
北莫塵眸子一沉:“你說,想要什么?”
“哈哈,快人快語,我也不缺什么了,聽說你大婚哈都克也回來,還會帶不少奇珍異寶,不如就由我代你去接待咱們友好的部落之主,如何?”
北莫塵一時猜不透他打的主意,但更擔心燕語默的安慰:“好,我答應你。但是如果我在外頭聽到什么閑言閑語,這些便都不做數(shù),我想你應該明白吧!”
百里天沐責怪著百里明:“明兒,快去將人放了,下次再這般胡鬧,家法伺候!”
“是,老爺子,我這就去放人?!?p> 燕語默此時在牢中,隱約聽到微弱的腳步聲,不過還沒瞧見來人,倒是聞到一陣花香,又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被人抬了出去,好似看到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感覺到周圍十分的潮濕。
北莫塵從侍女手中接過昏睡著的燕語默,正欲將她抱上馬車,百里明卻湊過來輕聲故意說著:“哎,殿下就不好奇我對她做了什么,萬一你來晚了呢?”
“明公子放心,我這個人向來不大度,她若有什么不測,南都也不會再有百里明這個人了!”
“哦!有趣有趣,哪怕是搭上你現(xiàn)有的所有?”
“呵,我說到做到,明公子盡可一試!”
百里明甩了下長袖:“哎,玩笑話而已,殿下不用放在心上,殿下走好!”
他笑了笑,看著架馬的那個侍衛(wèi),一貫冷靜地青寧竟透露出陣陣的殺意,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回父親,他們已經(jīng)走了!”百里明畢恭畢敬地回復著,沒有絲毫紈绔的模樣。
“嗯,沒想到北莫塵這個小子竟然為了這個女人,不惜大鬧相府,本以為這次可以直接殺了她的?!卑倮锾煦逡徽婆乃榱松砼缘囊巫印?p> 百里明拱了拱手:“父親,莫要動怒,傳聞她已經(jīng)失憶,此次放她回去正好可以印證一番,再者殺她又何須我們動手!”
“嗯,不錯,說得有理,明兒的確長大了?!卑倮锾煦迤沉搜燮溜L后的人,變了語氣,“你要記住你身旁的不過都是些下人,不要有太多不必要的感情,莫要勿了大事!”
屏風后的人一怔,轉(zhuǎn)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