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就這樣悄悄地來臨了,雖然沒有春天迷人的鳥語花香,沒有夏天壯觀的閃電雷鳴,沒有秋天誘人的豐碩果實,但它也有獻給大自然的含蓄的美。
一個寒冬的傍晚,灰暗的天空中,大雪夾著呼呼吼叫的風聲,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把大街小巷變成了一個粉妝玉砌的銀白世界。
向靜怡看著窗外頻頻出神,沈如煙端著一杯熱牛奶進來,上面的牛奶還冒著熱氣,看著很誘人。
“媽媽……”
向靜怡看著四處無人,在沈如煙耳邊輕聲道。
沈如煙十分欣慰地笑了笑,看著她喝完牛奶,很自然的拿起帕子擦擦那臟兮兮的小嘴兒,順便彈了彈那細滑的額頭。
這一杯牛奶并不是很甜,它非常的濃厚香醇,帶著一絲絲腥味兒,不像是市面上賣的那些。
“以后不要沖這個啦!”
向靜怡有些可憐巴巴的望著沈如煙,就差沒哭了,眼神里滿滿都是控訴啊!
“不行?!?p> 沈如煙好笑的翻了翻白眼,收拾好東西就走了。
向靜怡頓時有些傻眼了,她不喜歡太過濃厚香醇,又滿滿都是腥味兒的牛奶,本來以為撒嬌有用,怎么這招都不頂用了呀?!
江博恒走進房間就看到她悶悶不樂的,從后面悄悄的抱住她,陪著她看了一會兒窗外的雪景。
“乖,醫(yī)生在客廳里等你,我們現(xiàn)在就去把把脈吧?!?p> 向靜怡轉(zhuǎn)過身子看向他,點了點頭,任由著他牽著自己向外面走去,這個過程就跟是老師和學生似的,一副乖乖的模樣。
Abbott坐在客廳軟沙發(fā)里吃著桂花糕,好吃的瞇起了眼睛,他時不時還喝兩口鐵觀音,挺享受的模樣。
向靜怡慢慢走近,心里面憤憤不平,甚至有點兒生氣。
她總覺得這個醫(yī)生是一位庸醫(yī),斯斯文文的,衣冠楚楚的,莫不是一個江湖騙子?!
她喝了30天的苦中藥啊,那個味道簡直是難以形容,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的憋屈,總覺得心情非常的不好,非常的不爽?。?p> “請把手伸過來,我為夫人好好把把脈?!?p> Abbott明顯能感覺得到她的仇視,奈何對方長得太美,怎么看都是秀色可餐??!
嘖嘖,人總挑軟柿子捏,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背黑鍋了。
向靜怡看了看江博恒,只能把手伸了過去,并沒有多余的言語。
Abbott三根手指搭上那纖細的手腕,微微一怔,淡淡問道:
“請問夫人這個月的經(jīng)期是否感覺到小腹刺痛,手腳發(fā)涼,食欲不振,惡心嘔吐的現(xiàn)象?”
向靜怡聽他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她兩腮漸漸生暈,像是醉酒一般,染上了一抹羞澀的紅潮。
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窘迫的事情,恨不得鉆進縫里去,再也不要見人了。
江博恒把向靜怡安頓在軟沙發(fā)里坐著,他修長的手指從果盆中挑選了一顆不大不小的草莓。
他鳳眸含笑的望著她,把草莓慢慢放進了兩片唇瓣之中,看著她咀嚼吞下,那朱唇像抹了胭脂那般瑩潤嬌嫩,還帶著一些水珠,真是誘人極了。
江博恒微微轉(zhuǎn)頭,嘴角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緩緩道:
“她每個月的經(jīng)期大概都在15號左右,顏色呈現(xiàn)鮮紅色,出血量是正常的范疇,除非是藥物的影響,通常小日子都不會延遲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你說的那種現(xiàn)象通通都沒有,只是稍微有一些腰部發(fā)酸的現(xiàn)象,一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如果你覺得沒有問題的話,可以停止中草藥劑了,那個藥味太濃,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咽?!?p> Abbott眼神飄忽不定,用手掩住嘴巴,偷偷瞄了向靜怡一眼,有些尷尬的咳嗽起來。
他緩緩道:“從脈搏上來看,是不必再服用中草藥劑了,但建議不要太過于繁瑣,還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才行?!?p> 江博恒看了Abbott一眼,并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整個人都有些淡然的冷漠。
他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沈如煙,薄唇淡淡的抿著,手指似乎在做著什么暗示。
沈如煙眼觀鼻鼻觀心,心猛然一跳,有些來自于心底深藏的畏懼,慢慢的被壓了下去,她非常的有眼力的把向靜怡扶回房間,在這個過程中,可謂是身心煎熬啊。
向靜怡回到房間就把門給反鎖住了。
她有些慌亂的抓住沈如煙的手,輕聲問道:“媽媽不要害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p> 沈如煙手掌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熱汗,心里卻像被冷水澆灌一般寒冷,她心有余悸,真是覺得太可怕了。
在江家的保鏢和保安都是在無妄島回來的死士,他們在那條路上披荊斬棘,歷經(jīng)生死,才有性命見到光明。
他們發(fā)過血誓一生只效忠暗夜君主,永不背叛,如有背叛,即刻剁成肉醬。
沈如煙是江老爺生前救回來的人,所謂人走如茶涼,人死如燈滅,她本該是要死的,但是因為種種原因,還是茍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江博恒愛她的靜兒,但是她的靜兒命太苦了,人總會向往著外面的天空,向往著自由自在的生活,難道要做一只籠中鳥,就這樣被人圈養(yǎng),永永遠遠困死在其中嘛。
“孩子啊,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愿意成為你的猶豫,你一定要幸福啊,這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沈如煙泫然欲泣的抱住她,抱的緊緊的,呼吸都有些喘不上來了。
向靜怡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我很好啊,一定是這陣子太辛苦了,不要總是胡思亂想,我們都會好好的?!?p> 沈如煙表情因為痛苦而緊緊皺在了一起,她微微搖頭,卻不敢再言語了。
沈如煙知道這不過是哄哄人的伎倆罷了,其中的傷痛只有自己最清楚,她也不敢問,只怕傷口血淋淋的撕開,只會更加的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