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求救
“不不不,相爺您一定有辦法的……”
李明作勢又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響頭。
花白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地面,像是要把地板磕出個洞來。
慕淵能夠穩(wěn)坐宰相之位長達二十年,期間沒有人與他分權(quán),更沒有人可以威脅他的地位,能力可見一斑。
“相爺,下官求求您,下官追隨您多年您可不能不管下官啊。”李明仰起頭,額頭上滾落點點血珠,“相爺您要是幫助下官度過這一次難關(guān),下官,下官這條老命便是相爺您的。今后不論相爺您有什么差遣,下官定當竭盡全力,效犬馬之勞!”
“哎呀,李大人你看看你,哎……你該求的應(yīng)該是太子殿下才是,這事兒只有太子開口那是最好解決的?!?p> 慕淵再一次將球踢給了太子,虎狼一般的眼睛仔細的打量著他。
他這剛一提起太子,李明便面目猙獰怒目圓睜起來。
似乎與太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哪怕是知道這件事只有鳳權(quán)解決是最好的,他還是選擇在半夜來到了相府。
懇請宰相慕淵,為他排憂解難保住官職。
李明說道,“下官就是死也絕不與太子為伍!下官忠誠朝廷大半輩子眼看著就要進黃土了,可是太子他卻讓下官不得安生,下官只有這么一根獨苗苗,就巴望著他能夠給下官養(yǎng)老送終,傳宗接代將來也不至于讓我李家后繼無人啊?!?p> “太子為了一己之力居然陷害我兒,將我兒發(fā)配充軍,我兒命苦啊。相爺,下官懇請您,求求您一定要幫幫下官這一回,下官,下官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報答相爺……”
慕瀟掏出手帕為了擦拭著額頭上的血水,甚是親密。
等了這么久,似乎就為了等候他說出這句話。
李明不明所以,眼巴巴的望著他。
他求了諸多同僚,然而那些同僚們一聽是太子上了奏本,一個個避開。無人愿意為他說請,即便是那些平日里與他交好的同僚,也是寫了奏本希望皇帝能夠看在他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份上,讓他繼續(xù)為朝廷做事??赡闹肋@些人當天答應(yīng)的好好的,到了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
李明痛苦不堪,為了唯一的兒子他只能到處求援。
慕淵語重心長的說道,“本相是可以在皇上面前為你美言幾句,不過這能不能成那就要看看你的造化了。”
“只要相爺能夠為下官說話,皇上就一定會聽您的,您是三朝元老又是國舅爺……”
一大堆的溜須拍馬,慕淵卻沒有因此昏了頭腦。
慕淵再三說道,“這件事還是你親自到皇上面前說說,明天正午時分正好本相要入宮一趟,你提前一些去,本相會為你說說請。記住了正午之前入宮,聽明白了嗎?”
李明不敢多問,一個勁的應(yīng)承。
送走了李明,慕淵哼起了小曲。
管家走了進來,笑道,“相爺還真是料事如神啊,知道今天晚上李大人一定會來。相爺,您是怎么猜到李大人會來的?為何一定要讓他在正午時分之前入宮呢?”
“這些事豈是你能問的!”慕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捻須問道,“蘇琛城可曾回來了?”
“蘇狀元這幾天可是忙碌得很,每每要到后半夜才回來。相爺若是尋他,老奴這就去將蘇狀元給請來?!?p> 每每要到后半夜才回來?
這幾個字就像是刀一樣刮著他的五臟六腑!
慕淵冷漠開口,“他可真是夠忙的!”
管家一見他面色不大好,低聲回道,“蘇狀元想著過段時間搬出去住,聽聞下人們說起,他已經(jīng)在看宅院了?!?p> 巴結(jié)上了太子,蘇琛城也想著展翅高飛了。
慕淵抿了一口茶,朝著地面上啐了一口茶葉,“明日一早將他找來,本相要當面跟他說說?!?p> “是是是……”
管家應(yīng)著,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相爺還有什么吩咐?”
“今日劉文全可還來?”
幾天來,慕淵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問起刑部尚書劉文全,這個老頭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天到晚的便往相府跑,不是給柳阮阮送一些胭脂水粉就是珍珠項鏈簪子什么的,怎奈每一次他送東西來,柳阮阮都沒好氣的拒絕。
管家仔細的想了想,回道,“辰時來過一趟,送來了一些字畫。老奴按照相爺?shù)囊馑?,將東西收了下來,只是這些東西堆得越來越多,是不是先清理掉一些?”
柳阮阮不要的東西,他都一并收了下來。
以柳阮阮的名義,還給劉文全帶了話,說是柳阮阮讓收的,還說當面收下不大好,每每劉文全來送禮管家總是會給他一封信。
慕淵冷笑道,“先收著以后會有用,這件事別讓柳阮阮知道,影響不好?!?p> “是,老奴知道?!?p> “行了,本相也乏了,你先退下吧?!?p> 慕淵伸了一個懶腰,扭動著脖子舒服了些便躺在榻上歇息。
管家笑嘻嘻的說道,“相爺,用不用老奴將二夫人找來,給您松松筋骨?”
“罷了!”
慕淵吐出兩個字來,將管家給喝退。
夜總是那么安靜,靜得可怕。
只見慕淵將房門關(guān)上,插上門栓,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仔細的看了幾遍,連忙付之一炬。
“哎……還是免不了要有一場戰(zhàn)爭??!”
自言自語,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云嵐齋的胭脂水粉還在抓緊時間趕制,柳阮阮依舊在默默的等候著蘇琛城的歸來,等候著后日要送胭脂的千金小姐的名單。
柳阮阮將寫著“樂陽公主”的紙條拿起又放下,悶悶不樂猶豫不決。
婢女在一旁看著她,早已困得瞇著眼。
“到底送是不送……”柳阮阮喃喃自語,一轉(zhuǎn)頭看到婢女正在打瞌睡,一個巴掌呼了過去,將婢女打醒,“本小姐都沒想著要睡下,你一個奴婢居然敢打瞌睡,反了你還!”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婢女來不及捂著被打疼的半邊臉,慌忙跪下,“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饒了奴婢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