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城其實距離王家莊不遠,按照陸云瑤的腳力,不到半個時辰便能抵達,奈何王大業(yè)嚇得尿了褲子,腿軟得厲害,還不如個小腳老太太走得快。
陸云瑤催了好幾次,發(fā)現(xiàn)這貨確實不是有意在裝怪,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她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殺人越貨這種事情,她是不做的啦~
掐著人的脖子走路實在累人,走出一段距離后,陸云瑤就放了王大業(yè),給他絕對的自由。
王大業(yè)先是蹲在路邊一頓猛咳,然后不敢置信的,又露了點怯怯的表情盯著陸云瑤,像是生怕她迎風長三丈,立刻變成身殺人狂魔一樣。
這逼心里對自己猥瑣的長相沒有一點逼數(shù),明明長得跟侏羅紀穿越過來的雜交恐龍一樣,還非要露出這種含驚帶懼的小白花專用表情,實在是......嘔~
陸云瑤心里一陣五味陳雜。
不知道為什么,在原主的記憶殘片里,很多事情都模糊了,唯有今天早上跟王大業(yè)躺在一起被‘捉奸在床’的畫面分外清晰。
導致陸云瑤現(xiàn)在都能回憶起這猥瑣男早晨一說話,嘴里噴出的臭氣有多么令人反胃。
她一直是個顏控,見王大業(yè)的這長相,屬實讓她想大開殺戒。
正在兩人僵持間,天地一陣顫動,陸云瑤將目光凝聚成一個點,遠遠的,一桿“趙”字大旗強勢闖入視線。
一列方陣中,打頭一匹神駿高視闊步,四蹄將戰(zhàn)場風雨踩進塵埃,馬背上一人面沉如水,雙眸深處凝一絲尚未來及散去的血雨腥風。
追隨在他身后之人無一不是身著軍裝,以一張散發(fā)著森冷寒意的網(wǎng)狀面具遮了整張臉。
無數(shù)馬蹄高高揚起,重重落下,濺起漫天灰塵
鐵騎來去如風,在與陸云瑤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雙涼薄冷漠的眼,微微側(cè)目了一瞬。
陸云瑤透過防御風沙的網(wǎng)格面罩,看見一張驚為天人的帥臉。
對方?jīng)]有停留,帶領軍隊絕塵而去,給她留下無數(shù)只神武非凡的馬屁股。
好久,陸云瑤才緩過神來才懵了一下。
這個世界......是顏狗的天堂嗎?
她走神的這點兒功夫,雜交恐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溜出去好遠了。
她抬眼,腳底抹油的王大業(yè)正好回頭,看見了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頓時,像是一座大山壓了下了,鎮(zhèn)得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于是乎,理智也沒有了,拔腿就跑。
陸云瑤也沒追,在地上撿了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提在手里掂了掂,瞄準王大業(yè)的后腦勺,手腕發(fā)力,將石頭丟了出去。
‘嘭!’
正中靶心。
王大業(yè)腦殼一陣劇痛,腳下失去平衡,栽倒在地,好懸沒有暈過去。
陸云瑤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照著他的肥屁股踢了一腳,“到底是誰給了你迷人的自信,讓你覺得能在我手底下逃脫?”
王大業(yè)徹底崩潰了,抱著腦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啕大哭,“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我這輩子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招惹您,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陸云瑤照著他腦袋上腫起來的大包使勁兒扇了一下,“老娘的屁都是香奈兒海藍之謎味兒的,就你渾身一股撒著孜然都蓋不去的羊騷味兒的貨色,也配侮辱老娘的屁?!?p> 王大業(yè)聽得云里霧里,但大概明白她是怎么個意思,又趕緊改口:“姑奶奶金貴,您就別跟小的一般見識了好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陸云瑤不耐煩了,“嫌死得太慢?”
王大業(yè):“?。。 ?p> 我害怕極了......
陸云瑤翻了個白眼兒,“我問你,剛才過去的那些都是什么人?”
王大業(yè)慫成狗:“‘趙’字大旗,應當是鎮(zhèn)國侯吧?!?p> 鎮(zhèn)國侯?
陸云瑤在殘存的記憶里搜索了一下關于鎮(zhèn)國侯的資料,竟然一片空白。
王大業(yè)也是暗搓搓的郁悶。
他剛才想求救來著,結(jié)果沒來得及。
這行軍速度也太快了,他嘴都沒來得及張!
陸云瑤收了心思,沒再繼續(xù)深想,跟夾包袱似的,夾著王大業(yè)的腦袋繼續(xù)往尚城的方向去了。
距城關外一里,陸云瑤說到做到,放人了。
只是臨了看著那張雜交臉覺得十分不解氣,把人毒打了一頓才罷手。
王大業(yè)屁都不敢放,夾著尾巴就逃了。
陸云瑤去排隊,準備接受檢查進城。
然而,她發(fā)現(xiàn)了件了兩件不得的大事——
第一,城門口這里按理說應當有出有進,但這尚城城關只有進沒有出,由此推斷,城內(nèi)應該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具體是什么大事,目前暫且不知,
此時可以先放一放,最了不得的,是第二件事——她沒有文牒!
所謂文牒,就相當于現(xiàn)代的身份證,乘飛機坐動車什么的,票證人一致才能過安檢進站。
現(xiàn)代好一點,沒身份證也沒人把你怎么樣,可這里不同,這里沒有文牒,一律按照細作間諜,按照‘危害國家公共安全罪’處理。
陸云瑤心里一頓臥了個大槽!
怪不得她剛才覺得王大業(yè)那混蛋走的時候在猥瑣的偷笑。
真的,她就該殺了他!
!
可是人已經(jīng)走遠了,現(xiàn)在去追也不現(xiàn)實,她該怎么進城呢?
她人都在城外,想要弄到文牒似乎只有一條路——殺人搶劫。
她偷眼瞧了瞧正在盤查進城人群的士兵,悄咪咪的挪出了排隊隊伍。
為了以防被當成可疑人物抓起來,她保險起見,往回走了一里路。
等完全看不到城關之后,才放了心。
一里地外有個亭,陸云瑤悲壯的蹲在亭子里,頭頂一片枯葉順著秋風打旋飄落,風蕭蕭兮易水寒,那大馬金刀的姿勢,一臉滄桑的頹廢,手里要夾根煙,那妥妥就是一個有個故事的男豬腳!
天??!
有沒人有來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夢吧?
一定是夢吧?
方錦虞不是老念叨她拜了個又會抓鬼又會法術的神棍師父嗎?
什么時候能來救救她!
老娘要回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