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言眼睛瞇了瞇,笑了笑:“還有這等好事?”
男人看他:“你不是一直想擺脫身上的枷鎖?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周圍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男人微笑:“別怕別怕,慕家做的事在冥天城不算什么秘密,你也不必藏著掖著,放開點。”
慕秋言背靠著樹干,輕輕的說:“既然仙長知道慕某的為人,那么和慕某這樣的人共處一地,仙長不覺得惡心嗎?”
男人聳肩:“在這世上,多少人活著都是身不由己,明珠兒何必妄自菲?。俊?p> 慕秋言扯了扯嘴角,不再說話。
男人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而后停在他的面前,說:“明珠兒得天獨厚,有成神之材,是寫在榜上的人物,上面的那幾個都很看重你,特意囑咐我讓我多提拔你幾句,免得你出師未捷身先死?!?p> 慕秋言不以為然:“仙長何出此言?”
男人說:“一入冥天城,過往皆成空,在冥天城內(nèi)不存在世家貴族,天子與庶民同等,就連城里用的錢都不是外面的那些金銀珠寶,所有人在這里的目的就是變強和封神,這里是很殘酷的。”
他看著慕秋言的眼睛,期待從里面看出異樣的情緒,可什么也沒有,他表現(xiàn)的那么平靜。
慕秋言與他平視,道:“仙長似乎誤會了一件事,慕某行走世間,靠的從來不是什么家世背景?!?p> 男人搖了搖頭,說:“明珠兒,一直以來存有誤會的你,你當真以為憑借自己一身的三腳貓功夫就能在冥天城橫著走了?”
慕秋言皺了皺眉,隱有不悅。
男人像是沒有察覺慕秋言情緒的變化一樣,繼續(xù)說:“你必須承認,你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夠完美,而我們,希望你能將你身上的天賦發(fā)揮到最大。”
慕秋言笑而不語,真可笑啊,這么多年來他碰到的所有人好像都是這樣……一個個都想讓他像他們想象的一樣活著,從來不在乎他本人的意愿。
“時間差不多了,我也不想說太多,這把匕首給你防身,下次見到你之前,記得要好好活著。”
最后,男人將一把木制的匕首交到了他手上,慕秋言彎身作揖表示感謝。
“還未請教仙長大名?”
男人回答:“花庭。”
慕秋言笑了笑:“我不喜歡仙長的名字,它讓我想到了一個討厭的人?!?p> 花庭抹了抹鼻子,說:“你這孩子說話真夠直接的,不知道對待前輩要客氣點嗎?”
慕秋言毫無誠意的道歉,說:“晚輩無禮,冒犯了前輩,請前輩千萬不要見怪……嗯?天上那口鐘是什么?”
順著慕秋言手指的方向,花庭看了過去,只見云水之間出現(xiàn)了一口巨大的青銅大鐘,花庭說:“午時將至,過了午時,就是你們的噩夢。”
慕秋言感覺有些匪夷所思,說:“慕某愚笨,不明白仙長的意思。”
花庭的唇角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沒告訴你嗎?冥天城內(nèi)另一個法陣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掠奪他人天賦,而首當其沖的,就是你們這些達到半神境界的翹楚,午時一過,便會陷入千萬人的追殺中,慕秋言,你自詡清高,可你捫心自問,你躲得過千萬人的追擊嗎?”
慕秋言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還想再說什么,可沒等他開口,鐘聲一響,他就忽然站到了一個高高的石臺上,入眼的是一片烏壓壓的人山人海,每個人的眼里都閃爍著吃人的光。
“小公子怕嗎?”
穿著淡紫長衫的少年郎湊過來搭訕,衣服上繡著漂亮的斑竹圖案。
慕秋言看見少年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少年的身份。
妖皇太子紫潯。
慕秋言什么時候承認過自己不行,盡管他現(xiàn)在內(nèi)心十分慌張,嘴上也依舊在逞強:“本少爺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怎么可能會怕?”
哪里想到這太子是個自來熟,竟然直接貼了上來:“小公子,我看你骨骼驚奇,修為一定很厲害吧,不如我們一起走,這樣彼此也好有個照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