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三人站在寫有“制作總監(jiān)”門牌的辦公室前。
韓舒顏輕輕敲門,門內(nèi)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
“請進(jìn)?!?p> 韓舒顏看了一眼身邊的孟飛白和古爾漢后,輕輕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總監(jiān),孟飛白我?guī)砹??!?p> 韓舒顏一邊說著一邊將門完全打開。
辦公室內(nèi),一名有些禿頂?shù)闹心昴凶诱俗谵k公桌前,他沒有看站在門口的韓舒顏和孟飛白,而是一只手按著耳邊的耳機,一只手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
辦公室外,古爾漢看了一眼正沉醉在音樂中的男子,對著孟飛白微微點點頭后,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開。
韓舒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古爾漢離去的背影后,才引著孟飛白走進(jìn)辦公室。
“隨便坐吧?!?p> 中年指了指沙發(fā),隨意的說道。
于是韓舒顏和孟飛白坐在了辦公桌前的沙發(fā)上。
幾分鐘后,他摘下了耳機。
“你就是孟飛白?”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孟飛白后,放佛是對孟飛白的外型感到滿意,露出了一絲笑容。
“您好,我是孟飛白,初次見面,請多多關(guān)照?!?p> 孟飛白起身禮貌的對著中年男子微微鞠躬,開口說道。
“不用這樣,我這個人比較直,不喜歡那些煩人無用的客套。”
中年男子身體微微前傾,認(rèn)真的說道。
“我叫于天陽,公司的制作總監(jiān),你的小樣我剛才聽了幾首,我想問的是,這些歌真的全是你自己獨立創(chuàng)作的嗎?”
臥槽,這么直接的嗎?
孟飛白楞了一下,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韓舒顏后,他猜測這位總監(jiān)可能平時也是這種性格,于是鎮(zhèn)定的點點頭。
“是的?!?p> 于天陽定定的注視著孟飛白的眼睛,半晌之后,他從抽屜中拿出一疊空白的五線譜紙出來。
“不限順序,把這十首歌曲的譜子寫出來?!?p> 嗯?這么硬核的檢驗方法嗎?
孟飛白神色如常的接過五線譜紙,心里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過雖然粗暴,但是有用。
如果不是自己創(chuàng)作的歌,一般人是不會閑得無聊把整首歌的譜子都背下來的,更別說一次背十首了。
然而孟飛白不一樣,在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前幾年,不能跟人交流也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他早已無聊到把自己上輩子所知道的歌曲的譜子在腦海中背了無數(shù)遍。
后來他發(fā)現(xiàn)這副身體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優(yōu)秀的聲樂本錢,還有一個可遇不可求的天賦——絕對音感。
于是在十分鐘后,孟飛白在于天陽和韓舒顏炯炯的目光下,一絲不差的將自己小樣中的十首歌的譜子全都寫了出來。
于天陽接過孟飛白遞過來的譜紙,快速掃了幾眼后,看向孟飛白的眼神變的柔和了起來。
“聽說你會鋼琴,我這里正好有一臺,你可以隨便彈唱一首你小樣里的歌曲嗎?”
靠,我怎么有一種參加藝考的感覺?等下是不是還要考視唱練耳?
孟飛白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但還是很聽話的點點頭,走到了房間內(nèi)的鋼琴前。
“那我就唱一段吧,這首歌叫《最后的戰(zhàn)役》,創(chuàng)作靈感來自于前段時間京都的恐怖襲擊。”
孟飛白端坐在鋼琴前,輕聲說道。
隨后,他的手指輕輕落在黑白琴鍵之上。
“機槍掃射聲中我們尋找遮蔽的戰(zhàn)壕,兒時沙雕的城堡毀壞了重新蓋就好
可是你那沾染血布滿彈孔的軍外套,卻就連禱告手都舉不好...”
孟飛白身后,韓舒顏的身體隨著他的演唱微微前傾,不自覺的陷入進(jìn)了歌曲所傳達(dá)的情緒之中。
而于天陽則是很冷靜的分析著孟飛白的各項能力,包括唱功,唱商,個人魅力以及樂器演奏水準(zhǔn)。
“我留著陪你,最后的距離
是你的側(cè)臉,倒在我的懷里,
你慢慢睡去,我搖不醒你
淚水在,戰(zhàn)壕里,決了堤?!?p> 隨著最后一個音符的結(jié)束,孟飛白深深呼出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眼睛后,緩緩起身面向于天陽和韓舒顏。
剛才的演唱中,他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經(jīng)歷過的幾次與感染者的戰(zhàn)斗,于是格外動情,險些影響了自己的表演。
“啪,啪,啪?!?p> 于天陽帶著笑容,送上了自己的掌聲。
“你泛紅的眼眶和充沛的情緒讓我確定了這些歌確實出自于你手,孟飛白,你很不錯。”
“咳咳,感謝總監(jiān)的肯定。”
孟飛白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清了清嗓子后笑著說道。
“不好意思總監(jiān),我出去一下?!?p> 就在這時,韓舒顏突然從沙發(fā)上起身,飛快的離開了辦公室。
“這是?”
孟飛白有些奇怪的問道。
“唉,小韓的哥哥在前段時間的沖突中喪生,你的歌可能觸動到了她。”
于天陽同情的看了一眼韓舒顏離去的方向,有些唏噓的說道。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戰(zhàn)爭的最后受傷的都是普通老百姓,所以我為這首歌取名為《最后的戰(zhàn)役》。”
孟飛白坐在自己剛才的位置上,面色肅然的說道。
“你小小年紀(jì)就有如此洞察力和同情能力,非常好?!?p> 于天陽笑著點點頭,剛想說些什么時,他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位二十歲左右,眉眼中滿是高傲神態(tài)的男子出現(xiàn)在孟飛白和于天陽面前。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孟飛白,然后隨意的向著于天陽點點頭,開口說道:
“總監(jiān),我的第二首歌什么時候能做好啊,我的歌迷都等不及了?!?p> 于天陽聞言微微皺眉,沉聲說道:
“你是陸梓晨吧?你的新歌公司自有安排,你不要著急?!?p> 名為陸梓晨的男子聽到于天陽的話后臉上放佛寫著大大的“不滿”兩個字,他瞥了一眼孟飛白,開口問道:
“你也是我們公司的藝人嗎?”
孟飛白感覺他有些眼熟,半晌后才想起來這位就是《亞太超新星》最后的全國總冠軍,也是這個節(jié)目人氣最高的一位選手。
“你好,我叫孟飛白,跟你一樣也是國華旗下的新藝人?!?p> 孟飛白起身,禮貌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陸梓晨聞言瞥了瞥嘴,最后還是敷衍的跟孟飛白握了下手,然后再次看向于天陽,開口問道:
“這人我都沒有見過,肯定是新人,剛才我都聽到了,為什么他都有歌唱而我沒有?難道他對公司比我對公司還要重要嗎?”
面對陸梓晨的質(zhì)問,于天陽和孟飛白同時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