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十點半,結(jié)束了一天工作的孟飛白離開國華大廈。
站在路邊等車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梁欣怡。
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滴滴?!?p> 在他出神的時候,兩聲鳴笛聲驚醒了他,他急忙伸手?jǐn)r下了那輛出租車。
“帥哥去哪啊?”
上車后,司機師傅熱情的問道。
孟飛白坐在后座上下意識的回答道:
“去龍灣社區(qū)...哦不,去市第三醫(yī)院?!?p> 說了一半他回過神來,更改了目的地。
于是二十分鐘后,他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郝醫(yī)生的辦公室內(nèi),然后看到了一臉疲憊的郝醫(yī)生正好打翻了一瓶消毒液,頓時,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啊,是你啊。”
郝醫(yī)生撿起倒在地上的消毒水瓶子后,笑著跟孟飛白打了個招呼。
“郝醫(yī)生您好。”
孟飛白對他挺有好感的,于是微微鞠躬問候道。
“客氣啥?!?p> 郝醫(yī)生爽朗的擺擺手,然后笑著問道:
“你是來看那位小姑娘的吧?”
孟飛白點點頭,開口問道:
“她的情況怎么樣了?”
郝醫(yī)生蹲在地上一邊清理撒了一地的消毒液一邊說道:
“她清醒以后叫來了她的朋友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xù),說是要趁著身體還能動,好好享受一下自己最后的時光,現(xiàn)在說不定正在哪大快朵頤呢吧?!?p> “什么?出院了?”
孟飛白楞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啊?!?p> 郝醫(yī)生抬起手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衣服卻被手中的抹布上低落的消毒液打濕,于是整個人也散發(fā)出了濃重的消毒液的味道。
“年輕人就是看得開啊,小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得知自己的病情后還挺堅強的,換了是我的話,肯定做不到她那么灑脫?!?p> 郝醫(yī)生一邊擦著地板上的消毒液,一邊自言自語般夸獎著梁欣怡的堅強和果斷。
而孟飛白則是有些發(fā)懵的站在門口。
“咦,你還在這???”
過了半晌,郝醫(yī)生終于清理干凈了地上的消毒液,起身一看發(fā)現(xiàn)孟飛白還站在那里,于是笑著打趣道:
“你們兩個真的不熟悉嗎?我知道你是個歌手,你們娛樂圈的藝人不都喜歡搞地下戀情嗎?你們兩個是不是...?”
孟飛白聽到郝醫(yī)生的話后猛然驚醒,看到郝醫(yī)生正一臉曖昧的看著自己時,頓時臉色微紅,急忙擺手否認道:
“不是不是,我們真的不熟,只不過我之前覺得她突然暈倒可能跟我有點關(guān)系所以心里有些不安罷了,您可不要瞎說啊。”
“哈哈哈哈。”
郝醫(yī)生聞言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孟飛白說道:
“我現(xiàn)在不忙,要不要跟我聊聊?給我說點你們?nèi)锏陌素韵?,回頭我也能以此逗逗我們科室的小護士們。”
“呃...不了不了?!?p> 孟飛白尷尬的拒絕道:
“既然她已經(jīng)出院了,那我就沒別的什么事了,您忙您的吧。”
說完他被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嗆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又引來了郝醫(yī)生的一陣笑聲后,逃也似的離開了郝醫(yī)生的辦公室。
“阿嚏...阿嚏...”
直到離開醫(yī)院后,孟飛白依然時不時的打著噴嚏。
以后果然得離醫(yī)院遠一點啊,這消毒液的味道,快把我熏的都快聞不出味道了。
孟飛白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伸手?jǐn)r下一輛出租車后,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區(qū)內(nèi)。
之后的幾天,孟飛白在緊張的排練和編曲工作中漸漸淡忘了梁欣怡的事情,只是在偶爾閑暇的時候,會時不時想到她,猜測著她是如何度過自己生命最后的這段時光的。
而他和梁欣怡的事情,在韓舒顏的操作下不僅沒有對孟飛白的形象產(chǎn)生任何不利影響,反而在幾篇主旨為他“樂于助人”、“做好事不留名”的通稿下,讓他收獲了一波路人額外的好感。
......
“京都迷離音樂節(jié)”當(dāng)天。
孟飛白早早的便跟隨樂隊成員和自己的助理寧江兒來到了音樂節(jié)場地,本次音樂節(jié)按照音樂類型分為好幾個區(qū)域,孟飛白被分到了“新銳開唱”舞臺。
這個舞臺的表演者大多是跟他類似的正統(tǒng)流行音樂表演者,也同樣名氣都不是很大,他的表演時間是下午的六點至六點四十,而他非要不到中午就過來的原因,是想趁機看看其他藝人們的表演,了解一下其他音樂流派藝人們的風(fēng)格和水準(zhǔn)。
為了能夠不被打擾的觀賞表演,他今天特地穿了一件帽衫,臉上戴著很大的墨鏡和印有“亞太力量”字樣的口罩,這樣就不會有人認出他來了。
下午一點,“搖滾狂潮”分區(qū)率先開始了表演,擁擠的人群邊上,孟飛白氣定神閑的站在那里觀看著臺上的演出,在他身邊,寧江兒疑惑的問道:
“我們不去前面嗎?這里有點遠吧?!?p> 孟飛白聞言瞥了一眼躍躍欲試的寧江兒,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你想去的話就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哎呀,這樣不好吧?!?p> 寧江兒嘴里說著推脫的話,眼神卻一直瞟向已經(jīng)隨著音樂開始狂歡的人群。
孟飛白無聲的笑了笑,輕輕推了她一把,開口說道:
“去玩吧,我在這等你。”
于是寧江兒順勢融入了人群,在孟飛白的注視下三兩下擠到了人群的最前端,跟身邊的人群一起扒著面前的鐵欄桿,隨著音樂瘋狂的前后甩著頭發(fā)。
“嘖嘖?!?p> 孟飛白見狀眼角微微跳了幾下,心里不由嘆息著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熱愛搖滾的人都是這么的...狂放不羈。
“唉,如果我再年輕上幾歲的話,可能也會跟著她一起進去嗨皮,可惜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生命不息,搖滾不止的年紀(jì)了?!?p> 孟飛白一邊時不時觀察著寧江兒和她身邊的情況,一邊暮氣沉沉的低聲說道。
這些話也就在這種身邊沒人的情況下孟飛白會說,如果此時與他相熟的古爾漢韓舒顏或者是凌明月等人在這里的話,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定會當(dāng)頭給他一巴掌,然后鄙夷的嘲諷他兩句。
四十分鐘后,隨著臺上鼓手瘋狂落下的鼓槌和主音吉他手一段風(fēng)騷異常的solo,現(xiàn)場氣氛達到了高潮,這也代表他們的表演到此也該結(jié)束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臉興奮的寧江兒便回到了孟飛白的身邊,激動的嘰嘰喳喳著的說著自己對剛才那支樂隊的喜愛,而孟飛白則是帶著微笑不斷點頭應(yīng)和著,帶著她走向下一個要開始表演的分區(qū)。
就在這時,他耳朵突然動了動,身形停頓了一瞬。
“欣怡,你的身體真的沒關(guān)系嗎,這里是不是太吵了一些啊...”
“沒關(guān)系的,那邊的舞臺是輕音樂舞臺,我們?nèi)ツ沁叴粫昧耍炝c的時候我們再...”
嘈雜的環(huán)境中,孟飛白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和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怎么了?”
寧江兒走出去兩步后發(fā)現(xiàn)孟飛白還停留在原地,于是走到他身邊疑惑的問道。
“啊?哦,沒事,我們走吧。”
孟飛白回過神來,推了推鼻尖上的墨鏡后,在寧江兒疑惑的表情中,大踏步的走向了不遠處的電音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