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年心中好笑,那次他還記得,當(dāng)時他沒興趣出席那種宴會,但傅振邦卻不停騷擾,他只好拿一鍋佛跳墻打發(fā)了他。
那天,傅振邦還打電話說有一個老友死活想要見自己一面,當(dāng)時被自己一口回絕,現(xiàn)在看來,那位想見自己的,竟然就是林子欣的爺爺林新登。
這還真是緣分!
沒錯,他就是食神,只是這個名號不是他想當(dāng)?shù)?,是別人硬塞的。
林天豪和陸德鳳聽得一驚一乍,還在消化這巨大的信心量。
“我?guī)煾赶氚輲煹娜耍俊睂O鴻志顯然更驚訝還有傅振邦想拜師而拜不到的人。
“你師父?”林老爺子斜瞥他一眼。
沈君年笑著對孫鴻志拱了拱手:“爺爺,這位就是國廚傅振邦的弟子?!?p> 孫鴻志被林老爺子那道眼神看得心虛,本來想打個哈哈應(yīng)付過去,卻沒想到沈君年這么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他這下連躲都躲不了。
正尷尬得不知道要不要梗脖子承認(rèn),就聽林老爺子不輕不慢地道:“我怎么沒聽老友提起過這件事?按說,這么大的事,應(yīng)該是有一場盛大的拜師宴席,讓我們這些多年老友見證見證的。孫家小子,你可有辦宴席?”
孫鴻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他想拜師傅振邦,奈何人家當(dāng)時根本沒有搭理自己,剛剛不過是為了顯擺才吹噓的。
想的就是也沒有人會真的去對質(zhì),又能壓沈君年一籌,何樂而不為。
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運(yùn)氣這么背,撞上了懂行的。
他連忙低頭做謙虛狀:“這件事只是口頭上的,還沒有正式擺宴席,一切還要聽師父的安排?!?p> 一番話立刻將所有的責(zé)任和探究,都推到了人不在場的傅振邦身上,可謂是滴水不露,就算追究也追究不到。
林老爺子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我倒要去催一催了?!?p> 孫鴻志一頭冷汗,頭低的不能再低。
但他心里卻充滿怨氣,要不是沈君年把自己抖出來,自己也不會出這樣的丑,心里對他的恨又更上一層樓。
孫家兩口子也知道自己兒子話里吹噓成分多,這時候也覺得十分丟臉。
林子欣說道:“爺爺,你說的食神我們還真沒見過,這道佛跳墻,是……”
她一頓,一時間有些糾結(jié)這個時候該怎么稱呼沈君年。
想了想,她咬牙道:“是君年做的?!?p> 沈君年在她說話時就盯著她,此時見自己的名字從她嘴里說出來,心里仿佛吃了蜜,老婆叫自己的聲音可真是好聽。
這時候就是讓他為了林子欣去趟一趟刀山火海都愿意。
“你做的?”林老爺子沉穩(wěn)的臉上罕見地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瞪著沈君年,聲音陡然拔高。
“他成天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干,也就做點飯菜打發(fā)時間。”林天豪這話里面還是帶有濃濃的不滿。
“爸,這湯味道也就一般,你別被忽悠了?!标懙馒P撇撇嘴不屑道。
沈君年全當(dāng)沒聽到,笑著點點頭:“是我做的?!?p> 林老爺子認(rèn)真地打量了一番沈君年,他年紀(jì)輕輕怎么可能做出這種絕世美味?
但沈君年也不可能說謊,畢竟這湯必定是在家里做的,他要作弊也不可能。
而且,如果不是沈君年做的,那這湯是從哪里來的?
沈君年總不可能是從食神那里端來的吧?
但是,這個味道實在是太獨特,和之前喝的一模一樣,不可能錯!
林老爺子緊盯著沈君年:“你從哪學(xué)來的這道佛跳墻的做法?你見過食神他老人家?”
這味道,絕對和食神有關(guān)系。
林子欣也側(cè)頭看向沈君年,吃了這么久沈君年做的飯,她從一開始的感到驚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卻從來沒有探究過沈君年從哪里學(xué)來的廚藝。
此時不禁也有些好奇,能讓爺爺這么感興趣,沈君年難道真的有什么秘密?
他和爺爺口中的食神有什么關(guān)系?
林天豪和陸德鳳也望向沈君年,但他們眼神里卻更多是質(zhì)疑。
他們寧愿相信沈君年有過某種踩到狗屎般的奇遇,也絕對不相信沈君年是廚藝天才。
孫鴻志沒想到這個廢物忽然成了香餑餑,心里一陣吐血,但他此時也等著沈君年的答案,他要知道這小子到底會怎么回答。
承受著眾人的目光,沈君年卻沒露一絲怯,仿佛習(xí)以為常。
今天會碰到識貨的林老爺子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但聽老爺子叫食神為“老人家”,他嘴角卻微微抽搐了一下。
不過,也側(cè)面反映了,林老爺子并沒有從傅振邦口中探聽過自己的年紀(jì)。
他一定認(rèn)為能讓傅振邦想要拜師,廚藝為食神級別的,一定是一個脾氣又怪行蹤又飄忽不定的世外高人,而這樣的世外高人大家公認(rèn)都是年紀(jì)大的耄耋老人。
想了想,他一臉回憶笑道:“爺爺,我以前在川蜀那邊的餐廳做過切菜工,當(dāng)時有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人,老板整天好煙好酒伺候著,那老人每天指點手下的廚師做菜,做出來的菜香飄十里,味道更是驚艷一絕,餐廳的客人每天多到爆滿。”
沈君年見林老爺子露出癡迷的神情,繼續(xù)道:“當(dāng)時我經(jīng)常給老人端茶倒水,他看我實在,就指點了我這道湯的做法,說我以后只要靠著這道湯就能榮華富貴一輩子。我當(dāng)時學(xué)是學(xué)了,卻只當(dāng)他吹牛,現(xiàn)在聽爺爺這么一說,難道我當(dāng)時遇到的真的事食神他老人家嗎?”
林子欣聽完,看他一眼,他曾經(jīng)當(dāng)過切菜工?
不過也是,他沒什么學(xué)歷,也只能做這些雜活了。
“嘖嘖,那一定就是食神!”林老爺子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沈君年的身世他知道,他以前會干過廚房打雜的,還真解釋得通。
他又問道:“那家餐廳在哪?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拜會拜會他老人家?!?p> 孫鴻志一聽,心里一陣嫉妒,這小子真的走了狗屎運(yùn)了。
沈君年從善如流笑道:“爺爺,他老人家只在那里待了一個月,后來又不知道去哪里游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