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車那會我就開始注意到你了，你一直在和那只黑貓說話，我都看見了！”她肯定地說。
我沉默良久，老貓也默默地縮回袋子里去了。
“你能聽懂貓的語言嗎？”我反過來問她。
她搖了搖頭。
“我的確能和貓交流，但僅限于這一只貓。其他貓說什么我也是聽不懂的?！蔽覍嵲拰嵳f，畢竟騙人不好。況且說出來也未必會有人相信，我想。
“聽我家里人說，我小時候也經(jīng)常和貓說話，但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又不能和它們交流了。到現(xiàn)在，連那種感覺都忘的一干二凈了呢?！?p> “嗯。?！蔽页聊?。
“你是去哪里的呀？”她又問。
我說C市。
“回家？還是去探親？”
“都不是……”
“那是去干啥呀？”她變得越發(fā)好奇起來。
我沉默少頃，用余光瞟了瞟她。
“……去找一個地方?！蔽艺f。
“一個地方？什么地方呀？叫什么地名？”她繼續(xù)追問。
“……暫時……還不知道……”
“哦？”她走出后排的座位，換到我旁邊的空位坐下?！笆窃贑市附近嗎？那個地方有什么具體特征或是標志性建筑之類的？C市我經(jīng)常去，那一塊我比較熟，興許能幫到你?！?p> 坐在旁邊的她渾身散發(fā)著某種香味。我深呼吸，仿佛自己正置于一片花海之中。那張笑臉叫人無法拒絕。
我將事情來龍去脈和她講了一遍。之后她變得沉默。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看你也不像是在開玩笑?！?p> 我沉默。
“我以為你剛剛說能和貓說話是逗我玩的呢?！彼χf。
“……”
“那么，”她從座位站起身來，很自然地將右邊的頭發(fā)撩至耳后，“祝你早日尋到目的地啦～”
我回了句謝謝。之后她又坐回了后排的位置。
“對了?！彼謴暮笞爝^頭來問我：“方便告訴我你怎么稱呼？”
我把小名告訴她?！澳隳?？”
“叫我阿雪就行了?！彼χf。她笑著的樣子很好看，有點叫人不舍得移開目光。
我回了句嗯。她重新坐回座位，我們再也沒有說話。袋子里傳來老貓睡覺的嚕嚕聲，我看著窗外，發(fā)呆。
沒過多久，乘客都回來車上，車子再次開動。
她的笑臉還停留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十幾分鐘后車子下了高速，開始走國道。又十幾分鐘左右，她起身下車。走前她站在過道向我揮了揮手，臉上仍掛著那張好看的笑臉。我微微搖手，并回她以微笑。
我目送她的背影遠去，車子再次開動了。
再不會見到她了吧。我在心里想著。
“喜歡她？”老貓從袋子里探出頭來。
“也許?！?p> “也許？”
“也許?！?p> “…………”
半個多小時后我們到了C市。我先在車站附近找了家餐館，首先把肚子問題解決了。飯后坐著休息了十來分鐘，無聊四處觀察來往的人群。
“接下來去哪？”老貓問。
“先出去走走吧。以前來過這里嗎？”
“沒印象?！?p> 我說我也是第一次來。
我走出車站，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