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做……真的能擊殺安瀾嗎?
懷特心中惴惴不安,畢竟方肆斬斷多伊爾右腿的那一刀,實(shí)在太過恐怖。
即使是他們?nèi)酥凶顝?qiáng)的多伊爾,還有他最強(qiáng)的右腿踢擊底牌,都被方肆一刀斬斷。
諾拉沒有想那么多,反應(yīng)十分迅捷,在火墻升起的同時,就已經(jīng)抽出兩條血色長鞭,直接向著方肆下盤甩去。
方肆腳步不停,直接兩刀斬斷對方甩來的血色長鞭。
但奇怪的是,方肆手中的恨別離卻出現(xiàn)一種,仿佛斬?fù)舻娇諝獾母杏X。
“血液?”
方肆想起對方吸干其他人身體血液的場面,頓時明白了那兩條血色長鞭并不是實(shí)體,而是血液凝聚。
看著斷開的血鞭重新聚合成一體,從后面再次打來,帶著一陣破空的音鳴。
“血鞭本身的強(qiáng)度不高,直接突進(jìn)過去!”
方肆冷靜判斷,無視諾拉楚楚動人的臉龐,瞬間揮舞著長刀欺身而上,毫無留情的當(dāng)面一刀劈下。
這一刀的威勢,絲毫不下于剛才斬斷多伊爾右腿的那一擊,甚至猶有過之。
諾拉自知躲閃不了,卻面色不變,甚至還有閑情逸致露出一個嫵媚的嬉笑。
“安瀾小弟弟,為什么這么生氣呢,是因為姐姐騙了你嗎?”
方肆根本不應(yīng)聲,心無雜物,直接一刀劈下,諾拉瞬間被斬成兩半!
方肆微微皺眉,又是這種劈空的感覺。
諾拉被劈成兩半的身軀,還未完全分離,就化作一灘血液。
血流從地上的衣服中流出,迅速向遠(yuǎn)處滑行一段距離,然后重新凝聚出一具不著寸縷的人形。
諾拉露出得意的笑容,雖然她躲不開方肆的快刀,但是方肆也斬殺不了她。
不著寸縷的玉體,極其誘人的比劃一個飛吻,諾拉又是一陣調(diào)笑道:“咯咯,安瀾小弟弟,別那么狠心嘛,克萊兒那個小賤人可沒有姐姐好看?!?p> 不得不說,諾拉平時不靠譜,但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為了給多伊爾爭取一點(diǎn)時間恢復(fù),也是十分賣力,一個勁的用語言挑釁方肆。
霎時間就惹得方肆揚(yáng)了揚(yáng)眉,嘚瑟?
“紅蓮-萬蛇??!”
方肆冷喝一聲,恨別離的刀身上“哧”的一聲燃起熊熊烈火。
第一境的修為,已經(jīng)足以方肆施展出一些刀術(shù)奧義。
諾拉臉上的嬉笑倏地一定,眼中突然露出驚恐,單純的物理攻擊,確實(shí)對她無效。
但是方肆手中長刀燃起火焰,明顯已經(jīng)不是純粹的物理攻擊,而且?guī)Ыo她一種極其強(qiáng)烈的威脅感。
這一次……真的會死??!
諾拉沒有任何遲疑,整個身體瞬間溶化成一團(tuán)血液。
然后血團(tuán)炸開,分離出無數(shù)條血色長線,向著四面八方飛速逃散。
方肆冷笑,怎么不繼續(xù)嘚瑟了?
現(xiàn)在知道逃命了?
晚了?。?p> 方肆揚(yáng)起手中的恨別離,將燃著火焰的長刀,輕描淡寫的橫向一揮。
恨別離刀身上的火焰,隨著方肆的揮動,直接脫離刀身飛射出去,變化成一條條手指粗細(xì)的火蛇。
火蛇吐著火焰狀的信子,看起來十分猙獰,發(fā)出“嘶嘶”的陰森嘶鳴,就好像是已經(jīng)盯上獵物的毒蛇。
一條條猙獰的火蛇,在方肆面前飛騰盤旋,密密麻麻的,就好像是一場火之盛宴。
方肆舉起手中恨別離,再次向下一揮。
所有的火蛇收到來自主人的命令,猛地躥出,以極其驚人的速度追趕那一條條四處逃散的血線。
每一條火蛇,吞噬掉一條血線,都會發(fā)出愉悅的嘶鳴聲。
最終,諾拉只留下一聲凄慘的哀嚎,彈指間就徹底被火蛇吞噬殆盡。
方肆手腕一轉(zhuǎn),舞了個刀花,將恨別離收入刀鞘。
漫天的火蛇紛紛朝向方肆嘶鳴一聲,隨后盡數(shù)消散于天地之間。
這就是提前獲得情報的作用,諾拉對于方肆一無所知。
方肆卻是早就想好了,克制諾拉自由轉(zhuǎn)化成血液,控制血液攻擊的方法。
由不得方肆不謹(jǐn)慎,放跑任何一人,都可能泄露出他的實(shí)力。
現(xiàn)階段,無論是白家的報復(fù),還是“總部”的關(guān)注,方肆都希望盡量低調(diào)一點(diǎn)。
敵在明,我在暗,才是正確的選擇。
方肆看了看遠(yuǎn)處互相扶持著的另外兩人,直接將恨別離收在風(fēng)衣中的刀鞘里。
長刀斜掛在腰后,用風(fēng)衣?lián)踝?,然后方肆就這么空著手走向多伊爾和懷特。
“卑鄙!”多伊爾此時臉色微微青紫,嘴角流出一縷黑血,對著方肆叱罵。
“你多大了?這么喜歡說笑?”
方肆詫異的眼神,讓多伊爾更是惱怒不堪。
“況且,我身上沒有毒藥?!?p> 方肆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多伊爾的臉色倏地就是一變,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懷特。
沒錯,毒藥會腐蝕兵器,任何一個擅長用刀正面廝殺的武者,都不會給刀下毒!
下毒,只會在那種喜歡無聲無息的,在黑暗中殺人的暗殺者之間盛行。
雖然方肆一開始的攻擊,就是從偷襲開始,但是那種明晃晃的一刀斬,根本不像是個暗殺者。
所以,多伊爾沒有懷疑方肆是挑撥離間,以對方的實(shí)力,也沒有這個必要說謊。
那么……給他包扎傷勢的是懷特。
下毒,也只有懷特有這個機(jī)會??!
“噗!”
一聲利器插入心臟的悶響,懷特松開手中的匕首,往后退了幾步。
“懷特-斯蘭?。?!”
多伊爾仿佛一只陷入絕境的野獸,一臉的不敢置信,狀若癲狂,發(fā)出凄厲的嘶吼。
“對不起,老大,我沒得選。”懷特臉上帶著狠辣和決然,眼中有一抹愧疚一閃而逝。
方肆走近多伊爾,不給對方廢話的機(jī)會,一掌拍在對方腦門上,直接擊斃死不瞑目的多伊爾-哈里斯。
莽夫都已經(jīng)學(xué)會思考了,不能再給他廢話和翻盤的機(jī)會了。
至于懷特-斯蘭的背叛……
方肆都跟著這三個人一整天了,找個懷特落單的機(jī)會,還不容易。
畢竟多伊爾三人一直在尋找方肆的蹤跡,難免相互分開搜尋線索。
僅僅一品武者實(shí)力的懷特-斯蘭,又不擅長戰(zhàn)斗,怎么可能是已經(jīng)踏入第一境修為的方肆的對手。
就是在這個時間段,方肆直接擒住懷特,問出了一切情報,然后懷特為了活命,甘愿當(dāng)方肆的內(nèi)奸。
為了套出多伊爾更多的情報,方肆同意了懷特的投誠,并讓他自己找機(jī)會陰多伊爾一把。
當(dāng)然,如果方肆沒有一刀使多伊爾殘廢,懷特還真不一定會叛變。
雖然懷特出賣了自己人的情報,但是只要干掉方肆,就能挽回這一切的損失。
然而接下來,懷特真正見識到了方肆的實(shí)力,那璀璨而又驚艷的一刀,讓人不由得心生恐懼。
再加上,多伊爾被方肆斬斷了一條腿,失去了隱藏著的最后底牌。
這電光火石間發(fā)生的一切,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至此,懷特這才徹底下定決心,背叛多伊爾,保證自己活命。
“我做到了答應(yīng)你的事情,放我離開?!睉烟?斯蘭沙啞著沉聲道。
“好。”方肆應(yīng)道。
懷特沒有放松警惕,但聽到方肆信守諾言,愿意放自己離開,心神還是一松。
噗呲——
懷特-斯蘭雙手捂著被切開大半的喉嚨,血流如注。
“嗬……嗬……”
懷特張大了嘴巴,努力半天卻說不出任何話來,眼神中盡是怨毒和不解。
“抱歉,我食言了?!?p> 方肆收回風(fēng)衣長袖里的“長相思”,臉上帶著歉意,非常真誠的道歉。
但是懷特-斯蘭,死死地瞪著方肆,臉上帶著悔恨和不甘,“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終究和多伊爾一樣死不瞑目。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fù)心多是讀書人。
這句話未嘗沒有道理,背叛者,往往都是喜歡玩心眼的聰明人。
但是對于方肆來說,背叛并不可恥,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quán)力。
好聚好散,以后還有可能重新成為朋友。
但是背叛之前,還要捅對方一刀的人,必須得死。
不是方肆看不起這種人,只是這種為了自己,可以不擇手段的小人,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太過危險。
任何的危險因素,都要及時清除于萌芽之中!
這是方肆的人生信條……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