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千萬食草動物同時逼到絕境。
這樣的局面。
哪怕自然法則重新運行一萬億次。
也絕不會發(fā)生一次。
但今天
事情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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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
面對泰山壓頂般奔涌而來的黑白海嘯。
平原猩猩慌了。
無論是智力還是武力,它們都是草原上的絕對強者。
對于局面的判斷自然十分清楚。
如果對方是一群四散奔逃的斑馬。
它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可對面的馬群明顯是聚成一團,朝著山谷的方向發(fā)瘋似的狂奔。
一只斑馬或許很弱小。
但這些烏合之眾一旦凝聚起來。
立馬會爆發(fā)出無與倫比的恐怖力量。
任何抵抗在這個量級的洶涌狂潮下。
都會瞬間粉身碎骨。
哪怕它們手里握著的。
是這個草原上最具殺傷力的武器。
“瘋了瘋了瘋了~~~這些馬都瘋了!它們怎么敢朝我們發(fā)起沖鋒?!”
疤臉一個縱身跳上一塊巨石。
失去半個鼻子的黑臉上不斷抽搐。
它不明白。
為什么這些膽小,怯懦,猥瑣的家伙竟然變得如此勇敢??
疤臉手中的長矛被巨掌握得咯咯作響。
它派出去的十幾只偵察兵已經(jīng)被瘋狂的馬群踩成了爛泥。
它們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那那樣站在原地。
任憑巨浪般的馬蹄從身上踏過。
“疤臉!跑不跑?等它們沖過來就晚了!”
疤臉身后。
一只健壯的銀背猩猩沖著它大聲吼叫。
這個小頭目模樣的家伙也不敢違逆疤臉的意思。
只敢在一旁提提建議。
畢竟對方的兇名在外。
死在它手上的同伴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跑吧,跑吧~~”
“我們逃到凱撒那,它一定能擋住這些馬群的!”
隊列中的平原猩猩騷亂起來,紛紛叫喊著。
這種戰(zhàn)斗是不可能贏的。
它們?nèi)绻矒酢?p> 結(jié)局也會跟那幾個偵查兵同伴一樣。
被瞬間碾成肉泥。
“不許退!”
疤臉站在巨石上。
沖著下面上千的猩猩大聲吼叫。
“這不過是斑馬而已,只要我們發(fā)起一次進攻,殺掉它們的前排,后面的馬群就會潰逃的!把你們手里的武器舉起來!”
疤臉放聲大吼,露出尖利的獠牙。
“都不許退后!誰退我殺—
“咻”
“噗嗤”
一根漆黑的長矛從隊列中飛出。
帶著呼嘯的破空聲。
飛越眾猩猩的頭頂。
從嘴巴穿進。
腦后傳出。
矛尖帶著一團紅白之物。
直接貫穿了疤臉的頭顱。
長矛飛出了幾十米遠才最后插進土里。
“~~~~”
隊列里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所有猩猩都瞪著眼看著依舊站在巨石上的疤臉。
然后下意識的扭頭互相查看。
兩千多平原猩猩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一時間根本沒法找到是誰投出了這記絕殺。
更何況。
若是有心的家伙事先準備了兩支長矛藏了起來。
即使現(xiàn)在查找,也不會被其它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疤臉死了。
它們該聽誰的。
是戰(zhàn)還是逃?!
“喔喔喔喔~!”
“喔喔??!”
猩猩們的擔心是多余的。
疤臉的尸體還沒倒下。
隊列中就沖出了幾只強壯的猩猩。
和之前向疤臉建言后退的銀背小頭目一起跳上巨石。
“咔嚓”
“刺啦”
三只猩猩從后面固定住疤臉的尸體。
另外一只猩猩和小頭目一起箍住疤臉的脖子。
一旋。
一擰。
一扯。
疤臉的腦袋就提在了小頭目的手上。
“所有猩猩,聽我命令!立即撤回戈恩山口,向凱撒首領(lǐng)報告消息!”
銀背一把將疤臉的腦袋甩向半空。
跳下巨石。
帶頭向山谷跑去。
“喔喔~~~跑啊,快跑~~”
“快跑,斑馬沖過來了!”
一支失去戰(zhàn)斗欲望的隊伍。
潰敗只是轉(zhuǎn)瞬之間。
況且
沒有誰想白白送死。
就在銀背小頭目話音未落。
已經(jīng)有反應快的平原猩猩帶頭從后隊逃走了。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就在這次突如其來的奪權(quán)之爭發(fā)生的同時。
斑馬群已經(jīng)逼近到平原猩猩隊列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那震天動地的馬蹄聲似乎要把大地踩裂。
“快跑!”
猩猩們紛紛扔掉手里的武器。
前后腳并用,怪叫著跑山谷奔逃。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跑在隊伍最前面的銀背小頭目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抬頭一看。
山谷上空騰起了一團團濃濃的黑煙。
一條黑色的火線從遠處迅速逼近。
火借風勢。
半米來高的尖毛草揚起的火焰幾乎延燒到了半空。
“左邊?。⊥笈?!”
“左邊也有火!”
“右邊,右邊也有==”
雖然火焰和猩猩群還有段距離。
但所有的猩猩都明白。
這種情況下。
它們是跑不過野火的。
眼下的猩猩群的選擇只剩下一條。
掉頭朝南跑。
問題是,它們引以為傲的武器已經(jīng)被丟棄在荒草中。
一時半會可找不回來。
就這么赤手空拳面對馬群。
勝率極低。
就在猩猩群猶豫的片刻。
“呼呼呼~~~~~”
三條火線正借助風勢。
以驚人的速度朝惺惺群合圍而來。
火勢兇猛。
時間越來越少。
眼下除了正面硬剛馬群這一條路。
猩猩們別無選擇。
“嚎~”
銀背小頭目發(fā)出一聲絕望的怒吼。
帶著猩猩群義無反顧的朝馬群沖去。
相比那三條死亡火線。
或許面對千軍萬馬還更有生存的可能。
它們或許有可能擊潰馬群。
但絕無可能沖破火線不被燒成烤肉。
平原猩猩粗硬油膩的毛發(fā)一旦沾染上火焰。
立馬會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燒遍全身。
那種痛苦,還不是如死在馬蹄下來的痛快。
更何況
萬一這些斑馬真的一時發(fā)瘋。
那疤臉的戰(zhàn)術(shù)仍然可以一試。
“嚎~~~猩猩們,沖上去,殺光斑馬!”
銀背小頭目一馬當先。
嘶吼著撲向馬群領(lǐng)頭的那只公馬。
“唏律律~~~”
大牙的嘴上還有猩猩偵察兵的血液毛發(fā)。
那股濃濃的血腥味讓它熱血沸騰。
面前的這只銀背。
兇猛,強壯。
自己或許死在它的手上。
但就此打住,選擇逃走?
絕對不行。
但是那只銀背猩猩看起來太過強大。
可能一個照面就能扯爛它的喉嚨。
逃走?
也許小家伙還在等著它回去。
那只笨笨的母馬。
大概會傷心幾天~~
就在短短的數(shù)十米距離。
伴隨著飛奔交錯的馬蹄。
大牙的腦子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
但它的腳步卻還是本能的奔跑著。
直到雙方的距離已經(jīng)不足三十米。
銀背那張大嘴里伸出的獠牙它都看得一清二楚。
“啁~~啁~~”
一陣嘹亮鷹啼在半空中響起。
一個錐形的墨綠色身形從高空俯沖而下。
速度之快猶如一道綠色閃電筆直的劈向地面。
“啁~”
那錐形物體在距離地面不到十米的距離驟然伸展。
那是一只茶色鷹。
黃豆大的眼睛目光銳利。
一雙利爪猶如銀鉤鐵畫。
雄鷹的身姿看似沉重。
但攻擊之時卻如蜻蜓點水。
它翅膀輕輕前壓。
那雙利爪瞬間探出。
在半空中抓住了猩猩的面部。
“嚎嗚~~~”
半空中的猩猩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它雙手抱住臉頰,后退猛地蹬直。
整個身體怪異的扭成了一團麻花。
“啁~!”
清脆的鷹啼隨風而去。
雄鷹的爪子上緊緊的抓著兩顆連著神經(jīng)血管的肉塊。
“唏律律~~”
這一切都如電光石火。
大牙根本來不及多想。
只能憑著本能。
使出全身氣力。
死死咬住猩猩的脖子。
“咚”
一具七八百斤的身軀轟然落地。
一起倒在地上的還有那只毛色鮮亮的斑馬。
斑馬的嘴咬住猩猩的脖子。
猩猩的大手握住了斑馬的脖子。
雙方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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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
馬群自動分出一條細縫。
切出一條狹窄的戰(zhàn)場。
“唏律律~~~”
斑馬們并不知道如何戰(zhàn)勝眼前的猩猩。
更不知道怎樣躲避西面八方襲來的火焰。
它們只能在同伴的推搡下拼命的往前跑。
但這已經(jīng)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