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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荒記

第二章 暴風雨

九界荒記 臨東向南 2009 2020-03-15 22:01:59

  林東南緩緩的張開雙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一顆雨滴就飄落到他眼睛里,涼意在他眼睛里擴散還夾帶著一絲異物進入眼睛中的苦澀感。

  林東南瞬間清醒了很多,邊直起身子邊用手揉了揉眼眶,嘴里念叨著“原來是水啊,還以為是什么呢?!毙闹邢胫@應(yīng)該是傍晚了吧,還要下山呢。拍了拍屁股就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一覺起來就是感覺好,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唯一不足的便是天空中時不時響起幾聲悶雷,如同天神的震怒一般。

  林東南不喜歡這種天氣,不知為什么,這種天氣會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安與孤獨。不經(jīng)意間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惹人注目。

  因為這棵常青樹實在是屬于巨無霸類型的植物,林東南樹冠異常的茂密,站在樹底下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遠處的天邊,所以為了了解情況,林東南只好走到樹陰邊緣。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雖然林東南不喜歡下雨,但是這波瀾壯闊暴風雨的前夜還是林東南這九年來從未見過的奇景。

  黑云如墨在天穹中不要命似的翻滾,狂風大作似乎把老天爺越拉越低,各種樹木隨風搖擺,有些長高點的樹,似乎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住這般蹂躪了,變得搖搖欲墜。

  林東南剛剛在樹下還好,有樹冠的庇護,雖說有風,卻也不太劇烈,而現(xiàn)在,他的耳朵邊只有風雷的咆哮。

  看到這幅宛如畫卷一般的奇景時候的林東南無疑是幸運兒一枚。

  他似乎擁抱到了大自然的波瀾壯闊,小小的胸腔中有著無盡的凌云壯志,萬丈豪情平地起。

  一種想去探索這世界的奧妙的沖動油然而生,這讓他原本不安的神色也變得高興起來,一抹震撼不由得涌上心頭。

  閉上了他的星眸,深呼吸,一吸一吐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敢發(fā)誓眼前這樣精彩的奇觀是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想到這林東南心中不免有些感憧憬與興奮。

  他不知眼前的這一幕還有誰在欣賞,也不知自己的師父有沒有看到,如果看到了,那師父又是什么感觸,是和自己一樣嗎。這就和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迫不及待的想展示給大人看是一樣的。

  林東南咧嘴一笑,一時興起,張了張開偏薄的小嘴,漏出一排潔白如玉的稚牙。

  本想認真的吟詩一首,所以便閉上雙目,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但畢竟是個孩子,少年心性,做事不免沒有耐心,搜了搜自己的腦海中本就詞窮的詞庫之后,便沒有繼續(xù)堅持。

  但興頭上來了可是不容易下去的,無奈之下,只能跟著風,和著雷吼了幾聲。

  很快的,他的聲音與大自然融為了一體,不分彼此。

  抒發(fā)完情感后,林東南眉宇間多了一絲憂慮,一陣愁苦涌上心頭,這雨那么大找哪里避雨去啊。

  但又轉(zhuǎn)念一想,沒事,不怕,有這棵常青樹,也不怕變成落湯雞,隨即又興高采烈的就跑去大樹底下了。

  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林東南非常認同,不僅好乘涼,還好避雨。林東南又咧嘴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他欲想坐下欣賞這場空前的暴風雨,但心中卻不由的傳來一陣不安,像是有什么事做錯了,林東南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是什么呢,好像很重要啊”林東南自言自語。

  “轟隆隆”

  隨即耳邊突然傳來震耳的悶雷聲了。

  把他驚了一跳,一拍他那小腦瓜子,一臉震驚道“他奶奶的,小爺我這是找死啊,隨便落個雷都能把我劈死,還待在樹下,這不找劈嘛?!蹦樕喜挥傻母‖F(xiàn)焦急之色。

  他突然想起了下雨天待在樹下可是會遭殃的,尤其還是這種大暴雨,隔三差五的就能聽見雷響聲。

  沒有多想什么,趁現(xiàn)在只是小雨瀝瀝,趕緊轉(zhuǎn)移陣地,他可是很惜命的。

  趕忙跑出了樹底下,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好像沒有什么可以擋雨而又不太高大的東西,林東南怕太過高的東西不僅會引雷,而且容易被大風刮走。

  心中本就不安的他更是平添一份焦急。

  沒辦法只好繼續(xù)下山了,決定了的事林東南從不磨嘰。邁起大步往山下跑。

  他隱約記得不遠處好像有一個山洞,這是他去年一時興起想抓只兔子來養(yǎng)著玩,在叢林間無意發(fā)現(xiàn)的。

  當時也沒有進去看看,只是遠觀而已?,F(xiàn)在想起來好像可以應(yīng)付這場雨了,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那個山洞所的在地方是不是符合自己現(xiàn)在走的方位,若果不是,那就尷尬了。想到這里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暴風雨來了,和黑夜一起籠罩大地。

  林東南很幸運,他找到了那座久違的山洞,跳起來的小心臟,又咽回去了。

  這座山洞不大也不深。洞口有一個半成年人左右的寬度與高度。

  山洞離地面也有一尺左右的距離,所以里面的環(huán)境也不是太潮濕。

  山洞里面的范圍目測大概只能容納兩個人,但不知為什么這里竟然沒有雜草叢生的跡象,非但如此,而且最里面還有一塊石板,石板上面布滿了腐朽的干草沫,看樣子也有些年頭了。

  林東南小心翼翼的進了山洞,好奇的摸了摸地面,原來這里并沒有泥土??粗@些人為活動的痕跡,林東南突然恍然大悟自說自話

  “這里應(yīng)該是哪個獵人或者樵夫休息的地方吧,”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猜對了沒有。

  他小心地檢查四周,頭上微微的冒著冷汗,像這種地方一般都生活著許多鼠蟻蛇蚊。

  其他的倒還好,就是千萬不要有蛇,這東西咬一口可是不好玩兒的。

  有句俗話說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林東南就是那個悲催的被蛇咬過的孩子。那時候還小,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提起來就想掄著玩,于是這條爬蟲就給他上了一課,名字叫就做“千萬別玩老子”。

  檢查完山洞,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林東南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還是小爺厲害,處處留心,處處小心,都說那些漂亮的姐姐都是心細如發(fā),小爺好像也不差?!绷謻|南哈哈一笑,隨即順手從口袋里拿出火折子,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看著手中的火折子,愣了一下。

  外面風雨開始大作,黃豆般大小的雨珠隨著狂風開始往洞里刮,霎時間洞內(nèi)干燥的地方就只剩下他所在的最里面了。

  雖然林東南憧憬了好多年外出的生活,了解過野外宿營的知識。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外,再加上馬大哈的性格。抬起頭望著外面狂風大作的暴雨,他傻眼了。

  又是一拍他那小腦瓜子道“誒呦!忘記找柴火了,這下完了,啊啊啊啊,非要這么玩我嗎?來個雷劈死我吧”林東南越說越怒。

  “轟隆隆”

  話音剛落,震耳的雷聲就響起了,就好像老天爺應(yīng)了林東南的要求要降下懲罰似的。

  林東南悻悻的退后了幾步“好吧好吧,小爺不玩了,你厲害你厲害?!?p>  一屁股坐在石板上,手中干拿著火折子林東南,頗有一種巧婦難做無米之炊的感覺,咂了咂小嘴,就將火折子收了起來。

  …………

  夜深了,風停了,但雨卻還是老樣子,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是盛夏,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感覺到冷,但不知是因為暴雨還是因為沒有篝火,山洞里彌漫著一股冷意,

  林東南蜷縮在山洞里,嗅著著濕潤而清新的泥土氣息,聽著雨滴輕吻大地的聲音,這個快九歲的孤兒睡著了。

  不知他夢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的微笑著,想來應(yīng)該是在夢中見到了自己的爹娘了吧。

  山洞外,清風山頂,有著令人驚異的一幕,所有的雷光好像瘋了一般齊下而至,全部都劈向山頂。若林東南這時看見,無論有沒有危險,反正肯定再也不敢在山洞里睡覺了。

  清風山的山頂宛若深淵巨口一般不斷吞噬著天罰,來者不拒,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無論雷電怎樣的落,整個清風山雷打不動,宛若擎天柱一般佇立在這里,就好像一位開國皇帝,大刀金馬的坐在屬于他的皇位上。

  “轟轟,滋滋?!?p>  不知老天劈了多少道雷,也不知清風山吞噬了多少。

  終于在這一刻烏云詭異的消散了,雨自然也消失了,明月高高掛起,宛若一張潔白的玉盤,山澗吹起了微微的清風,讓人好不舒爽。

  月華灑落之下,覆蓋了整座清風山,剎那間,整座清風山安靜的散出乳白色的光芒,十分柔和??扇岷椭拢瑓s藏著大詭異。

  離遠處觀看,整座清風山上的植物宛若正在經(jīng)歷輪回一般。幼小的樹苗和幼草開始長高,變成參天巨樹。原本已經(jīng)長成的成木,開始枯萎落葉。就像生命在幾秒鐘的時間里過完了一生一樣。

  這個景象沒持續(xù)多久。

  清風山散發(fā)出的乳白色光芒開始收斂。整座山上的植物也在瞬間變回原樣,如同時間倒流。

  突然!

  林東南所在的山洞內(nèi)突然迸發(fā)光芒萬丈,這種光芒并不刺眼,與清風山剛剛所溢出的乳白色光一樣柔和。

  山洞內(nèi),墻壁上,不斷有一絲絲光芒溢出,如同魚兒一般在空中不斷游動,慢慢在山洞中央?yún)R聚成光球,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轉(zhuǎn),光球不大,大概成年人拳頭大小,上面好像又奇怪的紋路浮現(xiàn)但,不斷的凝實,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林東南沒有被異常驚醒,還是側(cè)躺在石板上靜靜地休息。

  光球越來越凝實,上面的花紋也越來越清晰,好像古老圖騰一般神秘。

  一刻鐘的功夫過去了,時間很短,在漫漫黑夜中顯得不值一提。

  山洞巖壁上不再溢出光芒,光球也不在旋轉(zhuǎn),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這時候,林東南的身上似乎也在發(fā)光,發(fā)光的部位是前胸,如果仔細看,可以發(fā)現(xiàn)這種光芒構(gòu)建出來的圖案竟然與光球上的花紋不謀而合,仿佛本是一體的。

  “咻!”

  光球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破空飛向林東南,瞬間盤旋在林東南胸前的圖案上方,一點點融合進林東南的胸前,最終消失在林東南體內(nèi)。

  林東南沒有醒來,翻了個身,拌了拌嘴,就繼續(xù)睡了。

  清風山中,一切的詭異都消失了,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一般。

  而接下來的時間屬于黑夜。

  長夜雖說漫漫,但也會過去,就像現(xiàn)在,黎明來了。

  天邊破曉,太陽跨過遠方最高的那座山,將第一束陽光送進林東南所在的山洞。

  “啊~嗚”

  林東南醒來了,打了個呵欠,坐在石板上緩緩的伸了個懶腰。對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林東南而言,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反而神清氣爽。

  嗅著山間的清風,林東南越發(fā)感覺清醒。

  “咕嚕咕?!?p>  早晨起來喝幾口水總是好的,雖然林東南喝的是樹汁,但也無傷大雅。

  望著外面的雨后天晴的美麗,林東南知道該下山了。

  山路雖然有些泥濘,但也難不倒他,沒有花費幾個時辰就下山了。

  山腳下,林東南轉(zhuǎn)過身看著清風山咧著嘴笑呵呵的大聲喊道“我還會回來的。”招了招手,就出山了。

  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在清風山的半山腰,常青樹旁,一個中年男子拿著酒壺自斟自飲的斜靠在常青樹的主干上,看向林東南離去的地方,盡管目光有無數(shù)樹木枝葉所遮擋。

  這位中年男子劍眉星目,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浩然正氣。和林東南一樣,他也身著道袍,只不過他的道袍很合身罷了。

  他將手中的酒壺在腰間一劃,酒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讓人越發(fā)覺得這個中年男子不簡單。

  “以后就靠你自己了,該給你都給你了,是龍是蟲,就看你的造化了?!?p>  他嘆了口氣,目光不移,緩緩道。

  隨后衣袍一揮,隨著微風,緩緩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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