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巴克?！?p> “住哪兒？”
“就是這個房子，中城科洛西斯區(qū)?！?p> “哦。委托內(nèi)容是什么？”
“家里出現(xiàn)了一具尸體。就在今天早上，突然出現(xiàn)的，就在我家的衣柜里。”
德瑞安讓正在記錄的機械鳥停止記錄。
“我說，你不會是殺人后自己藏起來謊報的吧?！?p> 中年男人巴克擦了擦汗，連忙解釋。
“真不是先生。我還有一群女仆給我作證?！?p> 巴克朝書房外大吼一聲，叫來一群女仆。
她們看到一身白色工作服的德瑞安，講述了發(fā)現(xiàn)時的情況。
“我已經(jīng)了解了一部分了，你們說的女尸帶我去看看。”
巴克急忙帶著德瑞安上了樓。他走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旁邊的管家將他扶了起來。
“就是這間屋子。我走了大半個帝國，這是我見過第二惡心的場景了……”巴克已經(jīng)開始語無倫次了。
德瑞安沒管他的狀況，讓他們后退散開。
“我記得，是這個操作程序來著?！钡氯鸢蔡统瞿前选靶 笔謽?，憑著超人的臂力單手持槍將房門轟碎。
用腳踹開殘留在門框上的碎片，德瑞安起身走了進去。
“哦……這味道真惡心?！?p> 德瑞安看著遍地的尸塊，肚子里的胃液在瘋狂的翻滾。
這些尸塊有意識地在地上蠕動，只是會避開德瑞安附近一米的范圍。
至于那具尸體，此時只剩下一些散亂的碎骨。
尸塊上面冒著泛綠的尸油，不時鼓起一兩個小泡，像是在呼吸。它們時而聚集，時而分散。有時還會爬回骨頭上，重新拼成一具尸體。再轟然散做一團。
德瑞安用正義之火驅(qū)趕來一個尸塊，仔細進行觀察，發(fā)現(xiàn)上面有嚴重脫水的痕跡。而且，已經(jīng)有一部分尸塊在進行互相吞噬了。
“靠！是個死靈法師把自己玩炸了。這是他的尸巫突變出問題了。”德瑞安感覺有些惡心，這些混亂的東西早就沒有靈魂了，只剩下一些肉體的本能在做最后的掙扎。
“巴克，你個蠢貨，這房子是不是你搶來的？還是從一個皮膚泛綠的老頭那里搶來的。”德瑞安走出屋外將巴克舉起來詢問。
即使被人揪住了衣領(lǐng)，巴克也在瘋狂地搖頭，“沒有，我這是從一個漂亮女人那里買來的。就是的確有些便宜。不過您也知道的，在中城3000金蒂奇能買到的房子是會有些問題。我就是沒想到能有這么大的問題?！?p> “那你拿到手的時候，房子里有沒有一些老人的圖片?！?p> “呃……”巴克想了想，趕緊點頭。
“有，我還以為是那個女人的父親。出了這事，我就趕緊去找那個女人。但好像已經(jīng)逃回鄉(xiāng)下了。”巴克把自己的知道的東西跟德瑞安說明。
“好吧，我待會去把屋里的尸體處理掉。你最好跟把那個女人找回來，不然，你永遠都是第一嫌疑人?！?p> “先生，那個女人怎么了？”巴克急忙詢問。
“那老頭應(yīng)該是個死靈法師，被那女的活活餓死了，或者是渴死了。反正，你要是找不到，我就只好把你作為兇手了。你知道的，正義永遠不會缺席?！闭绽f完一句維洛奇警方的標志性用語，德瑞安不再跟巴克交談。
他用熔巖火球召出來的熔巖把這些尸塊悶熟。等它們不再動彈了再把它們和骨頭一起燒成灰，然后送到警局的受害人處理室。
把自己看到的和收集到的資料整理成一份匯報上交。德瑞安開始在辦公室里休息。
這個警局的辦公室是建在城堡邊上的一處十層大樓里。這也是整個伊斯坦布朗較高的建筑之一。
畢竟，這里的建筑想建高都是要審批的，至于能不能過，就看審批人里有幾個見過面的朋友了。
“德瑞安，這是你的下一份委托。”德瑞安現(xiàn)在是跟著一個警司，還是之前那個見過幾面的中年警司，吉里安。
他也是個外鄉(xiāng)人，只有維洛奇人才會有姓和名，而很多來自波特蘭的人都是只有一個名字。
吉里安推薦德瑞安也取一個姓，這樣至少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歧視。雖然警局大多是懲戒騎士，但還是有一些普通人，他們對德瑞安這些外鄉(xiāng)人的態(tài)度不怎么好。
德瑞安翻了翻手中的小說《蓋亞瑟斯傳》，講述的是一個半神墮入人間，重新崛起的故事。
“我的姓就是蓋亞瑟斯吧。我覺得挺不錯的?！?p> 吉里安用怪異的目光看向德瑞安?！斑@是虛構(gòu)的故事，從來沒有蓋亞瑟斯這個英雄人物。而且，最初的創(chuàng)作者是原初神蓋亞的信徒。蓋亞瑟斯在莫斯迪亞古語中就是指蓋亞的私生子?！?p> “就這個了。我就不信被一個被封印的神還能從地里蹦出來找我麻煩。這可是在伊斯坦布朗，天空與雷電之王陛下的……”
德瑞安話還沒完，就把嘴閉上了。因為他眼前的一切都被靜止，一個女人從大地中浮現(xiàn)。
無法看清的面容卻傳遞給他溫柔慈愛，心懷天地的感覺。這種矛盾的感覺還體現(xiàn)在這個人的性別。
明明是什么性別特征都沒有的生物，但他的腦子里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是個女人。而且一定非常的美，是一種母愛的象征。
這些矛盾的感覺讓他的腦子非常地難受。他覺得這種錯亂讓他開始精神分裂了。
眼前的景物雖然沒有扭曲分裂，但是再看這個女人，就好像在面對一切有形有質(zhì)之物。各種地理知識，生物的軀體知識，萬物之間的規(guī)則知識開始涌入德瑞安的大腦。
德瑞安抱頭倒在地上，他開始哀嚎，渾身上下長出一個個小型的凸起，就像微型火山一樣，噴發(fā)出發(fā)光發(fā)熱的血肉。
他的肌膚開始皸裂，露出下面純白的火焰，不斷舔舐著他還未受損的肌膚。
德瑞安感覺到渾身上下都很火熱，一種想要爆炸的欲望充斥著他的大腦。讓他痛不欲生的同時，還在不斷增大身上的微型火山凸起。
這個看起來像女人的生物在出現(xiàn)后就沒有說話，祂給人的感覺也慢慢從復(fù)雜到單一。最后，祂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慢慢走到德瑞安身邊。
德瑞安的腦子里充斥著爆炸與毀滅的念頭，他已經(jīng)無力抬頭看這個恐怖的祂了。只能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等著一切的終結(jié)。
“蓋亞瑞姆?！?p> “蓋亞瑞姆！”
“蓋亞瑞姆??！”
……
他可以感到，這個祂在自己的身邊開頭念誦起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好像是他本該就擁有的一樣。是他遺失的重要東西。
德瑞安裂成碎片的嘴唇緩慢地張開，含糊不清地吐出聲音。
“德……蓋……”他的大腦已經(jīng)被無窮的知識沖壞了，只是下意識地在吐字。
但他一直都無法吐出完整的新名字，好像有什么東西阻擋住了祂賦予德瑞安的新名字的吐出。
祂就這么一直待在德瑞安的身邊，靜靜地等待德瑞安說完那個名字。
德瑞安剛開始還只能說一小部分，過了不知多久，終于要說出完整的名字了。
他周圍到處是自己噴出的血肉，像火山巖漿一樣冷卻。
可德瑞安的身軀并沒有因為血肉巖漿的噴涌而消瘦，反而胖了好幾圈，皮膚的裂痕遍布了身軀。
陡然間，異變再次出現(xiàn)。
德瑞安身上噴涌的血肉小火山的火山口先是冒出一陣刺眼的紅光，再迅速冷卻。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冒出無窮的能量，就好像往火山口里加核彈。
他的腦子已經(jīng)燒成了灰，靈魂卻沒有離體，而是穿著很僵硬的皮套，在繼續(xù)看著外界。
那個祂在看到這一變化后還是沒有其他動作。只是輕柔地打開了德瑞安的頭蓋骨，把德瑞安已經(jīng)變成黑灰的腦子恢復(fù)原狀。
接著大液體分離出小液滴一樣，從祂的身上分離出一滴金色的液體，從德瑞安皸裂的皮膚鉆入。
液體抑制了德瑞安身上的異狀，將它們恢復(fù)原狀。
“還不夠……”
飄忽的聲音傳來，眼前的一切都恢復(fù)了正常，沒有血肉巖漿，沒有恐怖的生物，什么都沒有了。
“德瑞安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作噩夢了？是有人在對你施放法術(shù)么？”吉里安擔(dān)憂地拍了拍他，在他眼中的德瑞安突然像做噩夢一樣，怎么都搖不醒。
“不行，我去找局里的專業(yè)法師給你看看。還有，不要用蓋亞瑟斯這個姓氏……”
吉里安話還沒說完就被德瑞安打斷?！澳蔷徒?，蓋亞瑞姆……”
這回輪到德瑞安話沒說完了。他只是下意識地說出那個名字。身體卻像垮了一樣倒在地上。
被吃掉的真理
新年，再加上各種麻煩，更新一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