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剛到雷諾家沒多久的時候,夜鶯小姐就來了。”
瓦倫先生皺起了眉頭,心中很是后悔,“當(dāng)時她遞給我一杯香檳,我們兩個碰了碰杯?!?p> “您是說那杯香檳是夜鶯小姐遞給您的?”愛麗絲追問道。
“沒錯,當(dāng)時人還不多,我想雷諾家的仆人應(yīng)該看到了那一幕?!蓖邆愊壬逯樥f道。
“然后呢?請繼續(xù)說?!?p> “然后我在半個小時的時間里,都感覺到身體發(fā)熱。我當(dāng)時想,應(yīng)該是今天的禮服太厚了,于是就準(zhǔn)備去外面透透氣?!?p> 眼下的時間,地上還有一層薄薄的積雪,離春天還有一小段距離。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做那種事,如果我的理智還在的話,我絕對不會在外面、更不會在別人家做這種事。”
瓦倫先生有些頭疼的抓了兩下自己的頭發(fā)。
愛麗絲又問道:“您當(dāng)時的意識并不清醒,對嗎?”
瓦倫先生一臉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愛麗絲。
對方聽到這些的時候居然不會臉色漲紅,甚至連一點尷尬的神態(tài)都沒有!
反倒是瓦倫先生自己有些別扭。
“我當(dāng)時只知道有個女人過來了,如果不是后來我清醒過來了,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就是夜鶯小姐?!?p> 只不過,無論瓦倫先生多么無辜,只要這次的丑聞被茶會上的人知道了,恐怕就會有人給他打上“卑劣”的標(biāo)簽。
根據(jù)瓦倫先生的說法,他應(yīng)該是喝了一杯加了春藥的香檳。
果然沒多久,一個年輕警官敲門走了進來,抬手附在格雷厄姆警督耳邊,說了些什么。
格雷厄姆警督點點頭,說道:“看來香檳那一部分屬實?!?p> 他有些同情的看向瓦倫先生。
如果這只是一場艷遇,或許瓦倫先生還不必太過煩惱,可惜的是,夜鶯小姐死了。
這種桃色新聞,如果被某些粗鄙的人聽去了,還不知道要傳得多么不堪。
瓦倫先生好像松了口氣似的,背脊放松的癱在椅子上,順手解開了襯衫上的一個扣子。
“我承認(rèn)夜鶯小姐很迷人,但是我真的沒有……你們也知道,我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如果我要找情婦,我不會找一個和自己女兒一樣大的小姑娘。”
瓦倫先生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格雷厄姆警督和其他人互相傳遞了一下眼神,隨后對瓦倫先生說道:“你可以回家了,不過為了配合辦案,您近期不要離開溫斯特?!?p> 瓦倫先生沒別的辦法,只好答應(yīng)。
畢竟就算不是他自愿的,但夜鶯死的時候確實是和他在一起。
而且一杯酒,還不足以讓他徹底擺脫嫌疑。
等瓦倫先生和知道了一些內(nèi)情后心有愧疚的瑪格麗特一起回了家之后,格雷厄姆警督才說道:“這里的人當(dāng)時都在茶會的客廳里,據(jù)我所知,除了夜鶯和瓦倫先生,中途離開過那里的只有你和拜倫小姐?!?p> 拜倫小姐這種不常參加社交,又不去歌舞廳這種娛樂場所的人,殺掉夜鶯的可能性幾乎是零。
而愛麗絲就更不用說了。
更何況當(dāng)初她們兩個人在一塊,還被迫聽了一場活春宮……
“你是說事情剛發(fā)生的時候你和拜倫小姐聽見了?!”格雷厄姆警督十分震驚。
“你們就沒有……告訴別人?”
“你覺得兩個女孩告發(fā)這種事……”
“好吧,這么說你們兩個就是聽見了那種聲音,才急忙回到了客廳?”
愛麗絲點點頭,“我們可沒興趣聽完全程?!?p> 這樣說起來,除了瓦倫先生以外,大家都有不在場證明。
幾個人只好坐在書房里一邊例行詢問,一邊等著驗尸結(jié)果。
……
“她應(yīng)該是死于神經(jīng)麻痹和心臟驟停?!?p> “是有人下毒了嗎?”格雷厄姆警督立刻問道。
醫(yī)生搖搖頭,“還不能斷定,女性在那種時候,是有幾率過度興奮而死的,只不過這種幾率極低?!?p> 說到這,格雷厄姆警督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愛麗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過我在她的裙子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這應(yīng)該是一種花的粉末?!?p> 醫(yī)生遞過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里面還雕刻了一個名字縮寫。
這應(yīng)該是女士們佩戴在身上的香薰盒。
只不過這種花的粉末會不會對身體有害,還不得而知。
醫(yī)生手頭沒有化驗的工具,格雷厄姆警督只好讓同事把香薰盒送回了警局,讓警局里的人進行化驗。
“我們?nèi)ヒ国L的家看看吧,至少要了解一下她的人際關(guān)系。一般來說,殺人案多數(shù)都是熟人作案。”愛麗絲說道。
格雷厄姆同意這個觀點,于是兩人坐車去了夜鶯的住所。
夜鶯的收入相當(dāng)不錯,這一點從她家的房子就能看出來。
鑒于她出身東區(qū),愛麗絲可以確信,她的家人應(yīng)該都靠她一個人養(yǎng)著。
格雷厄姆給她的家人帶來了毀滅打擊,“很抱歉,我要通知你們一件事。夜鶯小姐,在參加雷諾夫人舉報的茶會的過程中,不幸去世了?!?p> “我就知道!這樣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那群有錢人都把歌女當(dāng)成站街妓女!”夜鶯小姐的父親憤恨的說道。
愛麗絲挑了挑眉毛。
這就奇怪了。
他們可沒說夜鶯是怎么死的,怎么看樣子,夜鶯的父親好像知道她的死法呢?
“他給我的女兒抽摻了藥粉的香煙!我看見了!我看見了!如果我的女兒死了,一定是他做的!”
“他是誰?”愛麗絲問道。
“就是白薔薇歌舞廳的經(jīng)理,那個姓卡文迪什的混蛋!”
愛麗絲又問道:“請問夜鶯小姐有日記一類的東西嗎?也許我們可以從她的日記里找到嫌犯的影子?!?p> 夜鶯小姐的妹妹跑到樓上,把一個牛皮筆記本遞給愛麗絲,“給你,你一定能找到兇手的,對吧?”
小女孩眼淚汪汪的,顯然不能接受自己的姐姐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愛麗絲拍拍她的肩膀,“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把那個混蛋找出來?!?p> 她拿著那本厚厚的筆記,離開了夜鶯小姐的家。
“再去白薔薇歌舞廳看看吧,問問她的同事,以及卡文迪什先生。”格雷厄姆警督說道。
反正早晚都要問,趁著營業(yè)時間,去白薔薇歌舞廳一趟,反而省了不少事。
兩個人說定了,就爬上車子,往白薔薇歌舞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