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寶元脫下外套,臉上還掛著汗珠,可能是一路跑過來的。
“我們都管那個老房子叫‘時光老宅’?!?p> 我們?難道不止他一個人,段伊寧心里納悶著,但猶豫了一下,沒說出口。
半俯下身,離他稍微近一些。
“只要你進了這時光老宅,你以后的日子可就大變樣了。
“我先挑重點和你說吧,事兒太多了,一次也說不完,有些你慢慢就知道了?!?p> 語氣中有點惋惜,眼神里流露出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傷感。
看來他是很真誠的想讓段伊寧知道一些事情。
“好,你慢慢說,不急。”
“平行地球知道的吧,時光老宅讓你獲得了一種能力,更準確的說是加強了原有的能力。你會逐漸感知到其他平行地球的存在。
“為啥說‘感知’呢,這個可能因人而異,我只能聽到。
“就比如現(xiàn)在,我可以聽到無數(shù)個平行地球中的你和我正在對話,雖然說的話不同,但我都能聽到。”
聶寶元得意地挑起眉毛,肉嘟嘟的臉也鼓了起來,像個比別人先買到流行玩具的孩子。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抱歉,我很難相信。”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信,還是那句話,你以后就知道了,起初我也不信,我是聽一個人說的。”
“一個人?還有誰?剛才就聽你說‘我們’,難道還有很多人?”
段伊寧沒想到還存在這么一群人,不愧是大BJ,這么多光怪陸離的事。
“剛才我說的是時光老宅外面的事,你能感知到平行地球的存在,在時光老宅里面能感知到我們這個地球時期的過去和未來?!?p> 聽著越來越荒誕了。
聶寶元看出段伊寧的疑慮,停下來,向老板又要了一瓶水。
擰開瓶蓋,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在時光老宅里我認識了一個人,是八十年代的人,叫趙建平。當然了我只能聽到他,而看不到。這些事兒都是他告訴我的。
“他也是聽以前的人轉(zhuǎn)述的。他眼前的時光老宅和咱們現(xiàn)在看到的不一樣,里面的裝飾品比現(xiàn)在多很多,估計都是后來被人拿走了。”
“是啊,里面空空的,一個老宅也不鎖門,每天人來人往的,肯定會被人偷光。”段伊寧感嘆到。
“不是的,”聶寶元突然站起來。
“時光老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或者說是很少一部分人才能看到,就比如說這家店的老板,”
粗粗的手指頭指著飯店老板,“他就看不見,其實到現(xiàn)在如果不算以前的人,我也就只知道咱倆?!?p> 胖子又用粗粗的手指頭指著段伊寧的鼻尖。
“但既然時光老宅里的東西不斷減少,會被人偷走,那就說明還有其他人,應該還不少。”
“為什么我們能看到,他們看不到?”
“我也搞不明白,就覺得時光老宅更像一臺機器,可以開啟,可以關(guān)閉,可以決定讓誰能進來。咱們是被選定的?!?p> 聽胖子這么一說,有種宿命感,段伊寧的后背襲來陣陣寒意。
“那你為什么說凡是進去的人是不可能相見呢?”
“這也是趙建平說的,但我就不信,我就看能不能見到他。他那時35歲,活到今天也差不多80歲了。
“他家的房子早就拆了,也不住在原先的地方了。其實我都不敢保證他還活著。
“找了半年,可總算找到了,他現(xiàn)在住在花家地,都不在FT區(qū)了。
“我去找過他幾次,你說寸不寸,總是陰差陽錯,出各種幺蛾子,就是見不到他本人?!?p> 聶寶元側(cè)著頭,玩弄著嘴角的胡子,若有所思。
“于是,我就信了!”
看來他知道的,都是趙建平告訴他的。
“可是你今天不就見到我了么?”段伊寧趕緊補充到,免得他又滔滔不絕。
“剛才我進來,你是不是先看到我了?”
“是啊,有問題嗎?”
聶寶元一拍巴掌。
“那不就對了,我和趙建平見不到,可能我們都是只能‘聽到’的類型,而你可能還可以‘看到’!”
這么說我的技能比他還要高,段伊寧心里有些得意,伸手摸摸他那這張自認為英俊的臉。
但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又扭頭朝周圍看看。
“不對,如果我能‘看到’為什么此刻我看不到那么多的平行地球?”
“可能你去的次數(shù)還太少,去得多了,就越來越牛掰了。
“但我已經(jīng)去好多回了,只是聽得越來越清晰,可能就只到‘聽到’的地步,每個人應該也有上限吧。”
原來如此。
但如果我沒能越來越‘看到’,那他說這么多,豈不是都是白說,他隨便對一個人說上面的話和我說又有多少區(qū)別。
段伊寧還是沒辦法相信他是否在欺騙自己。
想到這,耐心一下就沒了,站起來,“我還有點事情,今天就先到這吧。”
聶寶元一愣,他可能沒料到對方是這種反應。
“也行吧,你先消化消化,至于我說的是真是假,也只有你去慢慢驗證了。
“希望你沒把我當成傻子?!?p> 互相留了電話,兩人就告辭了。
看著聶寶元憨憨的背影,段伊寧的問題反而越來越多了。
他的話如天方夜譚,但我和他之前也并不認識,好像也沒什么非得騙我的理由??达埖昀习搴退姆磻檶氃獞撌堑攘撕芫貌庞龅轿疫@個人。
不想那么多了,先去找蘇莎,不對,時光老宅,啊不,老房子我還沒進去看呢。
第二次走進老房子,確定了沒有人,就放心地打量下四周,和早上離開時沒有任何變化。
再次離開老房子,把門關(guān)好,心中有了些怕丟東西的念頭。
正在此時,手機響了,一看是蘇莎。
邊走邊和蘇莎聊著。
“老公,你在哪呢,東西我都買好了!你來萬豐市場找我,在離蓮怡園不遠,總之你打聽吧,到了再聯(lián)系我。”
蘇莎的聲音透出一份神秘的喜悅,買個被褥和日用品,不至于這么高興,肯定還有別的好事。
“好嘞,一會兒就到。”
掛掉手機,繼續(xù)往前走,突然聽到背后有人喊“老公!”
回頭一看,蘇莎竟站在老房子門口,朝里張望。
“你怎么在這,不是在萬豐市場嗎?”段伊寧疑惑地大喊著。
蘇莎又不見了。
以為她走進老房子里了,趕緊又跑回來。發(fā)現(xiàn)門是關(guān)著的,推開門,又一次看了看客廳、主臥和次臥,還是沒有蘇莎。
跑到老房子外面左瞅右瞅,掏出手機打給蘇莎,“蘇莎你在哪呢?”
“不是剛和你說了么,我在萬豐市場,你來這找我!”
“哦,哦!”段伊寧遲疑著掛斷了電話。
難道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