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門被無情關(guān)上,留下陳清陽傻傻站在外面。
……
這時,從陳清陽房間里探出一個腦袋來,正是在這里等候多時的陳清靈。
“哥,你惹白姐姐生氣了?”陳清靈小聲問道。
“你給我一邊去,別煩我!”陳清陽氣不打一處來,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本來就有些郁悶,現(xiàn)在還有個粘人精在旁邊,更加煩躁。
“不行!說好帶我去玩的,你不許耍賴?!标惽屐`抓住哥哥的手,死死不松開。
“我什么時候說了?天天就知道玩,也不曉得多看一點書,多識幾個字?!标惽尻柷昧饲藐惽屐`的腦袋。
“哼,我不管,你都說了要帶我去翠香樓的,如果你敢不帶我去,我就把你的丑事全部告訴白姐姐!”說著就向白若熙房間走去。
“比如說,你經(jīng)常調(diào)戲好看的美女姐姐,還有喜歡......”
嗚嗚
陳清陽連忙把陳清靈的嘴給捂上,朗聲說道:“我何時做過如此齷齪之事,都是拓跋月那個混蛋做得好不好,吾等高風(fēng)亮節(jié)之輩羞與他為伍,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就應(yīng)該坐得端,行得正!像他這種人就該遭受千刀萬剮。你說對不對啊,清靈?”
說完就拉著陳清靈向外走去,還不忘說道“走,哥哥這就帶你去玩,但是以后不能說謊,知道不?哥哥彬彬有禮、剛正不阿、博學(xué)多才、文武雙全的完美形象差點都被你給毀了。”
拉著陳清靈走出陳府,向城主府走去,一路上的行人看到陳家大公子,議論紛紛,有的女子看見陳清陽仿佛看到魔鬼,連忙把自己藏起來。
“這就是陳家大公子,據(jù)說和那個少城主拓跋月兩人并稱為北華雙邪?!?p> “誒誒,就是他,上次看見他和另外一個男的在翠香樓喝醉酒,差點沒把整個樓給燒著。”
額,聽著眾人的議論,陳清陽滿頭黑線,又有點無奈,明明都是拓跋月喝醉了耍酒瘋干的好不好,我只是在旁邊喝酒...
無視眾人目光,陳清陽加快腳步,很快就到了城主府。城主府門前護(hù)衛(wèi)看見陳清陽二人,知道他跟拓跋月的關(guān)系,也沒有阻攔,直接讓陳清陽進(jìn)入了城主府。
......
“你們有所不知?!?p> 拓跋月坐在大廳之中,旁邊圍繞著幾個狐朋狗友,正侃侃而談,絲毫沒覺察陳清陽的到來,“陳清陽的未婚妻長得那叫一個標(biāo)志啊,小臉蛋水靈靈的,比翠香樓的什么花魁、紅顏、清倌人好看百倍。唉,陳清陽那小子也不知是踩了什么狗屎運,好端端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他不配!”眾人附和道。
咳咳,陳清陽咳嗽一聲,正興致勃勃談?wù)摰谋娙瞬虐l(fā)現(xiàn)陳清陽的到來,甚是尷尬。看見陳清陽笑而不語地盯著他,剛剛還在羞辱陳清陽的拓跋月連忙起身,看向眾人,話鋒一轉(zhuǎn):“哼,你們怎么能這么說陳兄,在我心中,陳清陽為人正直,待人謙謙如玉,笑時春風(fēng)拂面,沁人心脾,玉樹臨風(fēng),簡直就是少年英才,怎么就配不上了!我說得對不對啊,清陽兄?”
看見拓跋月如此一說,眾人無語...之前罵人的話明明就是他一個人說的。
“好了,收起你那假惺惺的話。我來這是想跟你說,三日后,我大婚,記得來捧場。”陳清陽說道。
不僅是拓跋月同意,旁邊的幾位世家公子也都說道:“陳公子大婚,我李家、文家、歐陽家等幾家也定來祝賀。”
好,陳清陽點點頭繼續(xù)說道:“還有就是陪我去一趟翠香樓,但我畢竟即將大婚,這樣的身份不太適合?!?p> 是啊是啊,眾人也深以為意,但陳清陽接下來的話簡直讓他們笑掉大牙,“清靈一直纏著我去,我也十分無奈,況且我素不喜那種鶯鶯燕燕的脂粉之地,有損我的名氣,所以我就以跟隨少城主的名義前去?!?p> 眾人強忍笑意,為了去青樓把妹妹也帶上作為理由,陳家這位公子不愧是北華雙邪。
“陳公子,文某愿意陪同你一起去。”
“李某也去!”
“我也去。”眾人附和道。
......
亭臺樓閣,池館水榭,紅墻金瓦的閣樓依水而建。
翠香樓里笙歌靡靡,香爐里的紫煙繚繞,映照著姑娘們嬌艷欲滴的臉龐和豐滿的身軀,即使是在雪花紛飛的時節(jié),整棟樓都是暖意濃濃。
一間雅間里眾人圍桌而坐,房間內(nèi)雕欄玉砌,地鋪紅綢,繡以花草蟲魚,窗上籠著紅紗,隱隱約約透露著朦朧的美麗。
站在一旁的老鴇看著幾位衣裝華美的公子,也都是???,把酒壺里的酒給眾人滿上,連忙笑道:“幾位公子,這是本樓剛從中州購進(jìn)的美酒——鎖春寒,乃是用春日的百花蜜釀制而成,清甜而又濃烈,幾位不要喝醉啦!”
拓跋月端起酒杯就喝,并大聲吩咐道“別廢話,沒看到陳家大公子也在嗎?趕快去把云兒叫來!”
“是,這就去?!崩哮d連忙退下。
“你還真有面子啊?!蓖匕显潞攘艘豢诰?,一拳錘向陳清陽胸口,笑嘻嘻道:“平日里我們幾個,想見云兒一面都不賞臉,你一來她就恨不得撲到你懷里,真是命犯桃花,才子多情啊。聽說翠香樓花魁云兒只賣藝不賣身,我想如果你勾勾手指,云兒說不定就會委身于你哦?!?p>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調(diào)侃陳清陽起來。
沒過多久,眾人就聽見嘎吱一聲,房門被打開,云兒和其他幾個美艷女子一同進(jìn)來。
為首的云兒一襲紅衣包裹著傲人的身姿,抱著一面琵琶,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膚如凝脂嫵媚生煙,一頭青絲盤于龍鳳金釵之上,一顰一笑動人心魄,看到陳清陽那俊朗的臉龐,嬌羞道:“見過陳公子。”
“無須多禮,云兒姑娘既然來了,那不如為我們奏曲一首,你的陳公子馬上就要大婚了,以后可能都不會來了。”拓跋月對著云兒說道。
聽到拓跋月此話,云兒幽怨地望了陳清陽一眼,看見他點點頭,沒有任何表情,眼神頓時暗淡了下去,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妾有意而郎無心。
云兒輕嘆一聲,扶正琵琶,向眾人說道:“這一曲名為《臨江仙》,取的是女子待字閨中的意境?!?p> 錚錚鏗鏗,琵琶聲起,弦音裊裊悅耳動人,旁邊的幾位女子隨曲而舞,曲中女子抬扇掩面,舞姿清靈,步步生蓮,仿若幾片桃花隨風(fēng)而動,煞是美麗。
叮鈴,曲風(fēng)一轉(zhuǎn),云兒快速撥動著琵琶弦,如琉璃入水,又如閨怨女子獨自哭泣,這時云兒紅唇輕啟,唱到:
“旖旎仙花解語,輕盈春柳能眠。玉樓深處綺窗前。夢回芳草夜,歌罷落梅天。
沈水濃熏繡被。流霞淺酌金船。綠嬌紅小正堪憐。莫如云易散,須似月頻圓。”
聽著美妙的歌聲,眾人如入仙境,沉醉其中,直到一曲終了,還是久久無法回神。
“好曲!好曲!”眾人贊賞道,“有此名曲,當(dāng)飲一大白。”
“今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拓跋月舉起酒杯,搖搖晃晃地說道,旁邊的陳清靈吧唧吧唧地喝著這如蜜一般的美酒,早已小臉通紅,昏昏欲睡。
房間內(nèi)琵琶聲聲,歌舞升平,酒香四溢,沒過一會大家都醉如軟泥。
“快扶各位公子回房?!笨吹奖娙俗淼?,云兒向其他幾人吩咐道。
“是”,這幾位美艷女子把拓跋月等人扶入各自的廂房之中。
此時,房間內(nèi)只剩爛醉的陳清靈和半醉半醒、腦袋昏沉的陳清陽在,云兒一步步走向陳清陽,俯身輕語道:“公子,云兒扶你回房休息吧?!?p> 說罷,纖纖玉手伸向陳清陽。
“不...不用了,我?guī)屐`回陳府,之前叫你幫忙采購的物資,給我再買一份?!?p> 陳清陽謝絕云兒好意,跌跌撞撞站起身來,把陳清靈抱在懷中。
“公子,物資之事,云兒照辦!”云兒咬緊嘴唇,向前抱住陳清陽的后背,氣吐如蘭,嘴里喃喃道:“公子應(yīng)該知道云兒心意,我們的身份猶如云泥,您是陳家大公子,我是翠香樓花魁???..我不要什么名分,只想跟在公子身邊,哪怕是一個丫鬟都行。”云兒已淚流滿面。
“唉”
看著淚流滿面的云兒,陳清陽長嘆一聲,多情自古空余恨,好夢由來最易醒。最難消受美人恩??!哪個女子不渴望自由,整日被關(guān)在這金碧輝煌的閣樓中,就如同被關(guān)在籠中金絲雀,雖然錦衣玉食,但無時無刻不想回到那山野之間。
想到云兒凄慘的經(jīng)歷,陳清陽還是同情道:“等我大婚之后,過段時間就把你贖出來,到時候你就可以自己做選擇了?!?p> 聽到陳清陽如此話語,云兒松開雙手,擦干眼淚,看著因為喝酒而臉色通紅的陳清陽,說道:“好!我們一言為定,你不許反悔?!?p> “一言為定?!?p> “那我送公子回去吧?!痹苾宏P(guān)心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快回去休息吧?!标惽尻枔u搖頭,說著就抱著陳清靈,趔趔趄趄走出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