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手術(shù)結(jié)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慕夜輝坐在床邊,他握著顧沫的手,抓的很緊,剛見時是驚喜,驚喜過后是恐懼。
夜幕來臨,天上沒有漫天星河,只有重重烏云,秋深天寒,大雨淋漓。
顧沫醒了,她動了動手指,感覺有一只手一直牢牢的抓著她,她渾身無力,帶著氧氣罩,話音很小,“慕夜輝……”
“先別說話,我叫醫(yī)生?!蹦揭馆x立即按了床頭的呼叫器。
醫(yī)生來的很快,檢查完,說了些注意事項就走了。
顧沫自己把氧氣罩摘了,她臉色很白,白的有些嚇人,說話也沒什么力氣,“依洛怎么樣了?”
慕夜輝坐在病床前:“她沒事,在隔壁?!?p> “嗯。”顧沫盯著他看,他手心是濕的,“有想問我的嗎?”
有很多,很多,想問她會不會離開,會不會突然消失,但慕夜輝沒問,沫沫需要休息,“休息吧,我在這陪著你。”
顧沫小聲的嗯了聲,閉了眼,入睡的很快。
她睡著了,慕夜輝伸手,輕輕的碰她,不敢太用勁,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五六個小時了,他手還是抖的,“沫沫,我好想你。”
自從她被她哥哥抱走的那天,他尋了很多地方,尋不到她家,找不到她“睡覺”的地方,他每天都在后悔,為什么要答應(yīng)去醫(yī)院,可世界怎么可能是他后悔就從新來過的。
而現(xiàn)在,他沒有那些想法了,有一分滿足,九分的恐懼,以后不管如何沫沫必須待在他身邊。
昏昏沉沉睡了許久,顧沫真正清醒時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沒傷到腿,躺著太無聊就到公園里轉(zhuǎn)。
南區(qū)醫(yī)院的景很美,這里的花花草草應(yīng)該是有人專門打理,即便是深秋季節(jié)也絲毫不見落敗之意,透著勃勃生機。
天有些涼,無風(fēng),無雨,卻烏云濃厚。
“冷嗎?”
兩人手牽手走得很慢,慕夜輝去牽她的另一只手,很冷很冷,他皺著眉頭:“怎么這么冷?不散步了?!?p> 顧沫搖頭,她穿了一件很厚的外套,長到膝蓋,一點都沒感覺到冷:“不冷,轉(zhuǎn)一圈再回去吧?!?p> 他們下樓還沒到十分鐘。
公園內(nèi)景有一處湖邊涼亭,天雖不好,卻有一群大爺在下棋,其樂融融。
快到?jīng)鐾ち?,顧沫偏頭看慕夜輝,他穿了一件與她同色系,同款式的外套,沒有商場的殺伐果斷,只有此刻的溫潤清雋,她湊到他眼前,盯著他眼睛看,看里面的人影晃動,變大,“你會不會?”
“會。”慕夜輝低頭,吻落在她額頭,涼涼的,輕輕的,像羽毛掠過。
一瞬間,萬物都成了陪襯。
顧沫往后退了一步,整張臉都羞紅了。
慕夜輝牽起她的手,“天氣不好,回去了?!?p> 顧沫:“……哦”
走了很久,快進病房了,顧沫突然說:“我不想住院?!?p> “好?!?p> 江奕澤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病房,他看了眼慕夜輝,對顧沫露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打著招呼:“哈嘍,小嫂子,好久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