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媛的心思再次被夜七眼識破,他冷聲警告:“小姐,希望你記清楚警告,要不然今晚高家將不復存在?!?p> 高媛媛咬唇,目光死死盯遠處的兩人。
如果前市長還在,家族根本不用受這么大的委屈,可偏偏前市長被總統(tǒng)大人革職了,家族連消息都沒有,太快也太突然,家族連靠山都沒找好。
即使害怕夜七的警告,高媛媛還是踩著高跟鞋上前求顧沫,只有她能讓人停止對家族的攻擊。
“撲通”一聲
高媛媛跪到兩人面前,咬著嘴唇,雙眼通紅,像被欺負了一般。
周圍認識高媛媛的人并不少,都被嚇了一跳,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高大小姐也會給人下跪。
冬天的陽關伴著寒風,撫過在場的全部人。
周圍聚集了一大幫看好戲的年輕人,更甚至以他們三人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顧沫也被這“撲通”一聲嚇了一跳。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高大小姐也會給人下跪。平時趾高氣揚跟什么是的。”
“我可聽說高氏集團在十幾分鐘內損失了幾百萬,嘖嘖嘖好可憐……”
“哪里是可憐,這叫罪有應得,終于派個正義使者來收拾高家了?!?p> “她這是活該?!?p> “沒了高家看她拿什么囂張,不過是個跳梁小丑而已?!?p> “高家早就該從寧都市滾出去?!?p> “你看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八成是想勾引那男的?!?p> “我剛剛還看見她趾高氣揚地要那個男人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p> “賤貨?!?p> 周圍不堪的聲音通通落入高媛媛耳中,她抬眸掃了眼那些平日里對她奉承的人,只覺得可笑至極高家還沒有敗落,他們就急著撇清關系。
豪門哪來的純凈關系,都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高家在寧都市爬的有多高,此時就有多少人看高家的笑話。
“閉嘴??!”
顧沫冷著一張臉,“再不走,待會你們也不用走了。我能動高家,就代表我能動你們?!?p> 眾人相互望了望,隨后皆退出十幾米遠,繼續(xù)看熱鬧。
顧沫上前將高媛媛拖起,嗓音清冷,“跪,并不能解決什么,只會丟了你的尊嚴?!?p> 高媛媛愣怔
她以為她會羞辱她一番,畢竟她以前沒少針對她。
她的目光含有希望還有懊悔。
懊悔?
這讓顧沫狐疑,她的懊悔包括太多……
她對以前的事,充滿了好奇,那幾年她是什么樣的人。
“你已是成年人,要對自己的事負責?!鳖櫮焕洳坏穆曇舸蚱屏烁哝骆伦詈笠唤z希望。
“為什么?我只不過說了你幾句?!备哝骆律ひ籼岣?,“你可以沖著我來,為什么要對我家出手?”
顧沫嘲諷地笑了,“這些年你高家干過什么,你不清楚嗎?沒查封你們已經(jīng)是最大的寬容了,偏偏你們不珍惜,怪誰?”
高媛媛眉頭揪在一起:“你在說什么?”
“高大小姐還是回家查看看吧,或者三天后我告訴你答案。我還是那句話,回家以你的名字多買幾套房子?!?p> 高媛媛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走到停車場的,顧沫的話一直在耳邊回蕩。
“不妨查查你外公和你母親的死因……”
“你父親在外面的孩子……”
“你高家所謂的第一豪門是如何來的?!?p> 富麗堂皇的別墅,五彩的燈光將別墅裝飾的美輪美奐。
灰色格調的臥室里
高媛媛站在落地窗前,指甲薄涼。
就在剛剛,她的父親看了關于她下午的視頻,他不是關心她,而是劈頭蓋臉地罵了她一頓。
“高媛媛,我平時放任你,縱容你,不是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人下跪的。
高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再有下次你就不是我高牧的女兒。
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笑話我的嗎?”
她一直以為父親是關心她的,可回頭看看,父親對她的關心都是建在利益上的。
對他有益的他會出馬解決,對他無益的他會草草了結,然后再買一些禮物給她,安慰她。
她沒問關于母親的事,因為這件事從小到大她問過無數(shù)遍,都是一樣的回答。
你母親和你外公同時遭遇車禍,只留下你一人。
尤其是知道她惹了顧沫,父親更是火冒三丈,差點把她攆出家門。
站了許久高媛媛才下定決心,她要查清母親去世的原因。
冬天的太陽很舒適,刺眼的光線被窗簾遮蓋,柔和的光線照在偌大的雙人床。
顧沫微微動了動,迎著光線緩慢睜眼。
愣怔了許久,
翻身對上一雙瀲滟的黑眸,“我們回來了?!?p> “嗯,”
“明天表弟過生日,爸爸媽媽和哥哥都會去,我們下午出發(fā),怎么樣?”
“好,聽你的?!?p> “那你現(xiàn)在還不快去處理工作,我繼續(xù)躺,你吃完早飯必須去處理工作?!?p> 慕夜輝笑著起床,洗漱好后顧沫已經(jīng)再次睡著,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才滿意的出門。
高家
高媛媛看著父親出門后,在書房翻了一通,沒有翻到她想要的資料,又到父親的房間找了一遍。
“小姐……”管家推開門滿臉的驚訝。
高媛媛沒有立刻收回手,而是氣憤地盯著管家,“父親上次送我的項鏈不見了,你幫我找找,就是在這掉的?!?p> “是?!?p> 高媛媛趁機將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找到,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毀掉了。
那么重要的文件不可能放在公司。
“小姐找到了?!?p> 管家從洗漱臺的夾縫中那出一個湛藍色的項鏈,捧在手心遞給高媛媛。
高媛媛皺眉,“你拿去清洗?!?p> “是”
“朱姨,我媽媽有沒有什么東西留給我?比如嫁妝?”
“沒有,倒是夫人在世時,一直和一個男的再談什么。”
“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這個我記得特別清楚,叫黃太極。夫人一直叫他黃律師。聽夫人說他是從國都來的?!?p> “謝謝朱姨?!?p> 直到高媛媛沒了身影,朱姨才反應過來。
剛剛小姐是對她說謝謝嗎?
她好像聽到是謝謝兩個字。
謝天謝地,小姐變回以前的樣子了。
高媛媛沒有立刻去國都,她去看了父親在外養(yǎng)的私生子,昨晚有人通過手機把具體地址發(fā)給了她,她沒有氣,很平靜,平靜到她只是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去看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一夜之間她褪去了傲骨,顧沫的話如果炸彈,把她炸醒,這些年她不停地惹事,只是想讓父親多關心她,可到頭來……
一家三口,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