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樣?”顧冉嘴角的笑意斂了幾分。
“那位先生可是對你望眼欲穿呢?!?p> 是王曉晨,他的視線一直在追隨著顧冉,瞥見顧冉的對視,他抬起手里的酒杯,做敬酒姿勢。
顧冉敬回去,禽著微笑:“可能吧。”
顧沫突然站起來。
顧冉問:“怎么了?”
她回的很隨意:“去見個朋友?!?p> 這個地方的朋友?顧冉對顧沫了解不多,查到的資料也少的可憐,只知道她迷的很,認識景黎那樣的人,有那樣背景家世的大小姐,父母都在,哥哥安好,但好像她并不快樂,若不是有這個原因,顧冉根本接近不了她。
一排卡座里,總共坐了四個公子哥,姑娘就不止四個了,因為有人要左擁右抱。
左擁右抱的公子哥穿了身人模狗樣的西裝,沖好友吆喝:“小朵兒?!?p> “朵你妹?!焙糜岩粋€開心果扔過去。
穿西裝的公子哥叫杜黎明,父母嫌取名字麻煩,剛好他是在黎明時出生的,就給他取了這個命,還好他不是中午或者晚上出生,要不然可能就得就杜午,杜晚。
他好友叫方朵,她母親做夢都想要個女兒,第三胎沒懷之前就把名字給取好了,沒成想,第三胎還是個帶把的。
“朵朵啊,”杜黎明沖舞臺抬了抬下巴,指給方朵看,“那姑娘,辣不辣?”
方朵一口酒噴出來了,臉嗆的通紅。
旁邊的美女趕忙給他順氣。
杜黎明瞧著新發(fā)現(xiàn)的嬌艷獵物,蠢蠢欲動:“我去會會?!?p> 方朵踹他,瞪著眼睛:“收起你那眼珠子,丟人現(xiàn)眼。”
杜黎明不樂意了,哼唧:“你有女朋友的人,和我搶什么?!?p> “行啊,待會別開哭著回來?!?p> 杜黎明不信,甩開他的左擁右抱,憤憤發(fā)言:“我還就不信,還有我杜公子搞不定的女人?!?p> 他帶著他的三千萬自信去了吧臺。
吧臺的光線很暗,偶爾有五光十色的鐳射燈閃過,燈下,女人單手撐在吧臺上,身上的裙子很貼身,她微微弓著腰,大大方方的露著后背的一雙蝴蝶骨。
“小姐姐?!?p> 顧沫抬頭。
杜黎明的三千萬自信瞬間被秒殺,他眼睛瞪圓,嘴哆嗦著:“姐……沫姐,您,您怎么來了?!?p> 該死,他竟然沒人出沫姐來,該死的方朵,不提醒他,等回去一定揍的他嗷嗷叫。
她微微一笑,勾人攝魂:“來找你?!?p> 杜黎明:“……”
就很驚悚。
杜黎明嗓子有點抖:“您這兩年去哪了?”
“生病了?!?p> 趕過來的方朵剛巧聽到這句話,有些心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顧沫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好了,”她可不是來敘舊的,“你們從什么時候開始沒見過我?!?p> 杜黎明使勁的想,他就記得,去年,不是前年,好像是夏天來著,夏天什么時候,當時還挺熱鬧的,人很多,也是在酒吧,誰過生日來著?
方朵說:“7月26號,我生日當天,你送了一臺蘭博基尼超跑?!?p> “然后呢?”
“然后……”時間隔得太遠了,好些事都想不起來,然后,然后怎么了?
杜黎明想起來了:“您出去了趟,就沒有回來?!?p> 顧沫一點都想不起來,這只言片語的,也沒什么太重要的信息,不過,她誠心道謝:“謝謝?!?p> 杜黎明連連擺手:“不用,您要是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就好?!?p> “謝謝?!彼俅蔚乐x,然后走了。
“哎,”杜黎明望著她的背影嘆氣,手架在方朵肩上,開始惆悵,“沫姐兮姐兩人多么好的姐妹啊,我們這群人的主心骨,當初活的那么肆意人生,現(xiàn)在就剩我們兩個了,可憐啊,可憐。”
方朵推開他,煩躁的不得了:“可憐什么?!?p> 他好奇怪,杜明德問他,“你氣什么?”
方朵用眼神甩他一刀子。
哦,杜明德想起來了,眼神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你還色膽包天呢,沫姐是你能惦記的?!?p> 方朵在看白癡。
顧沫跟顧冉招呼了聲,就直接奔著電梯去了,五樓一字號包間只對VVIP開放,顧沫剛出電梯,就被人叫住了。
“顧小姐?!?p> 她回頭,光和影子一起撞進了她的瞳孔里:“慕先生,好巧?!?p> 是慕夜輝,他好像更帥了,白色內搭的毛衣配了黑色長款的大衣,簡簡單單的搭配讓他驚鴻的出眾,顧沫只見過他穿西裝一絲不茍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他穿的如此溫潤,謙謙君子,不需一物修飾,便能驚鴻,大概是如此吧。
慕夜輝把外套脫下,里面并不是單純的白色毛衣,還有一件羊毛開衫,他把外套披在顧沫身上,不等她開口:“穿好,暖和。”
顧沫愣住。
慕夜輝只瞥了一眼她的衣服,把衣服扣子扭好,他反應過來,后退一步:“抱歉,這算我多管閑事?!?p> 怎么就看不得她穿這身衣服呢?明明兩人就不熟,只見過幾次面,也沒說過多少話,怎么就做事不過腦子。
顧沫看著他,微微發(fā)愣,“謝謝?!彼磻^來,問他:“慕先生來這邊玩?”
慕夜輝沒有回答,看著她的裝著,反問回去:“顧小姐,你呢?”
好端端的問候,莫名多了幾分情侶之間的質問,像極了雙方道別了晚安,又在酒吧逮住雙方的場景。
顧沫回他:“來談事?!?p> 他也回她:“有事。”
既然都有事,也不耽擱了,顧沫把長了一節(jié)的衣服穿好,她雖瘦,但也能把衣服撐出幾分氣勢來:“衣服改天還你?!?p> 慕夜輝點頭:“好?!?p> 顧沫先走了。
慕夜輝對這邊布局不熟,是第一次來這里,他翻看了下別人給他的地址,對著門牌號看了眼,然后他看到顧沫推了一字號的包間門。
包間里就一個人,沒有開鐳射眼,就開了白晝燈,白亮亮的燈光充斥著每一個角落,沙發(fā)上躺著一個男人,長相很周正,陽光硬朗還帶有一絲痞氣,與粗狂的男人味不同,他的氣質是清新的,精致的,便是顏值不太完美,也讓他有自己獨特的魅力。
男人叫蔣豪,二十八歲,是云城地下黑市老大,聽到開門聲,他坐起身,他應該是剛剪了頭,頭發(fā)很短,露出了額角的疤,平白添了幾分兇狠,“來了?!彼涂戳艘谎蹃砣耍又上铝?,“有果汁,自己喝?!?p> 語氣熟稔,他們是舊識呢。
顧沫坐到他旁邊,用腳踢踢他,“待會送我回去。”
門在這個時候開了,慕夜輝剛巧聽到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