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點,慕夜輝才到酒店。
一聽見門鈴聲,顧沫立馬跑過去,跟條件反射似的,“你來了?!?p> 慕夜輝微愣了一下,看她時,目光微熱。
顧沫拉他進屋,“幫我看看這個什么意思?!?p> 她在研究報紙,因為看不懂南柏的文字。
慕夜輝坐在她身旁,兩人貼的很近,他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香,他喜歡這個味道,更喜歡這個人,他低頭,貼到她耳邊,嗓音低沉:“哪一個?”
顧沫把化了線的字給他看,“這個,還有這個。”
“基礎(chǔ)研究和原則性突破。”
顧沫習慣性的用筆尾戳了戳腦門,不太確定的說:“支持科學家,額……入選?”
她轉(zhuǎn)頭。
愣住了。
鼻尖與鼻尖相碰,她看得清他眼里的有自己的影子,清清楚楚,帶著求知的模樣,睫毛不自覺地上下顫了顫。
四目相對,慕夜輝笑容淺淺,眼睛漂亮的一套糊涂:“支持入選的科學家在數(shù)學物理以及生物醫(yī)學兩大科學領(lǐng)域進行基礎(chǔ)研究,致力于取得原則性突破?!?p> 顧沫直勾勾的盯著他,忘了反應(yīng)。
“沫沫,”他抬手,將她額前的碎發(fā)別到耳后,目光灼灼,“不要這樣看著我,”他專注看人時,眼底像一望無盡的星空,綴著最漂亮的光,禁欲又迷人,“會發(fā)生意外?!?p> 他想一步步慢慢來,牽手,擁抱,接吻,然后求婚,訂婚,結(jié)婚。
顧沫回過神來,脖頸紅了一片,臉也是紅的,有些熱,她抬頭看了眼空調(diào),怎么調(diào)那么高。
他眸光溫柔,問:“還看嗎?”
顧沫點頭,找來一張子,把她看得懂的翻譯寫下來,然后遞給他。
慕夜輝接過,逐一看了一遍,他很負責,把語法的錯誤都指出來,還有幾個翻譯錯了。
顧沫對照他寫的翻譯,再對照自己的,她理解能力可以,幾乎是一點就通,“我很聰明吧。”
她仰著頭,洋洋得意。
她高考可是全國狀元。
慕夜輝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酒窩,笑著:“對,我們沫沫很聰明?!?p> 這人,談了戀愛以后,跟打通任督二脈似的,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甜言蜜語。
顧沫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害羞是害羞了,不過她膽子可大了,她拽著他的領(lǐng)帶,往前一拉,“你可是遇到了全天下最大的寶?!?p> 慕夜輝點頭,揉她腦袋:“嗯,最大的最好的。”
他看著她紅紅的耳朵,笑著。
可不是,她就是他遇到的最大的寶。他原本的規(guī)劃里,是不該有感情的,走在刀劍上的人,不該拉著別人。
可一旦遇到她,他的神經(jīng)和理智總是比動作慢上一分,等理智回籠了,他已經(jīng)“冒犯”了,他放不了的,所以,在顧沫出現(xiàn)的那一刻,不需要任何語言,他的情緒已經(jīng)道出了答案。
叮——
門鈴響了。
顧沫剛要起身,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慕夜輝開的門。
兩個女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二十歲出頭,兩人手里都領(lǐng)著包。
看到開門人,兩人都愣住了。
臥槽。
這臉……
這腰……
這腿……
這身材……
絕了。
只對視了半秒,三十歲的女人立馬收了視線,不敢直視,明明是儒雅的氣質(zhì),可偏偏這眼神,無波無瀾,像無盡的深淵,更是刺骨的冷。
這絕對是頭有著漂亮外殼的惡狼。
“我找顧小姐?!迸俗晕医榻B,“我叫蘇禾,這是我助理伊璐。”
慕夜輝讓路。
兩人進去。
顧沫一直在瞅著門口,看到人后,又驚又喜,“蘇禾姐,你怎么來這了?”
蘇禾把包放茶幾上,故意調(diào)侃說:“我說怎么見不到人影,原來是金屋藏嬌呢?!?p> 她們講的是云城方言,慕夜輝聽不懂,只看見顧沐瞪了蘇禾一眼,然后說了句:“給你介紹一下,我男朋友,慕夜輝?!彼纸o慕夜輝介紹,“卡萊集團中南區(qū)副經(jīng)理,蘇禾?!?p> 蘇禾打招呼:“你好。”
慕夜輝禮貌的回了一句:“你好?!?p> 招呼打完就結(jié)束了。
蘇禾從包里把文件掏出來,“這幾份你先看看,可以的話,就簽個字,”她坐到顧沫身邊,用胳膊肘捅她,講方言:“認真的?”
她看的出來,這位慕先生是個狠角色,單單是身上那股矜貴儒雅的氣勢,就與眾不同。還有他看顧沫的眼神,仿佛天地間只有她一人,溫柔的能掐出水來,真愛是真愛,但這個地方,有權(quán)有勢的日子都不平靜。
哪像云城,就算有不安分的,也不敢在顧家頭上動土。
“我什么時候開過玩笑?!鳖櫮笱b生氣,把文件一推,拿出上司的氣質(zhì)來,“這還要來問我?”
不需要刻意,她身上那股只有大家族才能養(yǎng)出的氣韻,溫溫和和的,也沒有咄咄逼人,卻不怒自威。
“好好,我認輸,”蘇禾給她捏肩,“我的顧經(jīng)理,我錯了,咱們先看文件,這幾個急用?!?p> 顧沫繼續(xù)看文件了。
一分鐘后,她視線的余光里撇到了一只手。
那手,骨節(jié)分明,算不上白皙,手背的青筋有些明顯,是一雙很有力量感的手。
顧沫抬起頭,笑意在眼里,“謝謝?!?p> 慕夜輝給蘇禾和她助理都倒了水,最后才坐回沙發(fā)上,“半個小時可以嗎,”他說,“路程有點遠?!?p> “可以?!?p> 半個小時后,蘇禾帶著她的助理離開了。
顧沫去臥室拖了兩個行李箱出來,慕夜輝很自然的就接過去了,“你的行李?”
顧沫搖頭,“送人的?!?p> 她的行李可比這個多多了,大部分都放在了她的新房里,不過新房剛裝修好,暫時還不能住人。
“走吧。”
慕夜輝推著行李箱,顧沫就跟在他后面。
顧沫沒見過布爾多的景,一路上都趴在窗口看,其實大部分也差不多,都是高樓大廈,引起她注意的是一條沿河的路,一側(cè)是吹著風,漫步夕陽的道,另一側(cè)是與現(xiàn)代融合的古樸閣樓。
“這里很美。”
慕夜輝車速放慢了些,遠處的夕陽的粉色的,路邊三三兩兩散步的人,沐浴在金色的光線下,像極了畫家筆下濃墨重彩的畫,驚艷而又平凡。
顧沫轉(zhuǎn)過頭來,夕陽在目光里更溫柔,“我好看嗎?”
“好看。”
顧沫又問:“是不是你見過最漂亮的?”
“是?!?p> 紅燈了,車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