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物的氣息在藍心的耳邊停留下來,變成非常低沉,卻很清晰的話語:
“我們現(xiàn)在以洪天物和藍心的名義,帶上牌子進去,我們是昨天來的,三個人里還有楚玉,他被大章魚吃了,還有,我們的身份是兄妹,方便照應,明白了嗎?”
藍心點了點頭。
雖然洪天物說的是兄妹,而不是更貼近實際的姐弟,字面上有些占了她的便宜,不過她并不在意。
洪天物伸出左手拉著藍心,慢慢走了過去,另一只手他放在身子右側,隨時準備著,萬一有突發(fā)情況他可以第一時間取下后背上的棒子。
五米多的距離,他故意走得很慢,放出了一點細微的腳步聲,有點像從遠到近慢慢走來的感覺。
轉彎就在眼前。
洪天物走過去了。
在他右邊,出現(xiàn)了一個門房,一邊是門,一邊是房子,房子里有兩個人,正聚精會神的握著手機打游戲。
這讓洪天物醞釀了很久的表情變得很尬。
老子這么小心翼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提心吊膽運籌帷幄的準備進來闖一闖龍?zhí)痘⒀?,沒想到你們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頗有一種一股大力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紅哥,有人來了!”聲音粗獷,正在打游戲的一個人抬起頭。
洪天物怎么也沒辦法將他的聲音跟長相聯(lián)系起來,難以置信這樣粗獷雄渾的聲音竟然出現(xiàn)在一個長相白凈有些娘炮的臉上。
太違和了!
不合常理!
坐在他旁邊的紅哥是個染了一頭綠色頭發(fā)的中年男人,身軀寬厚強壯,幾乎是旁邊的娘炮男子身形的兩倍。
紅哥似乎游戲玩的很焦灼,眼睛盯著手機一眨不眨,手指像啄米吃的雞仔一樣瘋狂的點著屏幕:“別說話,老子在PK,這龜孫兒老子砍死他先!敢動我兇弟,砍他丫的祖宗十八代!”
娘炮男子看了眼外面的洪天物和藍心,見紅哥戰(zhàn)意正酣,索性先不管外面的人,拿起自己的手機也加入戰(zhàn)斗。
“兇弟,你來了沒有?這龜孫兒有點兇,老子差了點攻擊砍不過他丫的,快來一起砍他!”紅哥不停的按著屏幕,大聲喊著。
“來了來了,剛去買了點紅藥藍藥,你們在哪,我?guī)е车秮砹?!?p> “城外小樹林前面,大刀守衛(wèi)那里出來幾步就能看到了?!?p> 娘炮男子沒有說話了,大概在忙著趕路,紅哥依舊罵罵咧咧,聽著語氣,他已經(jīng)被他口中的“龜孫兒”壓著打了,全靠背包里的紅藥支撐著。
“跑快點!老子扛不住了要!”
“來了,已經(jīng)看到你們了,你看見我這把四十米的大刀了嗎?”
“老子哪有功夫看你,你過來,我們一起砍死那龜孫兒!”
“好,烈火攻擊!”
……
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這種安靜讓洪天物跟藍心都覺得有些不正常,沒有一個人說話。
“你他媽吃撐了吧,讓你砍龜孫兒你砍我干嘛?娘的,讓這龜孫兒拿了個雙殺,還爆掉了我的屠龍!”紅哥瞪著眼睛,雙目赤紅,因為生氣,嘴都氣歪了。
娘炮男子一句話都沒說,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你說話啊!說話?。 奔t哥接近暴走。
“我是要砍那……那龜孫兒,可……可沒想到,那龜孫兒居然躲到你后面去了,我這一刀沒收住……”娘炮男子囁嚅著說。
“氣死我了,我好不容易加上去的極品屠龍,就爆給那龜孫兒了!氣死我了!”那個紅哥仍然氣憤。“你怎么也死了,不會跑嗎?”
“他跑得比我快,追過來兩刀就把我砍死了……”
“……”
洪天物看兩人生了一會悶氣,估摸著氣快消了,就走上前問道:“這位是紅哥吧,我們是新來的?!闭f著,將手上自己的牌子和藍心的牌子一起遞上去。
紅哥看了一眼他們,沒有理會,示意娘炮男子去拿。
娘炮男子犯了錯后表現(xiàn)的十分聽話,紅哥讓他做事,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接過洪天物遞過來的兩個牌子,看了看:“嗯,這次過來不是說有三個人嗎?還有一個呢,是不是被你們藏起來了?”
洪天物擺擺手,裝作很配合的態(tài)度,語氣也很謙卑:“兇弟,沒有,絕對沒有,我們確實是三個人來的,不過碰到了一頭大章魚,真的超級大的一只,被它抓到直接就把我兄弟就給吃了,我們費了很大的勁才逃過來?!?p> “噢,那我登記下,名字報上來?!?p> 娘炮男子說著拿過來一個平板,點亮屏幕后打開了一張表格。
“本人洪天物,我妹妹藍心。”
“你說的闕是怎么寫的?算了,你自己來吧!”娘炮男子說著要把手上的平板遞過去。
“等等!”紅哥的手伸過來攔住了他,對著洪天物說:“你們寫紙上!”
洪天物在紙上寫下了“洪天物”、“藍心”四個字。
“另一個人的名字也寫上!”紅哥冷冷的說。
洪天物又在紙上加了兩個字,“楚玉”。
“登記的時候給他們注明新人,給那個死掉的注明死人。”
娘炮男子按吩咐弄好,遞給了洪天物和藍心各一塊護腕一樣的東西,說:“這是你們在這里的身份環(huán),識別身份以及消費的時候用,只要在這里就必須戴著,不能取下來,知道嗎?這個環(huán)上面還有時間,是按倒計時的,總共給了你們每人十天,十天內(nèi)你們可以再里面吃任何想吃的東西,享受任何娛樂,做任何被允許的事情,但絕不能做不被允許的事情,一旦發(fā)現(xiàn)就是死亡!”
好像不知不覺中就入局了。
在娘炮男子粗獷的聲音加成下,洪天物有種被不容置疑地審判著的錯覺。
這個局他們現(xiàn)在全然不知,甚至身份都是冒用別人的,卻已經(jīng)慢慢地進入了。
這個身份環(huán),這個鐵門里的一切,恰好限制的十天,一切都很匪夷所思卻又那么真實。
“好的,謝謝兄弟,不知道兄弟怎么稱呼?”入局之前,洪天物想跟娘炮男子再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多問一些信息出來。
“兇弟!”
洪天物還不太明白,又問了句:“兄弟怎么稱呼?”
“都說了叫兇弟,很兇的兇,還不明白嗎?”娘炮男子生氣起來像個小老虎,確實給人感覺奶兇奶兇的。
“明白了,明白了,兄弟!”洪天物堆起了笑臉?!拔液兔妹脛偟竭@里,不知道兇弟大哥能不能幫介紹下里面的情況,我們新人,什么都不熟,很容易被欺負?!?p> 洪天物摸了摸口袋,想掏出點什么東西給這倆門衛(wèi)意思下,偏偏口袋里全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是該想辦法多賺點錢了。
這時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傳來了一個東西,洪天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緊緊握著藍心的手,不知怎么,感覺有些異樣起來。
順著這只手塞過來的還有兩塊金幣。
洪天物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交匯,他瞬間讀懂。
“兩位大哥,這是我兄妹的一點小意思?!焙樘煳镎f著將兩個金幣遞了過去。
兇弟接了過去,不過他沒收,把兩塊金幣都給了紅哥。
紅哥那被砍死后一直郁結的臉終于舒展開,開心,他現(xiàn)在真的很開心。
心情愉快起來的紅哥,也愿意說話了:“多的我不能說,不過看你們兩個這么懂事,我就跟你們說一些里面的生存規(guī)則吧?!?
公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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