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朝著聲音方向看去,竟然是青豐風(fēng),剛剛聽聞,他似乎是來自青州的執(zhí)法長,而且功名顯赫。
“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卻知道你。因為你令牌上的晉升,就是我的批準。我跟楊名是老朋友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極力推薦一個人。”青豐風(fēng)露出一絲微笑。
“本來我還不信,你小小年紀能干出那么多功績,但是剛才這么條理清晰的分析,真是少見的青年才俊?!?p> “謝執(zhí)法長夸獎,替我解圍。我確實是荒州執(zhí)法者劉良,這是我的令牌?!眲⒘忌钌钜欢Y,掏出自己的令牌,三顆半星閃出一道光芒。
自己運氣不錯,碰到了直屬上司,而且看樣子對自己感官不錯,當(dāng)著眾人的面,還如此夸獎自己。
“不用多禮,你應(yīng)得的。繼續(xù)你的伶牙俐齒吧?!鼻嘭S風(fēng)并不多言,想繼續(xù)看劉良的表現(xiàn)。
眾人悄聲議論,一是震驚此人的身份,居然是實打?qū)嵉膱?zhí)法者,第二是此人實力低微,竟然達到了三星半的功績。
有了青豐風(fēng)的這番話,在場的各位都看了出來,劉良劫難已過,很有可能是清白的!
既然如此,管家王才的話便是誣陷,而寧彪方才落井下石,也不討好!
“他居然是執(zhí)法者。還有如此聲望,這下不好了?!睂幈胄闹幸惑@,早先自己看到這劉良,覺得器宇不凡,便有結(jié)交之意。誰知這小子居然跟寧霜如此親近。
既然是敵人,便不能讓他翻盤!
“二哥,莫要聽這小子胡說八道。執(zhí)法隊員固然都遵規(guī)守紀,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興許他真與王才串通,竊取我家的劍石!這等大事,不可馬虎??!”寧彪稍稍走到寧遠志,低聲說道。
“府主!我等已在城外槐樹下搜尋,沒有找到那十年的份量,土地翻動的痕跡很新,應(yīng)該是有人在我們到達之前取走了!”外出搜尋的下人恰好歸來匯報,證明了劉良所言。
“劉良,雖說你分析的頭頭是道,但是并不能排除你的嫌疑。你若不能指明真兇。我寧府還是要拿你問罪的?!?p> 青豐風(fēng)詫異的看了寧遠志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身后低著頭的寧彪,心中了然。寧雄圖則是眉頭一皺,但也沒有阻攔。
“寧州主莫急,我既然站出來,肯定是有個交代的。先聽我分析完。剛剛下人回來,證明了我的想法并沒有錯,我才有底氣繼續(xù)說下去?!眲⒘嘉⑽⒁恍Γ⒉粴鈵?。
“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這幫人的本意是竊取材料用來鑄劍。那么就可以推定,他們之中必然有一個劍客,而且計劃的推行,必然需要上好的劍器輔助。掩飾劍器的信息,不被寧家記錄,恰好也說明了這點?!?p> “雖然什么計劃我并不知曉,但是我的直覺一向準確。寧州主,就算您剛才的話不說,我也要立下軍令狀的。如果查獲不到真兇,我自己提頭來見!”
“此言當(dāng)真?”寧雄圖眼中出現(xiàn)一絲欣賞,這劉良的所作所為確實對他的脾氣。
“小兄弟,既然這樣,我給你一個月的期限。只要你查獲真兇,我便讓我二弟為你請功。正巧青豐風(fēng)大人也在,你無需怕我言而無信?!?p> “不錯,我倒是可以作證,期限一個月,并不苛刻?!鼻嘭S風(fēng)點了點頭,附和道。
“寧府主,我有一事相求,而且期限問題,我有異議。”
“我大伯既然說了,一個月期限,這點青大人也很認同。劉良,你是來立軍令狀的,還是來提條件的?”寧無心看了一眼父親,得到默許后,開口諷刺道。
此言一出,寧雄圖和青豐風(fēng)面色都不太好看,要真是如此,這劉良確實有點過分了。
“各位大人誤會了,這期限并不短,反而有些長。我劉良有底氣,十天期限即可?!眲⒘脊硪欢Y。
“我實力不足,需要有人一旁輔助,更何況單獨行事不妥,有逃脫的可能,所以我要求寧府派一位人跟我一同行動,即能幫忙,也是監(jiān)督。”
“嗯,言之有理?!睂幮蹐D點了點頭:“既然你那么年輕氣盛,那我希望你最好是有真本事。我會從暗衛(wèi)里調(diào)出兩個人輔助你。”
“父親,我來吧。此人與我私交不錯。這事,就不勞煩暗衛(wèi)了?!遍w樓上,一道聲音傳了出來,眾人看去,正是寧霜。
“方才父親的指點,我已經(jīng)有些感悟,總在家里憋著也不是辦法,這幾天正好走走?!睂幩嫔€有些蒼白,但渾身氣質(zhì)反而更為銳氣,看來收獲不小。
劉良心中暗喜,自己所用的是陽謀,并不怕寧霜看出來,眼下他主動站出,也省的麻煩。
“好,霜兒,既然你沒有什么大礙,這事便交給你吧!”寧雄圖雖然憨厚,可并不傻,此時也看出了兩個人惺惺相惜。
“劉良,雖然咱們有一些交情,但是十天之后,你若找不到兇手,莫怪我手下無情?!睂幩獙χ鴦⒘颊f了一句,自顧離場。
今天的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十日后才能見到結(jié)果。各賓客看完了一場大戲,心滿意足,各自回家。
“青大人,這十天,不如就在我寧府住下,好酒好菜招待著。這位小兄弟,你到我書房來,有些事要與你言明?!?p> “有勞寧府主了?!鼻嘭S風(fēng)一禮,識趣地離開。劉良跟著寧雄圖,來到了書房。
“小兄弟是叫劉良對吧。我常年閉關(guān),也不知外面消息,方才聽青大人所說,你還是個青年俊杰。今日的分析確實縝密,展露了你的本事?!?p> 寧雄圖拉開椅子,手指虛點:“坐?!?p> 劉良擺了擺手:“寧府主謬贊,我稱不上青年才俊,而今也沒突破凡體?!?p> “實力并不算什么,我已是半只腳踏入地階,不照樣有老鼠在眼皮下蹦跶?!睂幮蹐D喝了一口茶。
“今日二弟的話確實有些草率了,不過你既然敢立軍令狀,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霜兒性格隨我,只顧埋頭修煉,也不善與人交往,難得與你有些私交,這件事如果你辦妥了,我倒想讓他跟你出去歷練歷練?!?p> 劉良心中驚喜,但嘴上還是說道:“寧府主,這個還要看貴公子自己的意思。如果他認我為兄弟,自然會幫助我的?!?p> “行了,你小子在我面前就別搞那些小心思了。我看你是蓄謀已久吧?!睂幮蹐D大手一揮,嚴肅起來:“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你完成任務(wù)的前提下?!?p> “嗯,寧府主。”劉良聞言,面容也變得嚴肅起來。
“寧府主,您見多識廣。據(jù)我方才分析,劍州眾家族,誰最依賴于手中的劍器?還有,直覺告訴我,寧三爺也參與了這次計劃,您給我交個底?!?p> “關(guān)于劍器的事,你可以問霜兒,他自然會告訴你一些事情。至于我三弟,只要他做的不太過分,我是不會管他的。但他要是想動我寧府的利益。”寧雄圖手中用力,那堅硬的桌角被他捏的粉碎。
“我明白了。”劉良嘆了一口氣,他對寧府的人感覺還不錯,眼下只希望寧彪莫做傻事。
退出寧雄圖的書房,寧霜就在不遠,看來已經(jīng)有些時候??吹絼⒘?,寧霜張口問道:“十天,你有把握嗎?莫要看不清自己。我不想殺人。”
“怎么,擔(dān)心我了?”劉良輕輕一笑:“沒想到寧霜公子,也有如此兒女情長的一面?!?p> “我只是不想,你這么一個人才,身懷遺憾死去罷了。”寧霜不再多言,邁步離開。
“行,多謝寧兄好意,明早我去找你,這十天多麻煩了。”劉良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去自己的房間。
十天確實短,在諾大的劍州找到真兇,就算是自己也沒有把握。但生活一定要有挑戰(zhàn),才足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