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然不知危機將要來臨的方寧,傲然昂頭看著方致遠。
“父親大人,說實話你那臭屁的模樣真是惹人厭。
但我對于你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精神還是要表示欣賞?!?p> 方寧一步踏前,一股不輸于方致遠的氣勢開始升騰。
對于方致遠,方寧說實話并未放在心上。
自己的親爹的實力,他一清二楚。
打個比方。
如果方寧是天。
方致遠就是地。
是的。
在方寧心里,他們的對比就是如此簡單粗暴。
因為方寧可不是娘們性格。
鐵血漢子的心思都是直來直往,不屑去整那些拐彎抹角的活。
“少給我整那些攻心術(shù)。
你這招我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十年早就玩爛了。
痛快點。
你要比什么?
唧唧歪歪像個娘們似的。
真是丟老子的臉?!?p> 方致遠見到方寧那比他還臭屁的模樣,心中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他不允許有人比他帥!
親兒子也不行!
畢竟他才是整個雍州的王。
他必須就要維護好自己的雍州王者的王者形象。
哪怕是嘴炮,他也要做到是最強的那一個。
“哼!既然父親大人如此迫不及待迎接失敗,我也不能攔著你。
那我就直奔主題了。
父親大人請看,此乃‘逆天腰腹錘煉機’。
我們今天要比的,就是看誰的腰腹更有力!
如何?敢接嗎?”
方寧一拍身邊這臺龐大的鋼鐵器材,一臉挑釁地道。
“有何不敢?
你給我說說這臺烏漆麻黑,丑的和你一個模樣的鐵疙瘩怎么用。”
方致遠幾步靠近,圍著‘逆天腰腹錘煉機’轉(zhuǎn)了幾圈打量了起來。
對于這個東西他自然不會陌生。
但他方致遠可是一個極為藝術(shù)品位的老藝術(shù)家。
對于這臺‘逆天腰腹錘煉機’的外表他實在看不上。
而且每次路過演武場看到方寧在上面訓練時的那副模樣,方致遠就忍不住在背后和寧葦茹一番抱怨。
想他方致遠生得面如冠玉,身材挺拔如松。
身上的卓越氣質(zhì)更是下馬如書生,上馬為將軍!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品味出眾,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無一不是大手。
這臺丑不拉幾的‘逆天腰腹錘煉機’,他是打心里唾棄。
放在平時,他連碰都不會碰一下。
作為一個有自我操守的老藝術(shù)家,方致遠對自己的要求是極高極高的。
“父親大人。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fā)問了,我就大發(fā)慈悲的告訴你。
此物生來就不凡,
專練人體腰腹間;
若能抬動九十九,
金槍立起永不倒!”
方寧說完,嘴角一翹,閉上眼,昂起頭,雙臂朝上一揚。
“啊~我這該死的文采!
方寧,幸好你沒去走文道,不然就沒那些大文豪什么事了?!?p> 對于剛才自己即興而起的介紹,方寧無比滿意。
“嗯?我表現(xiàn)的如此出色怎么沒人鼓掌?”
等了半天,方寧睜開眼,發(fā)現(xiàn)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小姐,世子爺說的是什么呀?”
小翠不懂就問。
她發(fā)現(xiàn)跟白漓來這里是來對了。
在青丘哪里會有這么多好玩的事。
特別是這個姑爺,簡直就是人型搞笑自走機。
走到哪,就將歡樂散播到哪。
“我也不懂,小桂子,相公說的是什么意思?”
白漓也是一頭霧水。
雖然白漓聰明伶俐,對任何東西都是一點就通。
但畢竟對凡人界還是太過于陌生,對很多事物都不是太懂。
好比這臺腰腹錘煉機,好比方寧剛剛嘴里話的意思。
而被白漓點名的小桂子。
當下臉色就是一白,嘴巴都不自覺地哆嗦起來。
幾息間,他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這話,感覺怎么解釋都是死。
“世子爺,您沒文化就別裝文化人呀。
現(xiàn)在可是害苦小人了。
我可太難了?!?p> 小桂子一臉苦澀,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跟張老樹皮似的。
“少夫人,我也聽不懂。
要不還是等會您親自去問問世子吧?!?p> 將心一橫,小桂子做出壯士斷腕的決定。
雖然這樣說會大大降低自己在白漓心中的地位。
但總比被方寧送進公鴨館來到好。
好死不如賴活。
他小桂子又不蠢。
作為一個立志向上爬的人,他懂得一路上該舍棄掉一些不必要的東西。
該放就放,千萬不要死撐。
白漓聞言果然如小桂子心中猜測那樣對他表示失望,但也就只是失望而已。
“沒用的家伙?!毙〈湎訔壍牡?。
對此小桂子沒有過多理會。
她怎么會懂他的理想抱負?
他小桂子忍辱負重,連糞坑都鉆過,怎么可能會讓自己跌倒在這種事情上。
“小翠!等我成功之日,就是你跪下唱征服之日!”
看著古靈精怪的小翠,小桂子吞了口口水。
“這個小桂子,居然敢惦記本世子的人?!”
讓小桂子沒注意到的是,這一切被方寧看在了眼里。
原本因為沒人鼓掌而稍顯有點尷尬的方寧。
在第一時間就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座下第一走狗小桂子。
原本是準備用獨門暗號示意小桂子趕緊將現(xiàn)場氣氛調(diào)動起來。
不曾想?yún)s發(fā)現(xiàn)了小桂子居然在用異樣的眼神偷看眼小翠。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差點就要跑下演武場將小桂子吊起來狠狠抽打一番。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本世子到底瞎了那只眼,才認了這么個豬狗不如的家伙做小弟啊?!?p> 方寧心中長嘆一口氣。
他再抬眼看了眼身旁一直嘲笑的方致遠。
心中更是忿忿不滿。
瞧瞧方致遠的那群小弟們,鼓起掌來都是那么的整齊劃一。
而他培養(yǎng)的,唉,不說也罷。
“父親大人,明白了吧?!?p> 方寧無奈不再去理會小桂子,而是正色朝方致遠問道。
“唉,真沒意思。
父親這老腰怎么和我比?
不行,等會我得叫上幾個虎背熊腰的護衛(wèi)上來和我再比試比試。
必須要通過強烈的視覺對比,娘子才會知道我的腰是真的好!”
方寧看著正在彎著腰做著熱身動作的方致遠,心中暗暗嘆道。
他要的是一勞永逸。
他要的是一戰(zhàn)定乾坤。
他要的是,白漓從此明白他有多么的強!
別的,其實他真的無所謂。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人生寂寞如雪。
除了娘子,我方寧毋須他人理解!”
方寧大馬金刀地坐上了‘逆天腰腹錘煉機’,麻利地將牽引系到了腰部。
“給我起!”方寧一聲大喝。
上千公斤重的玄鐵黑石,被方寧用腰部力量從地上狠狠拉到了兩米高的機器頂端。
砰!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徹整個演武場。
“我愚蠢的父親啊,你知道你在面對一個怎樣的猛男嗎?
接受自大的苦果吧。
現(xiàn)在,我就讓你知道。
為什么我的腰子,會被外界同行稱為‘大離第一永動機’!”
看著一臉震驚的方致遠,方寧的眼中露出了熊熊烈火。
男人最后的尊嚴,豈能容他人隨意踐踏?
“父親大人,您,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