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地府夢幻淵入口處
“姐姐真是的,說什么三年前地府動亂,不許我出去玩。嘻嘻,不出去就不出去,我把那些鬼連勾帶引的弄進來不就行了……”漆黑的淵道中,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灰蒙蒙的霧氣。正所謂伸手不見爪子,這雖然沒那么夸張,可在霧氣籠罩下,所能看見的距離,也就是十來丈。然而,就是在這站在中間只能勉強看到兩側(cè)峭壁的淵道中,響起一個活潑的女聲,這聲音靈動自信,大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
相信你們已經(jīng)從這話語中就可以推斷出,這女聲的主人是誰,也從這女聲響起的地域,更加確定了這女聲的主人是什么身份了。沒錯,這在夢幻淵里自言自語的女聲就是那諦聞口中的幻婆,夢幻淵淵王夢回稱為妹妹的幻境。
幻境的身影于夢幻淵入口處十丈外顯現(xiàn),只見其一步三跳地向著夢幻淵這黑碑而來。那身上的白色紗裙,跳走間,上下飄動,幻境在裙擺舞動中,修長之腿,不時可見,白皙細嫩,魅望惑欲,似有馭千事之力。其下赤足,玉白細滑,足弓骨感,裸之離地,視之性起,意之勾魂,亦有誘萬物之能。
幻境玉足離地寸許,疾行至界碑之后,其放眼望去,何來半只鬼魂在此。
幻境愣了愣,心中一片失落,其本來是想來這界碑的后面,勾魂引鬼,找?guī)讉€孤魂野鬼來問問外面這三年的情況,從而看看能不能讓其姐姐放其出去玩。可幻境哪里想到第一次來到這出口處卻不見半個鬼影,其不由得看著這界碑前的空地,腦中放空,神情渙散,有些落寞地盯著前方,隨即一陣發(fā)呆。下一瞬,幻境只覺得似乎有一陣風自面前吹來,為其更加填幾分凄涼感……
幻境定了定神,其小舌向著界碑一伸,一個鬼臉隨之而出,此舉事罷,幻境轉(zhuǎn)頭就跑,那架勢仿佛這界碑是什么洪荒猛獸似的。
“小丫頭,警戒性很高???”幻境疾跑間只聽到后方傳來一個男聲,這聲音中透著幾分滄桑感,好像像死了老婆似的,但從音色又可以聽出,這男聲的主人年紀并不大,似乎只有二十三四歲。
“你說誰是小丫頭?”幻境聽言腳下一頓,其轉(zhuǎn)過身,沖著十丈外的界碑就是一聲叫喊。
這男聲所言的話語那是不假,幻境之所以轉(zhuǎn)頭就跑,那正是因為其在加填凄涼感的風吹來時,隱約感覺到那風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能量波動?;镁秤写擞X察,再加上三年前夢幻淵外的那場動亂,其自然是拔腿就跑。
只是在聽見那男聲所說的話語時,幻境瞬間炸了,什么小丫頭?自己哪里小了,自己要胸有胸,要臀有臀的,這東西是不是找抽啊?不對,是找踹!狠狠地踹!
幻境思想間,轉(zhuǎn)身就沖著男聲傳來的方向喊了一嗓子,這場面倒是有點像潑婦罵街……
幻境喊聲剛落,其只見一位青年緩緩自界碑前走出,此人身穿焰衣火炮,頭束雀冠沖天,發(fā)長馬尾于后,雙臂抱胸于前,一副百無聊賴的面容,有藐視天下之感。
青年從界碑走出后,看都不看幻境一眼就走到界碑一側(cè),并且靠在了界碑的側(cè)面,開口反問道:“這里還有別的鬼嘛?”
青年說話的語氣雖然很平淡,沒有什么意味在其中,可就是這直白的反問,卻在幻境聽來,這比語氣中帶有鄙視其白癡的話語還要讓幻境怒火中燒,這分明是連鄙視都不屑??!這哪能忍!
于是,幻境想都沒想的就懟了回去,“別的?我又不是鬼!”
青年頓時一怔,隨即嘴角上揚,其竟然像是笑了……
青年搖了搖頭,“看來真的是要改變的時候了!”青年轉(zhuǎn)頭看向幻境,“小丫頭,你主人呢?”
幻境對小丫頭這個稱呼不會承認的,“我不叫小丫頭!”幻境說著話,其還特意使自身更加挺胸提臀些,“我哪里小了?”
青年見此情景卻毫無反應(yīng),只是有些敷衍地道:“不小,不小,你快點去叫你主人來,我有事告知。”
不知道幻境是怎么想的,其聽到那明顯是敷衍其的言語時,幻境竟然異常的高興,只是其在青年說到后半段的時候,其卻充滿了疑惑,“主人?我沒有主人……”幻境說話間好像想到了什么,“哦,主人,你是說這夢幻淵的主人吧?那就是我了?!?p> 幻境這么說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對幻境來說這夢幻淵就是其的家,所以幻境說這其這夢幻淵的主人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這在青年看來就不一樣了,“你?”青年搖了搖頭,“小丫頭,你不要框我了,你還是叫你主人,夢……”
青年說到這里,只聽十丈外的那位白衣少女直接怒喝出聲,“我再說一遍,我不小,也不叫小丫頭!我沒有主人!”
青年在幻境吼聲后,也是微微皺眉,“那你叫什么?”
叫什么?幻境一愣,是啊,自己還沒有名字呢,這……
沒辦法,幻境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道:“小聞都叫我幻婆的,你也叫我幻婆……吧……”
幻境話語訴說時,只見前方紅光乍起,下一瞬,幻境的耳邊響起了青年那帶有些許憤怒的話語,“幻婆,好一個幻婆,你把夢婆魂飛魄散了不成?”
“你,你,你要干嘛,這,這里可是地府禁地夢回幻影一十八淵,能進不能出的,你可別,別,別進來!”幻境見青年渾身火光涌起,隱隱有破體而出的趨勢,其一下子慌了,幾乎是如同條件反射般,在青年話語傳來的同一刻,幻境拔腿就跑,其一邊跑一邊還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說了一些威脅的話語,生怕青年腦袋在身上火光烘烤下,腦子一熱,一下子沖進夢幻淵來,追著其打,那樣其怕是經(jīng)不住幾息的時間,就被燒掉了,那火,其看著就發(fā)憷。
此時,幻境才重新想起自己姐姐說起的三年前那地府動亂,當時姐姐曾收到十殿閻羅的共同邀請,請姐姐出淵去共同對抗那罪魁禍首,可沒想到行至這出口處,遇到一些事情,從而沒去成?,F(xiàn)在這是打上門了嘛?可是姐姐說那是一位老頭?。窟@青年人又是誰?這到底來夢幻淵干嘛的?
青年來這里干嘛的?當然是來找幻境的姐姐夢回的了。此時,青年判斷出夢婆可能被眼前這白衣女子取而代之,其豈能不做點什么,又因為其自身有一種死了老婆的感覺,所以,這時的青年只想打人,特別是幻境在那大啊小啊說了一通,其不建議把這白衣女子打得能正?;卮鹌涞膯栐捲僬f。
青年由此想法自然是手下毫不留情,其就站在界碑一側(cè),自身的腳步也不見上前半步,眼睛就盯著已經(jīng)跑出百丈開外的幻境。下一瞬,只見青年目光一閃,其身上的火光驟然上騰,在上方凝聚成球,球有十八,帶著破空之聲,似光如電般,襲向幻境。
前方急奔的幻境,在奔跑間,不時往后方看去,在看到后方那十八個火球飛來時,其頓時停下腳步,怒哼一聲,“你到底想干嘛呀!”
幻境話音剛落,那十八個火焰火球轉(zhuǎn)眼而至?;镁秤褡阆碌?,其素體隨之而起?;镁秤彝劝延褡阕韵路綊嘞蜃钕鹊絹淼膬蓚€火球?;鹎虿淮?,三寸而已,瞬間就被幻境這一腳踢飛了??捎嘞率鶄€火球,幻境說什么也不敢再踢了,其的左腿連忙向著一旁掃去,使自身在反作用力下,堪堪避過隨后而至的那十六個火球。但還未等幻境有所反應(yīng),其只見剛剛過去的那十六個火球驟然轉(zhuǎn)向,上迎至先前被其踢飛已經(jīng)轉(zhuǎn)向回來的那兩個火球。十八個火球瞬間相撞,在空中融合伸展,漸漸地幻化出一只火鳥于空中展翅長鳴,不過,就是沒有聲音罷了……
“這搞什么?這百丈距離,那青年人還能控制?就算能這也看不到???難道這功法能傳回消息?但入口那結(jié)界……還是說這功法本身就能自主戰(zhàn)斗?”幻境看著這由十八個火球化成的火鳥在空中無聲長鳴,不由得喃喃地念叨了起來。下一刻,幻境不由得臉色大變,幾乎是失聲地開口道:“是自爆!姐姐!”
幾乎是幻境話聲落下的那一刻,那離幻境五丈遠的火鳥瞬間爆開,火光片射,在下一瞬就已經(jīng)充滿了這個淵道。
淵道盡頭,界碑之旁,青年眼中所視,一片火紅,由于夢幻淵結(jié)界的原因,其面前就像是憑空多出一面鮮紅的血墻,只不過這血墻是由火光組成的,而且還是其自己一手造成的……
火光見熄,青年一目可視,百丈外,空蕩蕩的淵道中,兩女面同而立。青年只聽一個淡漠的女聲道:“我便是你所要找的這里的主人,也是我妹妹的姐姐,夢婆。你有什么事?”
青年恍然,“原來如此,剛才是在下失禮了,還請諒解?!?p> 青年語罷,向著前方微微拱手,以表歉意。
“少廢話,有事說事?!毕惹斑h處淡漠地出言的,正是夢回,此時見青年在這羅里吧嗦的,其不經(jīng)淡漠地回了一句。
對此,青年也不在意,其只是侃侃道出了自己所來的目的,“七年之后,有一名叫法聶晫的男娃,會進入夢幻淵中。此娃乃純陽之體,你需壓陽以助其修附法凝魄,等其至圣界,在陰陽融合之后,你也可以得純陰之體。另有一鴛,你將火鳥之蛋交于即可。還有一女名為服部穗姬,此女六歲,白衣紅裙,還請多多照顧……”
“行了行了,你個暴脾氣,到時候統(tǒng)統(tǒng)一腳踩死就是了?!被镁陈犞嗄耆嗽谶@啰嗦得不行,其不經(jīng)想起先前差點被打死的情景,于是,其氣哼哼地出言打斷青年的話語,在這放下了一句狠話。
青年聽言并無什么反應(yīng),其只是淡淡地開口道:“那人……你們姐妹踩不死。不過,你們這樣一樣又不一樣,當真不錯?!鼻嗄暾f話間,憑空取出一個竹簡,向著淵道中丟去,“好了,剩下的我也不說了,你們看這竹簡自會知曉,那么,后會有期……”
隨著青年這丟來的竹簡,這灰蒙蒙的霧氣也漸漸地重新籠罩了整個淵道,等幻境伸手接住竹簡時,這淵道的能見度也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十丈左右了,而那青年的身影也已經(jīng)被霧氣所取代,就好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只留下一顆火鳥之蛋與一個竹簡,還有那后會有期這四個字音在回蕩……
半晌,幻境也不知道那青年還在不在,其向著就開口喊道:“暴脾氣,我與姐姐是一樣的!一樣的!一樣的!”
本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