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人終究是血濃于水
自打上周末聽完自家秘密后,紀安雅心中萬般糾結(jié),一面是自己父親托她將一塊老式手表轉(zhuǎn)交給歐皓辰,她知道這代表著家人期盼叔叔的歸來,而另一面對于自己這位叔叔為何改了姓氏,而今加上歐陸集團董事的身份,紀安雅不確定老歐總是否有認親的想法。但紀安雅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留有遺憾,于是她撥通了歐皓辰的電話,
“喂,小雅,這么晚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嗎?”,電話那頭歐皓辰聲音有些微弱,
“不好意思,叔叔,這么晚打擾你了!我有些私事想找您聊聊,不知道您明天下班后方便請您吃個飯嗎?”,紀安雅忐忑不安的問道,
歐皓辰被紀安雅那聲“叔叔”給驚到了,他迅速反應(yīng)過來,心想看來紀安雅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于是爽快的答應(yīng)道,
“方便,小雅請我吃飯,我隨時都方便!”
“那明晚6點我去您公司接您,晚餐安排在亦云餐廳可好?”
“好,一切聽你安排,不過不用來接我,我自己過去就好,咱們7點在餐廳見!”
“好的,那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們明晚見!”紀安雅禮貌地等待著歐皓辰掛電話,
而歐皓辰滿懷憧憬地想著明天與紀安雅相認的場景,一時竟忘了掛電話,等了幾分鐘,紀安雅在電話里輕聲問道,
“歐董,您還有其他的事要吩咐嗎?”
“沒有,沒有,剛剛在想些事情,竟忘了掛電話,小雅你也照顧好自己,早點休息!”,歐皓辰急忙回應(yīng)道,
待紀安雅回應(yīng)完自己后,歐皓辰掛斷了電話。那一晚歐皓辰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回到了33年前那個除夕夜,他放棄了去米國讀研的機會,并在飯桌前向家人宣布自己要和云婉一起報考公務(wù)員,并在明年春天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一家人十分高興地對自己笑著。夢醒后歐皓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他知道這個夢是自己此生最大的遺憾,他回不到從前,唯有把握現(xiàn)在。
第二天晚上,歐皓辰早早來到亦云餐廳,云姨總是習慣性地打趣他,
“你這是要準備退位了嗎?最近總得閑往我這來!”
“說的沒錯,歲月這把無情的刀在你我臉上肆意妄為,我們不服老不行呀!”,歐皓辰順勢調(diào)侃道,
“你可少來,我可依舊青春貌美,只有你不再是那個風華正茂的辰哥!”,云姨反駁道,
聽到“辰哥”二字,歐皓辰突然心中百味雜陳,已經(jīng)快30年沒再聽云姨這樣叫自己。云姨忙著招呼客人,放著歐皓辰自己走去包間。
紀安雅提前10分鐘站在亦云餐廳大門外等候著歐皓辰,正巧云姨出來接客人,她看紀安雅像是在等歐皓辰,急忙走上前告訴紀安雅歐皓辰早早就來了,讓她趕緊去包間,紀安雅聽罷急忙往餐廳里走。紀安雅小心翼翼的推開包間的門,發(fā)現(xiàn)餐桌前只有歐皓辰一個人,歐皓辰見紀安雅來了,連忙招呼她坐下,
“小雅,今天我沒叫歐羽過來,有些事我想單獨先跟你說。”
“嗯,其實我也是這么打算的,不然也不會勞煩您抽空過來這?!?p> 說完,紀安雅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個手表盒遞給歐皓辰,
“叔叔,這是我爸讓我轉(zhuǎn)交給您的,說您看了就會明白他的心意!”
歐皓辰看見手表盒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顫抖了,困擾了自己這多年的心結(jié)終于解開了。歐皓辰小心翼翼的打開手表盒,他原以為這塊表在那個除夕夜被自己摔壞了,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塊不但被修好,而且時間一直在走動,它仿佛在告訴自己,其實家人一直都在等他回家。
紀安雅看著淚流不止的歐皓辰,心中原本的忐忑不安瞬間消失,她知道歐皓辰也一直在等待這天的到來。而此時服務(wù)員在包間外詢問道是否上菜,紀安雅見狀急忙回應(yīng)說晚點,歐皓辰拉住紀安雅的手,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關(guān)系,紀安雅于是立馬改口說可以上菜。過了10分鐘,服務(wù)員將菜品一一端上來,菜上齊后,紀安雅和歐皓辰愉快的吃起來,期間他們相互夾菜,說著家長里短,不知不覺桌上的菜肴一掃而光。飯后,紀安雅先讓服務(wù)員整理餐桌,自己則去云姨那拿自己私藏的好茶。過了一會兒,紀安雅拿著一個茶葉禮盒和一包茶回到包間,歐皓辰坐在茶桌前等著紀安雅,紀安雅先將禮盒遞給歐皓辰,隨后坐在茶桌前熟練地沏茶,
“叔叔,這是家里一直在喝的茶,拿些過來給您嘗嘗?!?p> “你爸還是一根筋呀,這么多年了,喝茶的口味一直都沒變!”,歐皓辰不禁感慨道,
“一根筋應(yīng)該是咱們老紀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吧!叔叔,你說是不是?”,紀安雅忍不住調(diào)侃起歐皓辰,
“小雅,你這伶牙俐齒的小嘴倒真不像你爸媽!”,歐皓辰滿臉慈愛的說道,
“叔叔,其實今天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不知當講不當講?”,紀安雅試探的問道,
“你是想問我愿不愿回金城看看他們是嗎?”
紀安雅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雅我給講講關(guān)于我的故事吧!”
—時間回到33年前—紀皓辰帶著自己平日兼職存下的錢只身來到米國MS理工大讀研,與云婉分手的第二年,他在學校的一次舞會上認識了歐陸集團的千金,也就是自己的妻子、歐羽的母親,歐皓辰提前修滿研究生學分并提前一年畢了業(yè),就在同年,紀皓辰十分順利地在米國金牛街找到了操盤手助理的工作,并和這位歐陸集團千金結(jié)了婚,婚后幾個月他們的兒子歐羽在米國出生。原本一家三口在米國生活得十分幸福,但就在歐羽13歲那年,紀皓辰的岳父,當時的歐陸集團董事長突然病重被送到米國醫(yī)治,但因病情較重,最后在米國離世,臨終前老爺子將整個歐陸集團和歐家托付給了歐皓辰,也因此為了感謝和不辜負岳父的囑托,紀皓辰將自己的名字改為了歐皓辰,隨后歐皓辰舉家回到海市,歐皓辰也順理成章繼任歐陸集團董事長。五年前,歐皓辰的妻子意外病逝,歐家只剩下歐羽一人,所以歐皓辰必須將歐陸集團穩(wěn)妥地交給歐羽后自己才能全身而退。
聽完歐皓辰的故事,紀安雅心里明白,自己這位叔叔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是沒法與親人相認,但沒關(guān)系,至少今天她知道,在歐皓辰的心里他們始終都是家人,相不相認又如何,終究他們還是血濃于水的親人呀!
正當紀安雅和歐皓辰相聊盛歡,紀安雅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助理小馨打來的,紀安雅告知歐皓辰自己去一旁接聽工作電話,歐皓辰揚手示意紀安雅趕緊去接,他自己則重新拿出手表仔細看著。10分鐘后紀安雅回到包間,她十分抱歉的告知歐皓辰自己臨時有緊急的工作要處理,現(xiàn)在要馬上回公司一趟,歐皓辰握著紀安雅的手說他們來日方長,以后隨時都可以找他,紀安雅開心地給了歐皓辰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后便開車離開了亦云餐廳。
紀安雅走后,云姨來到包間,看到歐皓辰還坐在茶桌前,于是便走上前坐下。
“剛剛看紀丫頭滿臉春風得意的走了,你們今晚聊什么了,她那么開心!”,云姨不解的問道,
“云丫頭,我的心結(jié)解開了!”,歐皓辰邊說邊拿出手表在云姨面前炫耀,
看到那塊手表,云姨竟紅了眼眶,她從心底為歐皓辰感到高興。
“那你什么時候回金城?”
“我跟小雅說好了先不急著回去,等我把公司正式交給小羽后,我再以紀家老二的身份回去看他們!”
“這樣也好,至少我們倆中有一個能回去了!挺好的,挺好的!”,云姨嘴上說著高興,但表情卻有些低落,歐皓辰深知云姨內(nèi)心的渴望,于是試探的問道,
“云丫頭,你到時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我就算了,那早就不是我的家了!”,云姨苦笑的回應(yīng)道,
歐皓辰?jīng)]有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是默默的給云姨倒茶。
而此時在金城,凌浩然也為自己那位突如其來的姑姑感到惴惴不安,他隱約覺得自己姑姑背后的秘密遠不止奶媽說的這些,他在心里謀劃著何時能找個機會去見見她,而就在凌浩然苦思冥想時,一個機會悄悄地來了,紀安雅打來了電話,
“喂,你明天趕緊來海市一趟,我們有批材料出了問題,需要你出面處理!”,紀安雅焦急的說道,
“好!我今晚就過去你那!”,凌浩然不假思索的回應(yīng)道,
“那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你先回去休息,我下了機直接去酒店?!?p>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明早公司見!”,紀安雅說完便掛了電話。
凌浩然走出房間,并敲了隔壁房門,他告訴許嬡瑤自己現(xiàn)在要立馬去海市處理緊急工作,可能要一周左右才回來,讓許嬡瑤先回許家住一陣子,等自己回來再去接她。聽到凌浩然要去海市,許嬡瑤立馬起床打開房門,見凌浩然正在房間收拾行李,許嬡瑤趕緊走過去幫忙,并叮囑凌浩然照顧好自己。凌浩然整理好行李下樓,出門前他輕吻了許嬡瑤的額頭道別,隨后和特助在機場匯合趕往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