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轉(zhuǎn)見天曙,桂枝掛晨露。
依真悠悠轉(zhuǎn)醒,就著溫暖的懷抱抬眼望去,只見師尊依舊保持著昨晚的姿勢,緊閉雙目。
不是夢,并不是自己一人,時間數(shù)日師尊真的回來了,而且就在自己身邊。依真開心的將腦袋埋回懷里蹭了蹭。
“醒了?”正在閉眼冥想的慕秋延感覺到懷中的動作,睜開雙眼。見此動作,便知她已無事,倒是昨日之舉真正證實了他之猜測:他之徒兒,心思是真的敏感。
依真起來梳洗過后,跟著慕秋延回了暉日居。慕秋延與她交代了一二便先回房將自身整理了一番,隨后前往了霽月居。
在慕秋延離開后,依真便去繼續(xù)練習火靈初典后幾章。即使之前有人講解,要真正領(lǐng)悟此要領(lǐng)亦是需要時間。
慕秋延來到霽月居,在靜月亭內(nèi)靜候了片刻,尚景秀方洗漱完來到亭內(nèi)。
“師兄昨夜剛回不再休息一日?”她邊打趣邊走亭子上,于石桌另一側(cè)坐下。
“我來回行動聽你之言專門放慢了步調(diào),路上也并未有著急趕路,并不需要多休息一日?!?p> 聽完他所言,尚景秀便未再寒暄,直言問道:“她叫你過去是為何事?”
昨日夜里,尚景秀探望莫空回來一探她這師侄時,見到師侄所在臥房的慕秋延時倒是有些意外。因前幾日收到傳訊,她本以為不會很快回來。
在見到他懷里睡去的依真,她面帶慚愧之意輕聲細語道:“抱歉。我不知······依真這樣子明顯是大哭了一場,此事她真真不知,還以為她早已睡去。
慕秋延向她眼神示意無礙后,她便想一問此次去游仙是為何事,但見依真已經(jīng)睡去,怕吵醒她就只能作罷,想著第二天再去謫仙殿時詢問,誰知他將依真送回后又回了霽月居。
慕秋延問道:“你還記得,當年我于四其門外站了三天,妖魔來犯四其之事嗎?”
“記得,不曾忘卻?!彼斎徊辉鼌s,也不可能忘卻。
“你之傷······”尚景秀不免皺眉。
那次事件后趕至四其,見到了重傷的慕秋延。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她的師兄受如此重的傷,甚至至今都未傷好,那傷根本難以治療。
“無礙?!闭f著便化出一個金絲木雕燕雀木盒。
“這是?”尚景秀疑惑道。
隨著慕秋延手指觸碰到扣鎖時,只見金絲木盒盒身隱約浮現(xiàn)一圈圈密文。這是為保護盒內(nèi)物品而下的固鎖符咒,二人一看便知這是游仙城代理城主的手筆。
尚景秀有些苦惱:“師兄這······她可又給你解咒之法?”
既是她所給因有說解法,不然光是解開這盒上符咒估計就要耗費他二人一些時日。
慕秋延思索了一會,隨即化出一個精美的銀制鏤雕圓鈴。此物尚景秀知曉,這是師兄的好友東陵軒曾贈于他的謝禮,也是他二人友誼的見證。
此鈴精美卻有一瑕疵,內(nèi)空無響丸。所以此鈴理論上并不能發(fā)聲,但自師兄繼位以后,尚景秀便偶爾能聽到她師兄身上由這個銀鈴發(fā)出的清脆鈴響。也不知她這師兄能否聽到······
但現(xiàn)在狀況拿出此物,尚景秀不免疑惑它之用處,難道這銀鈴便是解法?
想著他走前東陵代城主與他說的話,慕秋延思索了片刻后,拿起銀鈴與此金絲木盒的扣鎖上輕碰了兩下。只見在銀鈴敲擊過后,隨著清脆鈴響盒上符咒漸漸展開,只聽一極輕“咔”聲,木盒自動打開了來。
“這鈴聲之效亦或銀鈴本身?”見此尚景秀好奇問道。
慕秋延楞了一下回問她:“你····聽的見這銀鈴之聲?”
“只能偶爾聽見。銀鈴之聲清脆悅耳,恍如仙樂。”尚景秀笑道,“猶如她本人揍曲,倒是有些懷念這琴樂對手······”
慕秋延哀嘆道:“哎,先一探吧?!?p> 二人的目光落在盒內(nèi)的物品上,那是一小塊殷紅色石塊。只見二人楞了一會,在仔細探看后,他們二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些許,神色也變得更加嚴肅了起來。
暉日居內(nèi),繪制完幾張基礎(chǔ)符文的依真正在苦研初典后幾章。師尊離開前曾提到“若還是無法真正參悟便先冥想,再于自己與外在靈力之間引出吸納由此反復,或可明了。”
于是依真盤腿而坐,閉上雙眼感受著外界靈力。
也許是體內(nèi)靈力吸納過多,她只覺自己身體內(nèi)部有些腫痛。因難耐這持續(xù)痛感只得起身,休息了片刻卻并無好轉(zhuǎn)。
可能是納入的靈力太多,要想緩解這疼痛或許只能消耗體內(nèi)的靈力,她這樣猜到。將學會的幾個初級術(shù)法挨個施展了幾遍后,果真如她所想此痛感減弱了不少。
她又歇息了一會兒后,便繼續(xù)開始了冥想。
在無數(shù)次的吸納與引出之后,她好似找到了些感覺。于是她調(diào)整了些許,最后一次將靈力吸納于體內(nèi)。
就在這時慕秋延出現(xiàn)制止了她。
慕秋延回到暉日居,見依真盤腿而坐正做冥想之態(tài)。他本不想上去打擾,但見到體內(nèi)靈力本就充盈的依真又開始吸納外界靈氣,便上前出手將此行為中斷。
依真懵楞了一會,側(cè)著身抬頭望著慕秋延,吱聲道:“師尊,我有點疼······”
“如此分量的靈力,現(xiàn)在的你還未能承受?!彼麌烂C告誡道。
“慢慢來吧?!?p> 依真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塵,跟在師尊身后來到?jīng)鐾?。清洗了手,先是給師尊倒了盞茶水,而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在石凳上,依真喝了口茶帶有期待的好奇問道:“師尊,我什么時候能跟您習劍呀?”
慕秋延回道:“等你將火靈初典習精通之后?!?p> “哦?!甭犞幕卮穑勒嫦嘈艓熥鸩粫_她,便將期待壓至心里。
“師尊之前外出,可是有什么事?”
“無事,只是好友相邀?!蹦角镅拥坏馈?p> 可依真依舊興致勃勃的問道:“那,師尊是去了哪?”
“東陵城?!?p> 聽這名字依真不解。見她之疑惑,慕秋延解釋道:“就是游仙派?!?p> “書上只寫了游仙派,為何師尊稱它東陵城?”
“游仙派位處游仙城,該地其本名東凌城,乃東凌氏一脈守衛(wèi)之地。后改名為游仙城,收留人族妖族散修,漸漸自成一派······”既問起,慕秋延便為她講了一遍關(guān)于游仙城的誕生以及東凌城東凌氏的事跡以及傳說。
“人與妖魔共同生活。為何?都說妖魔皆為惡?!币勒娌唤?。
“這是他人所言,那你之所想呢?”慕秋延問道。
依真想了想不知如何作答:“書中也說妖魔作惡多端······”
慕秋延飲了口茶:“書中所載亦不是你之所想,真兒以后出外歷練便會有自己的感悟。”
一聽以后以此,依真便不再多問。畢竟對于現(xiàn)在的她“以后”有些遙遠。
倒是聽著慕秋延講述了一遍關(guān)于東凌城的事,使得她對那產(chǎn)生了不小的興趣。
“那東陵城怎么樣呀?有好吃好玩的東西嘛?”
好吃好玩的東西······慕秋延想了想回道:“好玩的,暫時不知。吃的倒是有,青汁花茶、梅果糕?!?p> “青汁花茶?”依真問道
“你喝過?!焙翢o思索便回了她
“誒?”
慕秋延淡淡開口:“每個月都有幾次,淡紫色的茶水。”
“那梅果糕呢?”依真好奇,難道這個她也吃過?
“現(xiàn)在不是季節(jié),等以后有空便帶你過去玩兩天?!蹦角镅踊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