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偶到幾處柳尋詞覺得有意思的地方,便會帶著人游耍一番,等四人回到匯一已是五日后。
四人回到匯一,柳尋詞將人送至了謫仙殿,對殿上之人拜見并在殿內(nèi)護衛(wèi)弟子退出去之后,便立馬變回了本質(zhì)。
“師姐呀,下次這種還是別叫我了吧?!绷鴮ぴ~將折扇抵著額頭抱怨道。
“哦?怎么,是在那落了面子了?”
“這倒沒有,只是無聊的緊,還以為會是什么惱人場面,結(jié)果就是簡單過問了幾句?!?p> 尚景秀一聽,心生疑惑:“嗯?可有了解到具體情況?”
“就汝師姐你告知的一樣,而且東西早就召回,連同賊人一同被抓。只是我們到后沒多久,這賊人便自盡身亡,據(jù)那老人精所說,并沒有問到什么。確定我們都不認識此人后便直接放人了。”
“沒有當場調(diào)查,也沒有重點排查當時在場的各派弟子?”她皺眉問道。
“回尚尊,在各派尊者來之前,那麒麟閣主便已經(jīng)派人詢問調(diào)查過我們當日的行蹤?!逼渲幸坏茏诱f道。
“當時是什么結(jié)果?”
“無甚結(jié)果,說是知曉我們皆是無辜,但還是請我們在那多待幾日。”
“簡單過問,他可問的什么?”一旁聽著的慕秋延也心有疑,看了旁邊皺眉思考的尚景秀對柳尋詞問道。
“將尸體帶了上來很是簡單的詢問了我們是否認識那賊子,都否認便將尸體又抬了出去。嗯······因當時有些晚,他還專門臨時辦了場小宴,等宴會結(jié)束后我們便離開了?!?p> 宴?莫名又無意義的舉動,與一開始的設(shè)想有很大的出入,這讓尚景秀摸不清、理不順。她又問了道:“如此簡單便放了你們······對了,那賊子尸身,你可有細看?”
“毫無任何代表性物件,皮膚也并無任何損壞,而且面部生怕我們看不清似的,擦拭的那叫一個干凈。不過我并沒上前檢查,他們也是,能夠確定的就是的確如他們的人通報的一樣,是被長槍刺死,就是是否為自己撞上去的就不得而知了?!?p> “呵,除了這些,沒別的了?”要說對于他們的說法,她可不太信。
“嗯,除卻他那過于平淡的態(tài)度外就沒什么了······哦,宴上送了師侄一瓶果釀,這算嘛?”柳尋詞說道。
殿上慕秋延、尚景秀二人一聽眉頭緊鎖,這種送人東西的行為,雖不是沒見過,但這次人與物的差異,讓他們又提了戒心。
慕秋延對依真命道:“將他給你東西遞上來。”
依真聽令,將那瓶青玉瓷瓶化出,遞上了上去。這東西,其實她真的不想收,宴上出于敬意倒了幾杯,也不知這閣主從哪得出的結(jié)論得出她喜歡喝的,末了直接讓人帶來一瓶上來塞到了她手上。本來已經(jīng)拒絕,但聽他自我調(diào)侃了幾句,柳師叔便讓她先收下。
慕秋延接過酒瓷瓶,將塞打開,聞了聞,又倒出來來一點看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看上去真的就是品質(zhì)上好的酒釀。
“你又不是專門干這個的,這樣又看不來,不如交給凌師妹,讓她看看?!鄙芯靶阏f道。
“嗯?!币彩?,對于毒之類,還是交給凌師妹處理最讓人放心。于是,便先將塞子塞回收了起來,等過會去一趟東陵峰一尋凌玄瑩。
“對了,這次過去的都是誰?”尚景秀問道。
“四其邵子君,異合獨伯英,全同是説聞舟?!?p> “嗯?······你們先回去吧,路上奔波數(shù)日也是辛苦。”這去的人有幾人與他們猜想的不同,但從身份上考慮也并甚差別。只是這事,經(jīng)過這么一出竟難理通,不過左右都與匯一無甚關(guān)系,先不去理會應(yīng)也沒有什么問題。
“尚尊······掌門······我們······”二位弟子膽顫的開口,出了這事雖然跟他們沒什么關(guān)系,但這次的失敗卻讓掌門與尊者如此關(guān)注,他們心知難逃罪罰,只是尚尊讓他們都回去倒是不可思議,不知是否會秋后問賬,那倒是可能會罰的更狠。
“你們也退下吧,我知你們是被冤枉,但此次沒收原本的獎勵并扣兩個月月俸,就當給個教訓(xùn),沒有下次,明白了嗎?”
“是?!?p> “退下吧。真兒,你也回去吧,這幾日好些休息。”慕秋延默許了尚景秀下處的懲罰,擺手示意讓他們退了出去。
“嗯。”依真抬頭望了慕秋延一眼,溫柔的眼神讓她心中一暖,應(yīng)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柳尋詞“對了,師姐呀,邵兄讓我問你上次去四其可有落了東西。聽他提了你好幾次,師姐你們很熟?”
“嗯?···不熟,只是見過幾次。至于上次,我并沒有落下任何東西。”她回道。
“就說像師姐這樣謹慎的怎么可能忘東西,估計就說他們自己人掉的。”柳尋詞笑道。
“嗯,沒有其他事了,我走啦?!?p> 打開又被關(guān)上的殿門,尚景秀望了一眼又掃會到了正準備離開的柳尋詞身上:“你不留下待兩天?忘師妹跟無思師叔親近,傅師叔身邊也就一個小師弟經(jīng)常待著,你天天往外頭跑,也不留下來多陪他老人家。”
柳尋詞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這不都回來了,肯定要回去看看的,只是難為我那兩個徒弟看家了?!?p> “師兄呀,這么早就放小師侄出來,江湖險惡,你也不攔著師姐。”
“早嗎?十五,不小了,大門不出待了十年,雖愿她天真無邪,但也不是真的要她天真?!?p> “早些經(jīng)歷,對她也好。”慕秋延說道。
“我看她連尸體都不帶怕的,你們到底讓她經(jīng)歷了多少次?想想別人家的小姑娘,再看看她,跟師兄你待久了都會這樣?”雖說,沉穩(wěn)的性子確是好帶,也叫人放心,但看她小小年紀就這樣故作深沉,著實令人心疼。
“怎么,心疼了?有你帶她玩了幾天,也算給她個安慰了?!鄙芯靶闫鹕恚哌^他身邊。
柳尋詞看她走了下來,用折扇捂著嘴:“???被發(fā)現(xiàn)了,還是瞞不過師姐呀?!?p> “你這性子,想不知都難。”她回了一嘴。
“嗯?”
見尚景秀路過了自己身邊,看她走的方向應(yīng)是要正殿門離開,也不知道她是要干什么去,柳尋詞有些疑惑。
“你這是?”慕秋延見狀也疑惑的問出了聲。
“想起點事,我先回去了。”尚景秀并沒有回頭,講完就走了出去。
看著她走了出去,柳尋詞望著再次關(guān)上的殿門調(diào)侃道:“我現(xiàn)在開始懷疑,師姐是真落了東西。”
“······你不是要走嗎?”
柳尋詞側(cè)回身望著他,折扇輕打著自己的掌心露出低落的情緒:“怎么,現(xiàn)在連師兄你都開始嫌我了嗎?”
“只是怕你去晚了傅師叔不在那了,不過有司渺盯著他,也走不遠?!?p> “嗯,也是,腿腳不便又閑不住,有小師弟跟著也放心,一般也就那幾個地方?!?p> “既然回來了就多陪陪他老人家,舊傷難愈,日漸蒼老,最近是好轉(zhuǎn)了些,身子骨還跟以前一般硬朗?!蹦角镅诱f道。
“嗯,嗯,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吧,就像師姐說的,你也不用一直坐在這兒,回天靈殿住著,有人來了再過來也不遲。哪有掌門天天坐著等的道理?”
慕秋延笑著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讓他趕緊出去。柳尋詞見他明顯不聽勸,無奈聳肩便轉(zhuǎn)身出了謫仙殿,往望慧峰而去。
尚景秀一出謫仙殿,與殿外等著的護衛(wèi)弟子點頭道別后,便往之前的兩位弟子可能前往的方向瞬身而往,果真讓她在去往歷世堂的路上堵到了兩人。
“尚尊?”二人互看了一眼,不知這個時間段她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
尚景秀笑著看著他們,問道:“只是想起有事忘了問······你們可還記得全同弟子所守之所的位置?”
“嗯,記得?!?p> “你們當時有過統(tǒng)一部署嗎?”
“啊,有。當時各派都在一處,他們的人在指揮部署······我們是地三門,異合是地七門,四其是貳拾陸樓頂一······啊,全同跟四其好像換了位置?!逼渲幸蝗苏c尚景秀說明當時具體情況時,突然有了發(fā)現(xiàn),一時驚言。
“嗯?”此話,引起了尚景秀的注意。
“被盜的就是貳拾陸樓頂一門,這里一開始是交給四其的······”
“全同跟四其交換了位置這事他們一開始知道嗎?”她問道。
“應(yīng)該不知道,應(yīng)該是他們私下?lián)Q的?”
“他們有查過嗎?”
“這,當時我們都被分開關(guān)著,審問也是分開的,所以······應(yīng)該是查明了的。”一弟子躲著尚景秀的眼神回答著。
“所以也慶幸沒有跟我們換?”他弱弱言道。
“······嗯,也是你們的運氣,行了你們?nèi)澝秩グ?,記得自己懲罰,沒有下次?!?p> “呃,嗯是!恭送尚尊!”
解開了自己心生的疑惑,告誡了兩位宗門弟子便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了霽月居,坐在靜月亭中望著遠處的天靈峰,她不自覺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