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想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在明月頭下的手已經(jīng)麻痹了,他輕輕的準備抽出來,卻把明月弄醒過來。他立刻又閉上眼睛,假裝睡覺。他剛剛閉上眼睛,鼻子就被捏住,即使這樣他也不睜開眼睛。憋不住后,他就張開嘴巴來呼吸,然后一雙溫柔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張想睜開眼睛,一張可愛的臉,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地盯著他看。看他真開眼睛,就說:“我還說你能憋多久呢?!?p> 張想傻笑著,明月放開手,張想雙手張開,一把抱住明月,他感覺從未有過的幸福,明月喊:“丟開,你抱得我喘不過氣來了?!?p> “我不,要用力把你抱著?!?p> 第二天,胡筍就回老家去了,胡筍走后,蘇菲也就跟著回家。之后沒有過幾天,高考分數(shù)就下來了,愉快的生活被高考分數(shù)打破了。
明月沮喪地對著張想說:“我就這么點分數(shù),什么學校都去了?!?p> “明月,沒事,不想復讀的話就去讀一個省內(nèi)的專科,一定能得的。”
“我不知道。”
“想復讀也沒事,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p> “那我先去和我爸媽商量再做決定?!?p> “嗯。蘇菲他們的分數(shù)你知道了嗎?”
“還沒有問她們。”
緊接著,一個個的分數(shù)都知曉,蘇菲知道分數(shù)的瞬間就決定補習了,她家里人支持她。而萬本決定不管去讀什么學校,都一定不補習;萬晴等填了志愿,碰碰運氣看;胡筍和袁天考得還不錯,二本是沒有問題的了;趙斌的決定和萬本一樣;而許兵的分數(shù)估計??埔采喜涣耍跃椭荒軟Q定補習。
看著分數(shù),有喜有憂,大家已再也沒有了之前剛剛高考完的愉悅心情,也再沒有心情繼續(xù)瘋狂的玩。高考分數(shù)像一個陰霾一樣,瞬間籠罩了曾經(jīng)歡快的這個開心群體。
填好志愿后,明月對張想說:“哥哥,我爸媽讓我回家去?!?p> “他們打工回來了嗎?”
“這幾天就要回來了,他們讓我先回去看看我爺爺奶奶,然后先收拾一下家里。我爺爺奶奶各自住在半邊的,所以我們家里都半年多沒有人住了,這次只是我媽媽回來,是為了我高考的事情?!?p> “沒事的,他們會理解你的?!?p> “我知道,我媽媽對我說,打不了就再補習一個,沒什么打不了的。她們越是這樣,我越感覺對不起他們?!?p> “只要自己盡力,問心無愧就行了?!?p> “嗯!如果我補習,我要更加努力學習。”
“好!加油!”
時間過得飛快,張想的通知書已經(jīng)得到,汪明月已經(jīng)確定補習,她去了市里面的一所高中開設的補習班。蘇菲和萬晴也開始決定補習,她們就在縣里面原來所就讀的學校補習。袁天到青島的一所二本學校,胡筍被省內(nèi)一所二本錄取,而張想就讀的是一所三本。萬本和趙斌已經(jīng)決定去讀黔南的一所醫(yī)專,通知書已經(jīng)拿到手了。
張想所就讀的三本,必須先交錢,三本的書學費一萬,而這對于當時張想的家庭來說是很困難的。當初他回家去問自己的父親。
“爸,我的分數(shù)上不了二本,只能讀三本。但是我聽說讀出來的話,三本和二本的文憑是一樣的。但是學費比較貴,我看我去讀專科算了吧?!?p> “能的本科文憑,那就讀三本吧。學費你不用擔心。”
就這樣,張想就報考了三本學院,所有錢準備好之后,張想父親在銀行取兩千元錢,送到縣城來的時候,在車上兩千塊錢卻掉了。那時候的運營車上也沒有監(jiān)控,錢就這樣不翼而飛,頓時全家人為了這差的兩千塊錢的學費而陷入了苦惱。
這時候張想的父親打電話給張想的二哥張越,讓他打兩千塊過來。他一口答應說:“你們先去學校,等一會兒我就把錢打過來給你們?!?p> 于是張想的父親和大哥張付,還有張想姐姐的男朋友就開車送張想去省城交學費。那時候是2010年的七月份,交通還這么發(fā)達,從縣城到省城,走走停停,走了八個小時。然后又找學校,差不多用了十個小時才到學校。
一到學習,張想感覺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山里的高中??墒撬膶W費差的兩千,他的二哥還沒有打過來,張付一直打電話催,他說馬上就打,無數(shù)給馬上之后,電話直接就打不通了。張想非常氣憤,說,這是啥人嘛。算了,學費不夠呢就不讀了。當時張想記得父親臉上是愧疚很憂愁。張想多年之后,一直都很后悔自己說了那一句話,父親已經(jīng)夠辛苦了,自己又有什么資本想父親發(fā)脾氣呢?
三人在學校被逼得不知怎么辦,最后是張想姐姐的男朋友找人借了兩千來給張想報名。回來的時候,眾人的心情就好很多了,一路欣賞著風景回家。
到學校報到的時候,張想是獨自一人前去的,他三點就到了貴陽,可是在車站等學校校車直到下午五點過才從車站出發(fā)來學校。一到學校,和他一同來的幾個女生就有學長帶著辦手續(xù)去了,自己就一個人,沒有人帶,只能自己一路問,一路找位置。手續(xù)辦完之后,已經(jīng)七點過了,去宿舍空蕩蕩的,本來算起來還有時間買被子的,可是現(xiàn)在學校周圍超市的被子都被賣光,而地攤也被買完收走了。
他到處想找一個旅社休息一晚上,可是周圍不管是旅社還是酒店,也全都爆滿了。因為他不熟悉,所以也不敢到處瞎逛,之后熟悉了之后,他才發(fā)覺,在不遠處有一個新村,哪里有許許多多的旅社。
他到宿舍,只能傻傻地干坐著,最后宿舍有四人在宿舍,包括他在內(nèi)就五個人。
“你好,我叫此哦(曾歐)?”一個矮胖,黑黝黝室友在自我介紹。
張想沒有聽清楚他叫什么名字,可是又不好意思再問,就忙介紹:“我叫張想。”
“你是我們寢室的嗎?”
“是的!”
這是另外一個皮膚黝黑,打著耳釘,頭發(fā)豎起來,一身嘻哈裝扮的男生走過來,說:“哎喲!原來是室友,你一直坐著不說話,我還說你是那個的朋友,都不敢和你說話。你好,我叫羅輝”
張想有些尷尬,因為他沒有買到床鋪,所以每個人都在忙著收拾床的時候,他只能干眼看著。
“我叫朱山,你沒有拿被子些過來嗎?”另一個胖胖的,皮膚潔白室友走過來介紹,然后問。
“來晚了,沒買到?!?p> 羅輝:“那你今晚睡在哪里?”
張想尷尬地搖搖頭,說:“下面旅社也滿了,還不知道呢。”
曾歐:“羅輝,你下鋪的那個啥,不是說今晚上他要回家,不回來睡嘛!張想可以睡他的床?!?p> “怕睡人家的床不好哦?!边@時候窗前鋪位的一個跟朱山差不多胖,一直坐在床上玩手機的黃浩冷冷地開口說。
羅輝:“怕個求啊,以后都是室友了,睡一下床有啥嘛!”
朱山:“對呀!以后都是一個寢室的,現(xiàn)在沒有辦法,先睡著,沒事?!?p> “你們都這么說昂,也不關我事,又不是睡我的床咯?!?p> 張想很尷尬,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羅輝開口說:“沒事的,黃浩只是擔心沒有跟陶怡然說過,他明天回來有一件,以后大家都是一個寢室的,我想他不會在乎的?!?p> 朱山說:“就是,就是。”
就這樣,張想來到大學的第一晚上,就在別人的床上睡了一晚上,此后,這件事一直被室友拿來說笑。第二天,蘇俊的女朋友朱麗娟和他是一個學校,但是,已經(jīng)是大三的學姐了,她帶著張想買東買西,張想終于在這學校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