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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烈風(fēng)

霧起

怒海烈風(fēng) 四海風(fēng)清 3077 2020-01-29 22:06:41

  轉(zhuǎn)眼間,十多名衙役來到老刀跟前,后面跟著一瘸一拐的葉素娥。

  “行兇者是誰,可是他?入夜敢手持兵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卑囝^指著老刀轉(zhuǎn)臉問素娥。

  “不不,這是租住我家的房客,是他救我的。”素娥趕緊接道“行兇的是滄龍幫的陸螃蟹。”

  “他人呢?”

  “回大人,兇徒剛剛見你們來,被嚇跑了?!崩系囤s緊恭敬施禮回道,一彎腰,露出背上兩條如尾巴般蕩來蕩去的黑色霧鞭,嚇的一干衙役驚呼著,連連后退“妖物,妖物”,衙役們紛紛舉起武器,橫在身前,連葉素娥也被嚇臉色蒼白,不敢上前。

  “妖物,你不要動,快快束手就擒?!卑囝^聲音依然變了,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喊道,心中其實(shí)巴不得這妖人趕快跑了,剩余的衙役無不害怕,不但不上前圍捉老刀,反而一個挨一個擠成一團(tuán),各個想躲在別人身后,沒想到,老刀根本不打算逃,反而乖乖站定。

  “大人,小人確實(shí)不是妖怪,至于這背后的東西,真不是妖術(shù),也可能是剛剛那些人給我下的什么秘術(shù)?!?p>  班頭暗想,這人死活不走,我也只好先抓著再說。當(dāng)下只好硬著頭皮,將鐐銬甩到地上說道:

  “既然不是妖物,你把自己鎖上,跟我們走?!睕]想此話剛說完,老刀便順從的給自己上了鐐銬,班頭看了都想抽自己嘴巴,心里嘟嚕著“大仙,你以后可別和我算賬,這可是你自己帶上的銬,罷了,交給老爺處理吧。”他硬著頭皮,招呼著眾衙役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前,牽住老刀,往衙門里去,葉素娥雖說心里也有些害怕,畢竟老刀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也一瘸一拐的跟著。

  耀城府衙內(nèi),知府張希儒趴在堂上以手托腮,打著盹。衙門每日辰時開門,常常忙到黃昏,盡管告狀報官要先打上三板子,奈何,偌大一個耀城只有自己一個父母官,一天里總要有個三五樁案子處理,向來不得清閑。最近數(shù)日,女兒張雨婷又生了夢魘的毛病,夜夜驚嚇啼哭,瞧遍了大夫,只說是心悸多夢之癥,吃下湯藥卻也不見好轉(zhuǎn),日漸憔悴。今日晚間,又有婦人來告狀,派下衙役拿人,許久還不見回,正煩悶著,見班頭回來跪報,卻說拿下一名妖人,張希儒不敢大意,當(dāng)即便命帶人上堂。三班衙役排列整齊,一聲驚堂木響,衙役們敲起水火棍,只見兩個衙役拽著一個身材瘦削的青年走上堂來跪下,背后竟豎著兩條尾巴自在晃動,著實(shí)把張希儒嚇得不輕,礙著衙役們都在,不敢露怯,見老刀被鎖著,也只能壯膽審著,只是說話聲矮了幾分。

  “堂下何方妖人,姓甚名誰還不從實(shí)招來?”

  “回大人,小人并非妖人,實(shí)為金龍島漁民,辛海平。”老刀老實(shí)答道。

  “大膽,你如今現(xiàn)出原形,居然還敢不認(rèn),尋常人怎會有尾巴,本府乃當(dāng)今天子親封的府臺,不懼爾等魑魅魍魎,你若不從實(shí)招來,少不得皮肉受苦。”

  老刀本要辯駁,只是背后兩條霧狀鞭子,連自己看了也心中恐懼,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正焦慮間,突聽耳邊有人喚他,“小子,你若不想死,需依我一言,不然,今晚只怕你過不得這一關(guān)。”

  這聲音來到突兀,老刀嚇了一跳,忙問“誰在說話?”

  堂中之人,具面面相覷,不知所以,張希儒見老刀發(fā)問,以為他裝聾作啞,一拍驚堂木說道:“妖孽,你休要裝神弄鬼,若是不招,一頓水火棍,必打的你形神俱滅。”

  “辛海平,你不用看了,我說話,只讓你聽見,那些愚人,如何聽得到,你也不用搭話,只需心里想著,我便知道,如今,你我已經(jīng)身為一體了。”

  老刀聽聞,當(dāng)下似信非信,也只能默不作聲,暗暗想著“你是何方精怪,為何找上了我?”

  只聽那聲響耳邊道:“你休多言,我們的帳回頭再算,如今,你聽我安排,我自可保你平安?!?p>  張希儒見老刀半天沉默不語,當(dāng)下一敲驚堂木,喝道:

  “看來不動刑你是不會開口,來人,將這妖人拖到外面重打二十板?!眲傉f完,只聽有人報道:“大人且慢。”原來是師爺史青山,他走上兩步,來到張希儒身側(cè)耳語道:

  “妖物輕易不可用刑啊,還請大人三思?!币痪湓挘瑢⒏_拿令牌的手,定在半空。

  “不能用刑,難道放了不成?”府臺悄聲問道。

  “那也不妥!”“打也不是,放也不是,老夫著實(shí)為難。班頭余賢本也是個妥帖的人,怎么這次給老夫弄來這么個燙手山芋?師爺你也替老夫想想辦法。”兩人正自低語商量,突然聽老刀呵呵笑了起來,只見他一抖身體,兩條黑色霧鞭如靈蛇般長出一截,飛速往鐐銬上一掃,咣當(dāng)一聲脆響,鐐銬碎成數(shù)結(jié),老刀抖擻身體站起身,拍了拍衣袖膝蓋,對著府臺微微躬身說道:

  “既然大人有心相問,我說也無妨,我是道始天尊座下大弟子,墨玉金仙,奉天尊法旨來人間歷練,來到耀城,自然是管人間不平事,明晰人間善惡,匡扶正道。”

  說完,老刀眼中金光閃爍,那背后兩條黑色霧鞭化成一尊十?dāng)?shù)尺高的神像,直頂著屋脊,瞬間嚇的衙役們驚慌失措,紛紛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張希儒見了,驚慌不已,當(dāng)下也不敢在坐于堂上,連忙起身下拜,口中連呼上仙勿怪。辛老刀此時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見此情形不免苦笑,只在心里埋怨“你什么玩意兒,別他媽的瞎鬧,快停下。”此念一轉(zhuǎn),立時神通盡收,只覺一陣眩暈,聽那東西耳語

  “我還沒玩好呢,真小氣,算了,我也乏了,剩下的交給你,我睡覺了。”

  “接著怎么辦,說話,說話。”老刀急的腦門冒汗,不知如何收場,見衙門里黑壓壓跪了一地,只好硬著頭皮裝模作樣的接話:

  “都起來吧,我是微服下界,不可外傳,泄露天機(jī),必遭天譴。”一堂上的人,唯唯稱是,這才起身,衙役們此時見老刀如見神祗,一個個低眉順眼,連著張希儒都成了小媳婦般。

  “要是沒事了,我能走了?”

  “不敢不敢,大仙愿上何處,自當(dāng)遵從。”張希儒畢恭畢敬垂手而立,老刀早看見在堂外嚇的發(fā)抖的葉素娥,笑著招手說道:“葉姐,沒事了,咱們走吧!”

  葉素娥心下害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膽戰(zhàn)心驚施禮道:“不敢勞煩上仙,小女子自己回去便好。”

  老刀忍不住笑道:“我得護(hù)著你,要不在遇見滄龍幫的?!币痪湓捳f的素娥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緊張,只得隨老刀回去。

  卻說在府衙折騰了半夜,老刀送完葉素娥,自己悄悄回到房中安寢,第二天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迷糊中聽見老孫頭在院中喊他。披著衣服來到院中,只見老孫神神秘秘的拉著他:“刀子,門口有幾個差人,說是來送吃穿用度,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老刀走到門口,果然見了昨天那個班頭,帶著兩個衙役在門口立著,見了他滿臉堆著女婿見老丈人那般的笑容,各自拿著食盒、衣物恭敬舉著說道:“上······呃,大人,小的奉張大人所托,送來換洗衣物若干,怕大人飲食不慣,另備有沁味居幾樣精致小菜點(diǎn)心,大人說了,以后一日三餐,我等皆一一送來,若是大人有何需要,必當(dāng)竭盡所能?!?p>  老刀一看,心中慌了暗想如此下去不好收場,想要拒絕,卻聽耳邊又有那家伙說話“快收了,蠢貨,老子天天吃你那些粗糧,腸子都淡出鳥了。讓他們以后。大魚大肉盡管送?!?p>  “想起吃你就說話,昨天晚上喊你半天,你屁都不放?!崩系缎睦锖莺萘R道。

  “切,要不是和你住一個身體,誰有空鳥你這個傻蛋,我恨不得掐死你??彀殉缘氖障拢凰麄兤鹨尚牧?,我可不管你?!?p>  老刀無奈,只好收下東西,打發(fā)衙役走了,“老孫頭見老刀恍恍惚惚有點(diǎn)心不在焉的樣子,又見有官人上門,心中奇怪,詢問老刀何事,老刀卻推說是府臺大人知道王劍鴻是他義兄,這才多有關(guān)照?!毕驳美蠈O頭合不攏嘴,當(dāng)下不在多問,兩人用過午飯,各自歇息。

  老刀回到房中,又開始意念呼喚身體里的東西

  “你到底是誰,怎么在我身體里?”

  “我是你,你是我,我們是恩愛好基友?。 蹦羌一镪庩柟謿獾恼f道。

  突然,他感覺胸口癢癢,掀開衣服一看,原先那處紅斑,竟然長出一塊銅錢大小亮晶晶的鱗片,“我操,這他媽的什么玩意,他忍不住用手一摳,只覺的如刀割皮肉一般疼痛。”然而一個更為恐怖的叫聲在耳邊響起,直吵得他腦仁撕裂一般,那東西一邊喘息一邊大罵不止,臟話飚的像連珠炮一樣,連最會罵街的大媽聽了都會面紅耳赤、接不上話茬。老刀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那東西聽住罵怒道:“笑什么笑?”

  “我知道你怕什么了”老刀得意洋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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