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廣這次領著隨從去華巖寺。也是在軍中呆著實在無聊,才去華巖寺尋找樂子,他從不再城中尋找獵物,因為城中由地方長官管轄。他也怕鬧出事,對父親不好交代,所以只在城外動手。沒想到遇到了幸兒,幸兒的清華氣質(zhì),出眾的容貌。是他從未見過的。當時就動了心。心想:如此絕色,從此再不出來找別的女人,此生得此一人足矣。本打算先搶到手,占了她的身子,再去提親,容不得她父母不應。收到房中,自己留著做侍妾,再不會讓任何人染指。
沒想到,從未失手的高云廣卻栽在一個小女孩的手里。高云廣的馬被幸兒的發(fā)簪扎在屁股上,吃痛帶著高云廣飛奔出去,馬兒飛奔出去幾十里路,累得口吐鮮血,一頭栽倒,高云廣也從馬上被摔了出去,當時就被摔昏了過去。
眾隨從找到高云廣時,他當時被摔的昏迷未醒,隨從只得把他抬到馬背上,帶回了軍營。馬上找來軍醫(yī),給他診治。
軍醫(yī)仔細檢查過。對隨從道:骨頭未摔壞,只是頭部被撞傷,才導致昏迷,開個方子,抓來藥煎好,給他灌下去。過一段時間就會醒來的。
高云廣醒來已是第二天巳正了,頭還有些疼。喊來隨從任民,問明驚馬后發(fā)生的事情。
任民道:當時只見那小丫頭拿著什么東西用力的扎在馬屁股上,你的馬就飛奔出去了,我們當時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還是那小丫頭提醒,我們才回過神來,你的馬跑的太快了,一眨眼就會不見了,我們擔心你的安危,也沒敢留人同她和她的長隨多糾纏,就直接追你去了,后來跑著跑著,你的馬實在是太快了,我們追不上。眼見著你的馬就跑沒有影,只得分頭去找,等我們找到你時,你已經(jīng)昏迷,我們只好將你抬回軍營。這是那根扎在馬屁股上的那根發(fā)簪”。
說著將桌子上擺放的發(fā)簪拿起來,遞給高云廣。高云廣接過,見是一只梅花圖案小巧別致的金發(fā)簪。高云廣放在鼻尖聞了聞,不覺失聲笑道:“這么小的年紀就有這樣的心智,像個帶刺的玫瑰,夠辣,這性子我喜歡”。說著將發(fā)簪收入懷中。又道:“任民,派人去給我查,查她是誰家的小姐,她有那么多長隨跟著,應該是個大戶人家的,去有錢的大戶人家打聽。查出來,我會多備聘禮,找一個能說會道的媒人,上門提親,就說我見到小姐,喜歡的昏了頭了,才在城外做出違背禮教的事情來。讓媒人多說好話,說成了,我出百倍謝媒禮。不管有多難,這個小丫頭我要定了”。
任民應:“是”。便出去安排了。
回到官驛,白老娘、宋玉娘、白鳳錦母女湊在一起。坐在白老娘床前。
白老娘道:“參加考試的人都去貢院考試了,我們再去榮姐那不會再有行賄和考前作弊的嫌疑了,我這幾天也怪想榮姐的,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去她家”。
白鳳錦道:“我們現(xiàn)在和人家比地位相差太懸殊,到人家要處處小心,別給人家添麻煩,讓榮姐難做。如果人家不方便,我們晚上還是回官驛來住”。
宋玉娘也深以為意。
商量完就命丫頭將送孫府的東西裝好車。四人帶著丫頭便上了馬車,由長隨護送去往孫府。一路打聽著,到了布政使衙門后院正門。送上拜帖給門人,便在門口等回音。門人拿著拜帖送到后院給看院門的婆子,婆子接過拜帖,不敢耽擱,拿著拜帖送往正廳,正廳里布政使孫成虎夫人,鄭夫人正在理事,婆子將拜帖送到門外站著的通傳丫頭,便站在門外等答復。
丫頭拿著拜帖進了正廳,來到鄭夫人面前躬身行禮,將拜帖送上道:“來人正在門口等著”。
鄭夫人看看拜帖道:“請人到偏廳坐,再讓人到后院去叫大奶奶,說她娘家人來了,讓她到偏廳先去招呼著,我隨后就到”。
丫頭應聲:“是”。就出來將話傳給婆子。
婆子又回到院門將里面的吩咐傳給門人,門人又跑出來請白老娘四人及丫頭、隨從進府。
白老娘四人下了馬車,幾個婆子過來躬身行禮,白老娘馬上伸手虛扶。婆子在前頭帶路,白老娘四人由各自的丫頭扶著緊隨其后。門人安排小廝將馬車趕去后院。又命人將跟來的長隨請到倒座間里休息。
幾人被幾個婆子帶著走過垂花門,向東又穿過一道游廊,進入了一個院落,幸兒打量著小院正前是三間正房并兩間耳房。東西廂房由抄手游廊連接。院中有一棵一人多高的桂花樹,樹上的桂花滿院飄香。婆子引著幾人進了正房。白老娘思量著座次,坐在左首第一個座位上,宋玉娘緊挨著白老娘坐下。白鳳錦領著女兒坐在右首,白老娘的對面。管事婆子命小丫頭端來茶水、點心。讓著白老娘幾人喝茶。這時門外白榮帶著個小丫頭快步走了進來。幾人見了全都站了起來,白榮見到祖母和母親、姑母跪下磕頭,眼淚不停的流。
白老娘也流著淚馬上攙扶起白榮道:“身子這么沉了,都是自家人,不用行這么大的禮,快起來坐到我身邊來,讓我看看你”。
白榮又讓幾人都坐下道:“將我嫁到離家這么遠的地方,我時常想你們,路太遠也不能回去,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
白老娘瞄了一眼管事婆子,低聲道:“你在這一切可好”?
白榮道:“好”。
白老娘道:“你來信說你又懷上了,正好你姑父和你弟弟們來省城考試,我們才有機會跟著來了,我們前天就到了,因為我們家有科考的人,怕給你公公添麻煩,所以前天沒敢直接來看你,直到今天男人們都去貢院了,我們才敢來”。
正說話間,白榮的婆母,鄭夫人身后跟著四個丫頭及兩個婆子進了院子。
管事婆子馬上示意正在專心訴說離別之情的幾人道:“我們太太到了”。
白老娘等人聽了馬上都站起來。鄭夫人進門,雙方互相見禮。
鄭夫人笑道:“老親家、親家坐吧,來也不事先告訴我們一聲,我好派人去城外接你們”。
白老娘坐下道:“哪敢煩勞親家,我們這次來多有打擾。不過是家里有來省城科考的孩子,我們娘兒們便一同跟了來看看親家。聽說榮姐有了身孕,也順便看看她”。
又指著白鳳錦道:“這是我閨女,鳳錦”。
白鳳錦馬上站起來又屈膝行禮。
鄭夫人道:妹妹坐下吧,不用多禮。自家的親戚都不認識,以后還希望常來,多走動、走動”。
白老娘又指著幸兒介紹道:“這是我的小外孫女”。
幸兒重又站起來,丫頭拿來蒲團,幸兒跪下,給鄭夫人磕頭道:“我叫李明月,見過夫人”。
鄭夫人讓丫頭扶起,招手道:“過來讓我看看”。
幸兒走到鄭夫人跟前。
鄭夫人便拉著幸兒仔細看道:哎呀呀,世間竟有如此標致的人兒,真是讓我喜歡的舍不得放手”。又從腕上退下一對赤金絞絲手鐲送給幸兒道:“別嫌棄,我知你不缺這個,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拿著玩吧”。
幸兒屈膝謝道:“我從來沒有這種樣式的手鐲,我很喜歡,謝謝伯母”。
錢夫人笑道:“這孩子真懂事,說的話都讓人喜歡聽”。說著讓丫頭送幸兒回到坐位。
眾人正在聊著家長里短,門口的丫頭喊到:“大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