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沼被劍刃擊中,強烈的爆炸破碎了鎧甲,露出了大片藍色的肌膚,阿沼儼然已經(jīng)受了重傷。
高強度的戰(zhàn)斗,兩個人都有些力竭,氣喘吁吁的看著對方。
路心月想說點話,卻不知說什么,咬了下舌尖保持清醒。
阿沼抿著嘴唇,眉頭一皺,再次主動出擊。
路心月改為雙手持劍。
“最后一劍!三元歸一!”三道劍影分別秉承風水火的長劍在身浮現(xiàn),下一刻又融入路心月長劍之上,劍氣的威壓暴漲,已經(jīng)是路心月這時控制的極限!
“冥鳳!”黑炎幻化為冥鳳和阿沼融合,刀刃帶著孤注一擲的氣勢迎上路心月的歸元一劍。
轟!
整個斗獸場都在抖動!
刀碎。
炎滅。
路心月的長劍插進了阿沼的心臟。
路心月呆了,為什么?最后一刻你放棄了抵抗?為什么?不是說好的要全力一戰(zhàn)嗎?
長劍被丟在一旁,路心月抱著阿沼,泄了閘般的藍色血液怎么也止不住。
看著路心月淚流滿面的樣子,虛弱不堪的阿沼卻嘿嘿直笑。
“為什么要放棄……”路心月輕聲問道。
“因為你比我強啊,這還不夠嗎?”阿沼還在笑。
“可是,當一個魔將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愿望嗎!”
“傻瓜,阿沼現(xiàn)在有了新的愿望啦!對不起,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不怪你……不怪你……”
“啊,好想去凡人的世界看看啊,好想看看你說的南云的神樹,西川的冰雪峽谷,還有那江南的桃花,水澤的月亮船啊……”阿沼滿眼的憧憬,“可惜,我去不了啦,路心月!答應(yīng)我!一定要替我去看!”阿沼突然有了力氣,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新愿望。
“好,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會活下去!一定會去!”路心月堅定的說,可懷中朝夕相處的少女再也聽不到了。
槐江走上來,對著所有觀眾大聲的宣布,“我們的冠軍誕生啦!路心月,將獲得羅寐侯大人親賜的榮耀!”
嗷嗷嗷!全場沸騰!
待人群安靜下來,槐江站在路心月身前,“現(xiàn)在,奉上你的元命盤,成為羅寐侯大人麾下的一名魔將吧!”
路心月緩緩抬頭,赤紅的瞳孔死盯著槐江,“我不要?!?p> 槐江皺眉,“你說什么?”
“我不要!”
“很好,看來是要強奪了!”槐江冷笑,這種賤骨頭把北冥當什么地方了。
路心月站起身,灼灼的看著上首面具遮掩的羅寐侯。
正當槐江出手強行剝離路心月的元命盤的時候,羅寐侯第一次發(fā)出了自己聲音。
“槐江退下吧?!蹦б?!路心月聽到的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這位幽冥之主,無極魔巔峰的諸侯實力。僅憑聲音,就讓路心月仿佛置身真正的無間地獄,尸山血海。
“是?!被苯ы樀耐讼?。
“本座欣賞你的骨氣,可這里不是有骨氣的人就能活下去,我等著你下跪求饒,求本座收了你的元命盤的那一天?!?p> “放心,不會有這么一天的?!?p> “哈哈哈,那一天很快就會來到?!绷_寐侯不在意路心月的無力,伸手一招,阿沼的尸體飛到了羅寐侯面前。
“你要做什么!”路心月焦急。
“冥鳳的黑炎?倒是個好東西,可惜修煉不到家,心也不夠狠,若是最后拼著一條手臂不要,死的絕對是你啊?!绷_寐侯最后一句看著路心月說。
黑炎涌動,在羅寐侯手中,阿沼肉體化為飛灰,只留下骨頭被祭煉成了一把骨刃,“除了骨頭硬了點,真是孱弱愚蠢的雌性?!绷_寐侯不屑的評價了阿沼的作為。
羅寐侯離開了,骨刃被帶走,槐江領(lǐng)著路心月走出了斗獸場。
路心月終于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困獸囚牢,曾經(jīng)偷偷尋找很多次,都沒有出口的跡象,在槐江帶領(lǐng)下,很快就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你拒絕了羅寐侯大人,也就是拒絕了魔族的榮耀,若是無法忍受,隨時來找我?!被苯淠恼f。
一開始路心月不知是什么意思,可一路走來,他就明白了,拒絕成為魔,等于是辱沒了整個北冥魔地,在其他士兵看來,這是一種膽小鬼的行徑。
“就是他!懦夫!”
“廢物!”
“蠢貨!”
來到分配的營帳這一段路上,路過的士兵紛紛謾罵著路心月。
“這就是無法忍受的東西?”
“這才是個開始。凡人!”說罷,槐江走出了營帳。
路心月無奈,在床上打坐修煉。
一連三天,沒有人打擾路心月,一日三餐有人按時送達,只是一個送飯的也敢毫不客氣的對路心月罵上兩句,諸如“還有臉留在這里混飯!”
“趕緊滾吧!魔族不要這種沒膽兒的廢物!”
“辣雞玩意兒!”
路心月默默忍受著,每天就是修煉。
第四天,一個傳令官出現(xiàn)在路心月營帳中,“羅寐侯大人請你過去?!眰髁罟倜鏌o表情,仿佛和路心月多說一個字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領(lǐng)著路心月到羅寐侯的主營帳,就急忙走了。
路心月毫不客氣,掀開門簾就進去了。
偉岸的身影依然是那副英武的鎧甲,背對著路心月,即使是背影,也給了路心月足夠的壓力。
路心月靜靜站著,也不開口。
那道背影緩緩轉(zhuǎn)身,今天的羅寐侯沒有帶面具,當看清那張臉的時候,路心月瞳孔收縮,“居然是你!——酋?!?p> “沒錯,就是我?!绷_寐侯平靜的承認。
那個喜歡玩弄他人精神的變態(tài)獄醫(yī),居然是永夜城的主人,羅寐侯!
“很驚訝?除了本座還有誰有如此能力?”羅寐侯冷淡的說,雙手拄著骨刃。
路心月平靜下來,憤怒是無濟于事的,酋太強大了。
“考慮的怎么樣?是否愿意臣服于本座?”
“有一種人,不自由,毋寧死?!甭沸脑乱蛔忠痪湟а勒f道。
“呵呵,自由?沒有實力的支撐,又怎么會得到自由?在這北冥魔地,又怎么可能會有真正的自由!”說道最后,酋已經(jīng)有些歇斯底里。
“這么說,你還是拒絕了?”很快恢復(fù)平靜的羅寐侯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