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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點少年的行程

第十八章 雨中的宅男剩女

原點少年的行程 暗墟之淵 3054 2020-05-18 12:28:10

  一個人,一柄傘,游蕩在灰暗吞噬的空明雨界里,這場雨似乎在降臨之時,就預(yù)算好了一切,把那么多的滋味和吶喊夾雜在里面,瀟瀟然冷卻掉心里的溫度,就像透明掉天色的陰霾。

  夏芒扔掉傘,甚至脫掉高跟鞋,接受著上蒼的冷眼,因為這一瞬間,她也會感到失去一切的失落感,夾雜著說不出的傷感,并且無可逆流。

  對于俞樂來說,他自以為是個活的真實的人,最崇高的理想,無非也是在自己的小屋里寫點東西罷了。

  作為資深宅族,又同為輕抑郁患者,俞樂和端木秀回家后無非是沖澡,沒命地睡覺,買零食,看電視,過一種病態(tài)而滿足的生活罷了。

  端木秀最大的興趣是吃,放空思想,呼吸空氣;俞樂習(xí)慣熬夜,黑白不分,有時去地里干活順便散心,構(gòu)思一些東西,或者捧著手機刷刷動態(tài),聽聽純音樂,如此混了三天,把修為玩散了一半,內(nèi)心惶恐,又開始硬著頭皮復(fù)習(xí)煉藥知識。

  有些人啊,不是沒有煩惱,只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端憂慮中去,畢竟活著只有一次,所謂的百萬個可能也終究是沿著一條線發(fā)展下去。

  雨沒有止歇,無論四季,每個活過的人終究會遇到一場緣起之雨,一場幻滅之雨。在幻滅之雨降臨時,境由心轉(zhuǎn),所有的浮塵影像都將破滅,風(fēng)雨無情,不管那些雨中流離之人。

  夏芒在雨中不知走了多久,沒人分辨一個淋雨人臉上的雨珠和淚痕,苦命的人或許會感嘆,幸福的人或許會可憐,無心的人只會忽略。

  臉上的妝早就沖盡,經(jīng)過自然的洗刷,反而白亮起來。夏芒像一只流浪街頭的貓,一只萎靡不堪的小小的黑貓。

  有經(jīng)驗的人都知道傷心的時候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比故作矜持地憋著要好受得多,我們卻不必擔(dān)心小小的失戀會擊倒這個堅強的年輕女教師。

  也有的同志,很沒良心地喜歡把負面情緒發(fā)泄到別人身上,讓朋友陪著自己難受。

  在荒野里,厲海一個人將手中的鐵槍揮出一片片水汽流,周身滾燙似火,七丈之內(nèi)早被掃蕩得破敗不堪。當(dāng)然,除了練武,他也不是找不到別的事做,只不過對時間的掌控往往取決于對一件事專注程度。

  憑著天性的敏感,他覺察到背后的目光,身如箭矢奔掠而去,招未渾成而殺氣已至。

  “夏芒老師?”

  “嗯,一個人在這練功,很辛苦吧?!毕拿纹鹨粋€凄婉的笑。

  “這是常有的事了,你看上去不是很好啊,沒事吧?”厲??话涯樕系挠晁?,哈出一口熱氣,頭發(fā)披在額前,越發(fā)顯得精神明爍。

  “我,就是失戀了,沒事,想一個人靜靜。也沒什么事做,不如陪你修煉吧?!?p>  時至陰暗,夏芒摸出一盞符燈,輸入一絲原氣,燈身便流淌出惑幻之光,靜靜地流轉(zhuǎn)在半空。

  她又點燃了好幾盞,“愣著看什么,咱們練練手,可不要以為老師是女生就好欺負哦。”

  厲海倍感無奈,夜雨中,穿梭著兩道斑駁的人影,不同的原氣碰撞出道道絢麗的火花。

  俞樂睡不著,剛剛在夢里,錯過一個撐著古傘的麗影,醒來后一個人望著夜空發(fā)呆,亮一盞臺燈,只穿一條褲衩坐在書桌上整理小說,一種比暗影還寬廣的孤寂擁抱住他,使他不知所措。

  他披上雨衣,推門后走過麥田,穿過林野,跨過溪橋,轉(zhuǎn)過街上的胡同,來到一家爐火正旺的店鋪。這里沒法不紅火,因為這里是鑄造師的老窩——鐵匠鋪。俞樂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足夠的元素石,但他此時確實想打一柄劍。

  “你是說,是那個同學(xué)用自己的身體幫你承擔(dān)了煞氣?”

  “是的,父親。他叫俞樂?!比钍黎鲬n心忡忡地道。

  “這可真是個好人,有空我一定要見見他。世梓,你好像不開心啊?是擔(dān)心他嗎?”英俊男子舉起酒杯飲盡,優(yōu)雅地問道。

  “是,他的修為不足以抵御那些煞氣,我——”

  阮康心里微嘆:畢竟是長大了。不管世梓和俞樂感情交往如何,只要有一個人能代替自己給世梓多一份希望,總歸還是不錯的。

  在家里對端木秀而言是件痛苦的事,有一個工作狂老媽,還有一個整日酗酒病體纏身的老爸,以及老媽和老爸整日不休的吵鬧。

  盡管受著外界的羨慕,以為她只是一個高級家庭里好學(xué)習(xí)棒、偶爾犯點中二,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佛系少女,她卻悲哀地覺得,自己才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

  現(xiàn)在,爸爸和媽媽又在為那么點屁大的事互相指責(zé)起來,這使端木秀有種被忽略的委屈感。

  這么一委屈,飯也沒心情吃,月亮越來越惆悵,自己還要承受痛經(jīng)之苦,把電視音量開到最大,一個人跑到天臺上大聲歌唱。

  還是以鬼畜的姿勢睡著了,一個又一個無所不能的夢重疊在一起,渾然忘卻雨聲。

  俞樂覺得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于是放下手機,插上mp3,挎上灰色背包推開門而去。他一手插在褲兜,一手握著一罐可樂,一只黑色的小貓安詳?shù)嘏吭谒念^上。

  外面不眠不休地下著雨,沒有誰知道自然的終結(jié),俞樂在雨中踱步,把小貓藏在自己衛(wèi)衣的帽子里。過了一會,俞樂灰暗的身影跟隨著一輛客車駛過,消失于雨幕。

  車里很擁擠,一個穿白色衛(wèi)衣的胖子少年看到俞樂在客車上昏昏欲睡,扶著車頂扶手左搖右擺,心想:“好漂亮的小哥?!北阏泻羲阶约荷砼?。俞樂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好心人,情不自禁地張開大嘴笑了一下,便不客氣地坐下。

  那胖子眉頭微皺了一下,心想:“笑起來不是很好看?!?p>  “如果累了,可以到我身上靠靠,我這人皮厚,不怕擠?!迸肿雍俸傩χf。

  俞樂哪里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盤,心想這人真好,雖然面相不太好。

  “又是你?變態(tài)的小胖子!”女乘務(wù)員漫不經(jīng)心丟下這一句走過,似乎和他很熟的樣子,又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俞樂。

  胖子冷哼一聲不理她的挑撥,從兜里掏出耳機,故意把日文歌放得很大聲。俞樂插上耳朵聽了會,激動的道:“哇靠,你也看這個動漫!”兩人一齊談?wù)撈饋恚吹闹車娜藷o奈地搖搖頭。

  俞樂困的不行,一任自己的頭趴到胖子肩上安心睡去。那胖子色瞇瞇小眼神,左右端詳著這個少年,心中起了無數(shù)想法:“好好看的睡相,要是個女生就完美了。”

  他自認為閱人無數(shù),一般人的顏值高低一眼即能看穿,眼下這個少年五官雖然并不完美,甚至膚色有些發(fā)黃,但他一張娃娃般稚嫩的臉孔和純凈無暇的氣息頓時使自己的心燃了起來。

  只聽一聲提示音響起,俞樂睜開惺忪的睡眼,沖胖子笑著道:“我到了,再見。”胖子少年一愣神,俞樂已經(jīng)伸展著身體下了客車。

  “哎,我真糊涂,光顧著看了,沒留下他的聯(lián)系方式?!迸肿右慌姆蕡A的腦殼,托著腮悵然起來,一邊回憶著剛才的相遇一邊傻乎乎地笑。

  “你個死胖子,又看上人家無辜少年了?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變態(tài),不喜歡姑娘喜歡男人……而且剛才那個長相也很普通啊,怎么想的?”女乘務(wù)員戲謔道。

  “你懂什么?女生好看歸好看,終究是太柔秀膚淺,少了些內(nèi)斂明朗之氣,而剛才那個少年,他的眼神多么空明,睡覺的樣子多么安靜,氣質(zhì)多么干凈,你看不到嗎?雖然他笑起來有些勉強,想來是心事重的緣故?!薄鞍。磕阏f些什么莫名其妙的東西?”

  “都說了我這是審美,什么變態(tài),這是對我一顆偉大藝術(shù)靈魂赤裸裸的侮辱。小爺我是那種膚淺的顏控嗎?最多有點蘿莉控罷了……”胖子滔滔不絕起來。

  “是是是,我說你還下不下車?”女乘務(wù)員不屑地撇撇嘴,叼一根棒棒糖開始打掃。

  “下就下?!?p>  胖子戴上太陽帽,感受到外面天氣的炎熱,想起客車里的好,可是客車已經(jīng)開走了。他在心里罵了一通,挪著笨重的身子走了好久,不知道有沒有過百米,卻累到連跨過對面馬路買雪糕的心情都沒有

  書店里,安靜看書的人總是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俞樂走過來走過去,拿起一本書,翻弄了幾頁,又重新放下。忽然目光停留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俞樂忍不住問道。

  “剛下的車?!彼顒恿艘幌虏弊?,頭發(fā)在陽光下燦爛生輝。

  “不回家住幾天?”

  “不想和你們吵?!?p>  “你討厭我,討厭一切,想要任性,可是和爸媽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只是在外面逛累了,還不會停下腳步?!?p>  “回來再看你,還是那么令人失望?!?p>  “就是為了嘲諷我的嗎,哈哈哈。”俞樂恨極而笑。

  俞嘉合上書,淡漠地掃了他一眼,道一聲:“你真的一點沒有長大。”便視若無睹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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