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偶然的機會,肖小小在一本旅游圖冊中,看到了一張?zhí)貏e古樸的照片,沒有幾句介紹,甚至沒有怡人的景色,但卻是擊中了她的心臟,雙眼黏在那張照片上,內(nèi)心像是收到召喚一般,一直在像自己的大腦傳輸著“一定要去這里,一定要去這里”的信號。之后再也忘不了那種心跳加速,宿命的召喚感。所以她一直努力著掙錢去看看這個特別的地方。當(dāng)這個初入社會的小菜鳥,終于靠自己的辛苦掙了第一筆金之后,立即開始了這場即是說走就走,卻也籌劃了很久的一場旅行。
終于來到了這個心神向往的地方,小小在周邊轉(zhuǎn)了轉(zhuǎn),拍了幾張照片,真普通到掉渣兒。最后來到那古樸的墻根兒,不知為何心里瞬間覺得暖洋洋的,她手扶著墻根閉著眼,緩緩地緩緩走在路上,走著走著,覺得身邊偶有的游客聊天的聲音越來越淡,直至完全沒有,彷佛自己置身于一個靜寂的地方空曠到只有自己一個人。但是心里那暖洋洋的舒服的感覺卻越來越濃,甚至忍不住嘴角翹起。
良久,一聲古寺鐘聲傳入小小的耳朵,肅穆悠長、低回蒼涼,直透耳膜,驚得小小睜開了眼睛,但是這一睜眼彷佛自己跨越了幾個世紀一樣,周圍一片漆黑,那鐘聲的余音仍在耳邊,似乎還裹挾著低沉的誦經(jīng)念佛的聲音。天黑得太快有點兒不可思議,但是本著社會主義新青年唯物主義科學(xué)觀,不斷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剛剛走神過得很快很正常。
打開手機手電筒,那光柱像被周圍無邊的黑暗吸收了,也像是在這黑暗的環(huán)境中低頭收斂起來,光束很弱,借著微弱的光,小小慢慢的慢慢的貼著墻摸索著往前走。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都要栽到地上,幸虧自己平時有堅持鍛煉身體,平衡力還是很不錯的。正想暗罵一聲“倒霉鬼”的時候,發(fā)現(xiàn)絆倒自己的是一個蜷縮在墻角的人,第一反應(yīng)是這種環(huán)境遇到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正打算趁著那人沒有一點兒反應(yīng)趕緊溜號,但是心里不知為何有一個聲音,一個意念死死的拽著她的身體,讓她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那個人。
“喂,你沒事兒吧”,充滿試探而又顫巍巍的聲音響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但是在這空蕩寂靜的巷子里,卻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回聲。心里越發(fā)的沒底,大著膽子輕輕地推了下那個人,還是沒有一點兒反應(yīng),這不會是個死人吧,正當(dāng)她要試一下鼻息的時候,“什么人?!”聲音很微弱,沒什么力氣,但是聲線清冷動人,在這清冷的夜里,還透出一種威嚴。
“你別誤會啊,我只是路過,看見你倒在這里,我有什么可以幫你嗎?”小小趕緊縮回快要探到對方鼻子下面的手,弱弱的問。良久,對方都沒有回答,久到小小以為他又暈倒了,正當(dāng)她想翻手機打120救護車的時候,那清冷的聲音再一次回應(yīng)。
“我餓了?!闭f出這句話之后,皇甫靈昀自己都震驚了,再要收回這句話也不是他的風(fēng)格,于是又沉默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向不喜別人靠近的,更不要說是一個自己來歷不明的陌生女人,但是,當(dāng)剛剛那一陣微風(fēng)吹過,那女人身上的淡淡清香絲絲縷縷的飄進他的鼻子,他竟然很舒服,很喜歡這個味道,有一種久違了的熟悉感和安全感。
小小一時無語,。但是也只能翻找出自己出來時帶的干糧,一根士力架遞給他,“那你先吃個這個吧,等會兒我去找個小超市給你買點兒吃的,你吃飽了,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闭f著,環(huán)視一周盤腿坐在地上,實在不能怪她不雅,今天在景區(qū)溜達了一圈,腿早就脹脹的發(fā)疼了。
“為何嚼不動,”充滿疑惑的聲音幽幽響起,肖小小一看他竟然直接在啃塑料包裝,驚得捏腿的手都不受控制收不住力,捏得自己一聲悶哼,一眼眶的淚水。
但這劇痛讓肖小小累了一天的大腦清醒了幾分,這才細細打量了一下對面這個男人,雖看不清面容,但是一個大男人,束了長長的發(fā)髻,還穿著深色長袍,難道是有劇組正好這兒拍戲?也不像啊,哪個演員會餓倒沒人管,還不知道士力架要拆開包裝吃。這個念頭在大腦中只是幾秒鐘的閃過去,但是冷汗已經(jīng)涔涔冒出。
眼睛緊緊地盯著對面的人,手里捏著包的手越來越用力,想跳起來跑走,但是剛剛那一身冷汗似乎帶走了全身的力氣,腿軟軟的像踩著棉花,全憑本能的往后使勁兒聳身子。
“你怕我?”這句話淡淡的傳來,語調(diào)平平,未有波動,但小小能感受到其中夾雜的絲絲失望和幾分無奈。不知為何,聽到這樣的語氣,小小有種心疼的感覺,他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這想法一冒出,連小小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笑,連對方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知道,竟然還要心疼人家的落寞。
此時,小小心中已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恐懼,想自己自打被親生父母拋棄,養(yǎng)父母早早雙亡,自己靠著幾個好心的鄰居接濟,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經(jīng)歷的卻不少,“向死而生”就是她一直的人生態(tài)度。這里即使是陰曹地府,對于她來說也并無不同,況且她能感覺到自己對這個陌生人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既來之則安之。
“咳,沒事兒,我?guī)湍惆?,”說著也不等那人反應(yīng),搶過士力架拆開包裝,又塞到那個人手中。那人完全沒有餓極時候的狼吞虎咽,小小咬了一口,愣了一下,“此乃何物?”
哎...肖小小暗嘆一口氣,然后捶了捶自己的胸保證道,“放心吧,這是我獨家的靈丹妙藥,你吃了馬上就有力氣了?!?p> 皇甫靈昀也不多說,只是靜靜地吃著士力架,他很小的時候經(jīng)常在母妃身邊撒嬌要吃糖塊,但卻從未見過這么甜的東西,一直甜到了他的心里。他此刻還不知道,甜到心里的不是這所謂的靈丹妙藥,而是這個莫名出現(xiàn)的女人。
今天正是十五月圓夜,借著皎潔的月光,肖小小這才細細的打量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好像是旅游景點,但是又有點兒不太一樣。
“兄弟,這是哪兒啊?”小小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知?!被矢B個眼神都沒給她。
“你不知道,怎么會在這兒???”
“彼此。”小小本意是想激起他的情緒,能多說兩句話,沒想到兩個字便噎的肖小小無話可說,這大兄弟可真是省心省話啊。
“那咱在這兒將就一下吧,天這么黑,咱倆都不認識路,明天天亮了再看下怎么走吧?!北鞠雴枂栠@大兄弟如果熟識這塊兒的話,還能找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如此看來,兩人的處境半斤八兩了,肖小小沒辦法,只能提議到。
“嗯?!?p> 又是淡淡的一個語氣詞,肖小小只覺得自己熱臉貼著別人的冷屁股,火氣瞬間就從丹田冒出,直沖腦門,正好一陣風(fēng)吹過,小小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罷了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惹毛了這位壯士,自己不一定有好果子吃的。
于是,自己挪到距離皇甫靈昀5米左右的位置,縮在墻根。
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初生的太陽溫暖卻不刺眼,照的小小渾身舒服,正翻身準(zhǔn)備重新入睡的時候,一個側(cè)栽,差點倒在地上,揉揉眼睛,才蒙蒙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坐在地上靠著墻根兒,這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小小想起昨晚還有個病號和自己在一起,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他不知是一夜未眠還是早已醒來,竟然在那兒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那眼神充滿了探究,瞬間臉上通紅,畢竟自己這么多年活得艱難,完全沒有見識過這種曖昧的氣氛。
“沒見過美女嗎,臉都被你盯破了!”但是多年來插科打諢,厚臉皮的事情還是經(jīng)常做的。說完之后,皇甫靈昀這才悠悠的轉(zhuǎn)開臉又閉上了眼睛,而小小才有機會好好看看這人。
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啊。那如瀑般的黑發(fā)被一個白玉發(fā)冠高高束起,幾絲凌亂的發(fā)梢垂在臉頰,襯得那臉更是白凈無暇,相信大明星就算是每天吃藥打針敷面膜都做不到如此零毛孔,簡直白皙細膩到透明。而那唇形有弧度又有棱角,隱隱有點兒唇珠,性感紅潤,要是放在娛樂圈,肯定能被評為年度最想接吻首選人物,備受追捧。而那劍眉入鬢,鼻梁高挺,如此精致又帥氣硬朗不顯女氣,相信上帝在創(chuàng)造這個帥哥的時候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兒,心情好到爆,才能這樣一絲不差的雕刻出這世間絕品。嘖嘖嘖,,真是惹人流口水??!
“看夠了嗎,可還滿意。”皇甫靈昀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只是淡淡的發(fā)聲打斷了小小yy的思緒?;矢`昀此時只是表面上裝淡定,其實內(nèi)心也是慌得一匹,這種情緒是自己沒有過的,但是很貪戀。原本丑時他的暗衛(wèi)已到,本想接走他,但是他莫名的貪戀小小的味道和在她身邊的感覺,于是想趁著這次受傷多呆幾天,也算是讓那些人享受下臨死前的狂歡。連他自己都忍不住鄙視自己,這拙劣的借口。
“兄弟,你咋樣啊,要不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吧”小小心虛地問,其實主要是自己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明白自己身處異境,這荒無人煙的總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再做打算,再說自己對眼前的人有救命之恩,收留幾天還是不過分的吧。
“我身體有恙,暫時不能動彈,況且我家很遠,遠到我都不認識回家的路了。”皇甫靈昀說的有些諷刺,當(dāng)時的小小還不清楚皇甫諷刺的不是自己這么大了還不記得回家的路,而是皇甫靈昀的家早就不是家了,又何談回家的路。
“有人過來了?!毙⌒】粗h方路盡頭有個人影正在向這邊緩緩地移動,興奮的喊道,完全顧不得體會皇甫靈昀的心情。而皇甫靈昀也沒有在說什么,只是看著那人來處,靜靜的看著。
那人還有百米遠的距離,小小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沖上去,“大叔,大叔,你好啊,我...哥身體不適,不能動彈,能不能到大叔家借宿幾天養(yǎng)養(yǎng)傷啊,我會干活,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睘榱四茏尨笫迨樟糇约汉突矢Γ铧c兒把自己的技能掏個底朝天。
皇甫靈昀聽著小小對自己的生活技能如數(shù)家珍,不禁想笑,“過來?!?p> 小小聽到皇甫靈昀的聲音,以為他有什么意外,便向大叔點了下頭跑過去,沒想到,皇甫靈昀竟然直接伸手給了她一錠銀子,這個顯而易見了,肯定不是給自己的。
小小接過那一大錠銀子,轉(zhuǎn)身又道:“大叔,你看這是我們的住宿費,收留我們幾天吧。”小小趕緊將銀子塞給大叔,大叔一看這可下了一跳,活了這么多年了,還沒見過這么多銀子呢,連忙推脫。
“太多了,不要,不要…”大叔憨憨的說,“我們家比較簡陋,你們?nèi)绻幌訔壍脑?,可以去住幾天,但是這些銀子真的是太多了,我不能收的。”
“大叔,我知道你家肯定也不容易,我們也不能白吃白住啊,這些你先拿著,買點兒吃食?!边@村子的人就是淳樸憨實,見錢都不會要,很明顯這位爺不差這點錢。當(dāng)然小小也不知道剛剛送出去的這錠銀子到底價值多少,如果知道的話,定然會心疼的無以復(fù)加,并附送一句“敗家爺們”!
話畢,那大叔憨憨一笑,小心翼翼的將銀子收下,便將皇甫靈昀背起來,而小小則幫大叔拖著柴火,跟在后面向村子走去。
一路走來,都沒有碰見其他人,一來是現(xiàn)在并不是農(nóng)忙時節(jié),大家起得比較晚,極少的像大叔這樣早早起來撿柴的,二來也是因為這村子總共也沒有幾個人,據(jù)大叔說也就十來戶人家,幾十口子人。
鄉(xiāng)間的道路就是這樣,只有中間是大家來回走踩出的路,兩邊全是雜草,偶有幾朵小花兒點綴其間,是大自然最好的配色,清新美麗,還有淡淡的青草泥土味道,只覺得身心舒暢。而再往遠處便是整整齊齊一壟一壟的莊稼,地里沒有一根雜草,全是樸實的鄉(xiāng)親們每天辛勤打理出來的。
“孩子娘,我回來了?!边€沒走進家門,大叔就扯著嗓子喊著。而此時,那年久失修、木制的、彷佛一用力便會散架的門輕輕推開了,一個穿著打了三四個補丁的深灰色粗布衣服的大嬸,笑臉盈盈的出現(xiàn)在小小他們的面前。還未來得及說話,那大嬸身后飛竄出兩個毛孩子,一男一女,同樣穿著深灰色打著幾個補丁的粗布衣服,但是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十分清爽。那小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只是看見門外有兩個生人,便又立即返回去,一人抱著大嬸一條大腿,怯怯的看著小小他們。
“你們兩個猴崽子,又淘了。”大叔佯裝生氣,但是那寵溺之意都滿滿的要溢出來了,隨后又說,“孩子娘,這兩個是外鄉(xiāng)人,在路上遇到點兒麻煩,來咱家住幾天修養(yǎng)修養(yǎng)再走?!?p> 說著,便一路將皇甫靈昀背著送進屋里,正準(zhǔn)備放在椅子上坐著的時候,那大嬸突然跑過來,利索地將椅子重新擦了好幾遍才讓坐下。隨后跟我們說出去燒點熱水給我們喝,便兩個人都出去了。
“你們先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孩子娘去買點兒菜,一會兒回來做好飯再吃。”沒一會兒大叔回來了,一手提著一壺?zé)崴?,一手拿著兩個碗,給我們倒水之后,又說,“我去給你們收拾一下房間?!?p> 大叔出去后,小小跟這位冰山帥哥相顧無言,正在無聊的東張西望的時候,兩個毛茸茸的腦袋從門邊上探出來,看見我發(fā)現(xiàn)了他們,又迅速的縮回去。
反正和這冰山呆著心臟都要凍掉了,干脆跑出去找那兩個孩子玩會兒。兩個孩子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沒有見過人性的復(fù)雜險惡,單純而快樂,對陌生人有好奇,但是沒有害怕,很快就和我一起玩起來。先教孩子們一起玩了最簡單的躲貓貓,但是兩個孩子鬼機靈的很,小小老是輸?shù)簦愕暮軟]面子,被孩子們笑話,小小也覺得好笑,院子里瞬間充滿了歡聲笑語。
皇甫靈昀原本對外面的一切并沒有注意,只覺得這么大的人還和孩子們玩很無聊,但是當(dāng)一陣一陣笑聲傳來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去看,真好啊,隨心所欲的玩耍,毫無顧忌的鬧,發(fā)自心底的笑,忍不住也淡淡的笑了。
而這一幕正好被小小無意中看見,那笑容像冰山融化,帶來了春天的鳥語花香,撲面而來的讓人呼不上氣來。臉?biāo)查g火辣辣的,心臟砰砰砰的跳的不停,趕緊低下頭。但這一幕卻深深的鐫刻在腦海,這之后的很多年都沒有忘記。
“姑娘,飯好了,可以吃飯了?!贝笫鍖埗松献篮笳泻粜⌒『突矢Τ燥垼髬鸷蛢蓚€孩子卻沒見蹤影,小小忍不住問,“大叔,嬸子和孩子們吃過飯了嗎?”
“沒呢,他們在廚房隨便吃點兒,俺們這兒就這規(guī)矩,有客人的話,婆娘和孩子不上桌的,”雖說這是規(guī)矩,應(yīng)該入鄉(xiāng)隨俗,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抗議,況且桌子上滿滿的吃的,廚房肯定剩不下什么,“大叔,讓嬸子和孩子們也一起吃吧,這么多東西,我們也吃不了,人多也熱鬧啊,我喜歡熱鬧?!?p> 大叔拗不過我,只能叫大嬸和孩子們一起吃飯,兩個孩子很有禮貌,雖然眼睛里充滿了渴望,但是并沒有沖上去強吃,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飯桌上,和大叔大嬸聊幾句家常,問他們村子里的情況,他們知無不言,雖然這些對我了解這個陌生的世界沒有用,但是氣氛很好。
飯后,大叔大嬸忙自己事兒,小小又和兩個孩子玩做了一團,完全沒有注意屋子里皇甫靈昀的動靜,而此時,一個全身黑衣勁服的男子附在皇甫耳邊匯報著什么。
“沒想到他已如此喪心病狂,看來容不得他了。魔一,帶我走?!眲傉f完,那魔一雙手打橫抱起皇甫一閃便跳出院子消失了,而那屋子里彷佛從一開始就沒有人似的,安靜。
小小似是有感應(yīng)一般,立刻扭頭看向皇甫靈昀消失的那個方向,只看到了白云藍天,小小又轉(zhuǎn)回了頭。
而沒人知道,在小小出現(xiàn)在這個大陸上的那一刻,圣靈教密室中隨即一副熱鬧哄哄的模樣。